虞鹤：“？？？”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顾渊居然嫌弃她吵。
得到这个认知的虞鹤，仿佛心头插了一箭。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忍我很久了？”
然而，顾渊根本不回答她。
虞鹤更难受了。
嫌她烦人，想要她安静是吧？
那她今天就一个字都不说了！
到时候，顾渊一定得跪求原谅，一个劲说他错了才行。
脑内的“美好”幻想出现，虞鹤忍不住嘿嘿一笑。
笑了一声，她立刻捂住嘴巴。
不行，她现在就连笑也要偷偷笑。
绝对不出声音。
外头，小李子和秦杜仲的争执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小李子气得直哼哼。
“不行，你怎么可以说张堂主苯？！”
“他就是笨！”
秦杜仲理直气壮，“小时候他认中草药要三天，最后还能记混了，这还不笨？”
“这不能说明什么呀。”
“这都不能说明他笨，那你还要怎么样啊？”
眼看着，小李子已经被各种举证堵得说不出话，秦杜仲得意洋洋。
他扫一眼小李子，笑，“不就是说张天青一句，你这小公公，怎么还一个劲帮他说话？”
小李子很恨地瞪他一眼，“要你管！”
好在熬药的炉子咕噜咕噜开始响，二人的争论这才暂时停止。
“行了，老夫等会儿再和你说。”
秦杜仲率先提出休战，“把好了的药端来吧，小心烫。”
“哦！”
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小李子拿起湿润的帕子包裹，小心地端起药罐，放在了桌上。
秦杜仲故技重施。
取来一个干净的碗，两根筷子。
一根蘸点药，一根蘸点血，二者相融。
这一次，乍看之下，似乎暗红色的血液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
可不出两吸，情况急转直下。
血液整个全黑了。
“啧，还是不行。”
秦杜仲皱着眉，吩咐小李子，“倒了，换下一个。”
关键时刻，小李子也不再呛声，乖乖做事。
顾渊也似乎，终于从发呆的状态缓了过来，走过去端起要倒的药罐，直接倒入一边准备好的木桶里。
而后开始清洗。
但整个过程，仍旧是一言不发。
惹得虞鹤蹙眉。
怎么还不说话呀？
那她岂不是还得装哑巴？
明明也才过去了几分钟，可却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小时。
不能说话的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
虞鹤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
自从当了系统，日出而作……哦，不好意思，这点没有。
日落而息，这个倒是差不多。
总之就是，她的生活非常规律，不再熬夜很久了。
今天突然整这么一出，让她熬夜。
还怪困的。
思绪逐渐飘散，虞鹤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脑袋还是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
“唔……”
怎么办，真的好想睡觉啊。
反正横竖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还是睡了算了？
不行不行，这可是紧要关头。
她怎么可以……
“我知道了。”
忽然，顾渊出声。
直接把虞鹤吓了一跳，瞌睡全赶跑了。
“你……”
搞什么啊！
后面的话，硬生生给她吞了回去。
虞鹤的脑子一瞬间清明了不少。
不对，现在她还在等顾渊求自己说话，怎么可以他才开口说一句，她就屁颠屁颠接上？
“哼。”
虞鹤轻轻地哼了一声，傲娇地抬起下巴。
求我呀，快求我理你一下。
说不定我心情好，就理你了哦？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发出的一点声响，给顾渊造成了她已经理他的错觉。
顾渊还是自顾自，继续径直往下说了。
“我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是你说的如兰看我的眼神，而是她端盘子的姿势。”
“说来奇怪，这个姿势我明明看了无数次，可没一次放在心上认真看的。”
“如兰的力气不大，端稍微重一些的东西，没陛下看的时候，她都会放在腹部的位置，借一点力。”
“可前面我们遇上的时候，她却是托在胸前，姿势异常标准！”
虞鹤：“！！！”
该说不说，顾渊的观察能力实在是太好了。
就这么一点细枝末节的地方，一般人早就忽略了，他居然也能注意得到。
“那我们还等什么呀，快去找她。”
顾渊摇摇头，“不急这一时，她今晚，应该还不会有什么动作。”
此话一出，可把虞鹤急坏了。
“你都知道她是冒牌货了，怎么还不着急啊？大哥，说不定她是个女杀手，分分钟要人命呢？”
“应该不是。”
顾渊摇了摇头，“她不像是习武之人，步伐并不轻盈。”
虞鹤反驳：“万一她是装的呢？”
“不会，”顾渊笃定，“这点太难伪装，况且我看她虎口没茧。”
好吧。
虞鹤彻底无话可说。
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顾渊基本上不会出错，她还是别瞎掺和了。
“我打算明日，不出去赈灾。”
顾渊想了想，道，“假装不经意观察如兰，看看她的真实目的。”
“嗯。”
点点头，虞鹤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忽然，她察觉不对。
一分钟之前，她在想什么来着？
如果顾渊不求自己，不道歉，那她才不会和他说话！
虞鹤猛地睁大了眼睛。
她怎么听着听着就一个激动，直接忘记这茬了！
“不行！从现在开始，我不理你了！”
直接丢出豪言壮语，虞鹤昂起下巴，叉腰。
换来顾渊如墨的眸子一深，薄唇抿紧，“你怎么了？”
虞鹤嘟囔道，“不是你前面要我闭嘴的嘛？”
顾渊闻言，蹙着眉头忽而舒展，眼眸中泛起点点亮色，唇勾浅笑，“不高兴了？”
如往常一般低沉的声线，再搭配上为了与她说话，刻意放得很轻的声音。
如同一根羽毛，挠得虞鹤耳根一阵酥酥的。
面颊不由自主发烫，虞鹤长长的睫毛颤动，明亮的眸子泛起点点雾气。
不由自主有些涣散。
“哪有不高兴……”
小声嘟囔，虞鹤摸了摸耳尖，“你这么说，好像我很小气一样。”
顾渊没忍住，笑出了声，“可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了，小气的懒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