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是谁，当然是如兰啊。”
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似乎真的毫不心虚。
她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想观察顾渊的表情。
“顾渊，你该不会这几日太忙太累，有些糊涂了吧？”
顾渊警觉地后撤一步，不给她接触的机会。
完全不放松。
“陛下昨日分明没买糕点！”
他声音沉沉，眼里没有信任，“你不是如兰。”
这话一出，如兰更为诧异。
“顾渊，我看你真是忙糊涂了！我怎么就不是如兰了？”
“而且，这糕点真就是陛下昨日买的，不信你去问问看呀！”
看她这么不假思索，顾渊都有些犹豫了。
连带着虞鹤也懵了。
所以刚刚的情况是，顾渊想诈这个如兰，结果没想到，狗皇帝真的买了糕点？
“难不成我弄错了？”
虞鹤有点没自信了。
讲道理，面前这个如兰的外貌特征的完全没问题的。
哪怕是如兰脸上的痣，都没错地方。
怪就怪在性格不对。
可说不准，是女孩子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呢？
顾渊：“……”
刚才说不是的，是你。
现在又觉得是的，也是你。
他这算什么？
给狐狸当枪使了？
纠结了片刻，顾渊还真去问了。
如兰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跟着他一起去了。
到了玉学林的房间，还换来他的疑惑。
“朕方才不是叫你去送糕点么？怎地现在又回来了？”
如兰嘟起嘴，“是顾公公叫奴婢陪着，路太黑，他怕。”
玉学林更为惊奇：“五弟居然怕黑？朕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对此，顾渊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不知怎么的，今日黑得太快，莫名有点怕。”
“哦。”
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玉学林又问：“来找朕何事？”
顾渊只能现编了个借口，“秦老打算彻夜研制解药，咱家想守着，只怕明日赈灾一事……”
“朕知道了，你不去便是。”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玉学林的表情一瞬轻松下来。
“这点小事也过问朕，何必呢！”
“多谢陛下。”
谢过之后，顾渊和如兰一起退出了房间。
如兰气鼓鼓瞪他：“还冤不冤枉我了？居然还说我不是我，那我是谁呀？”
一番指责下来，弄得顾渊脸颊微微泛红。
好在有夜色掩盖，他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实在是抱歉。”
“算了，我原谅你了。”
如兰无所谓地摆摆手，率先离开。
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明日便好好休息吧，你别那么爱逞强。”
等到人离开了，虞鹤才敢弱弱出声。
“对不起啊顾渊，我又把你坑惨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又？
好像自己以前也没坑过他吧？
顾渊抿着唇，眉头微微蹙在一起，“无妨，只是我觉得，她真的有可能不是如兰姑娘。”
“啊？！”
这下虞鹤傻眼了，“你该不会是魔障了吧？我们刚刚都验证过了，的确是不小心弄错了。”
该不会她忽悠着，真把顾渊忽悠瘸了？
“顾渊，你别想太多啊！”
试图力挽狂澜，虞鹤慌忙开口，“咱们的怀疑，要建立在有可靠证据的前提上！”
“她不是如兰，你觉得哪不是了？”
顾渊答：“整一个都不是。”
虞鹤失语：“……”
好家伙，你这话我真没法接。
“哎呀，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周学铭！”
虞鹤直接转移话题，“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兰，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顾渊想了想，点点头，“好。”
诚然，他或许只是听了懒狐狸的一番话，有了一种错觉罢了。
但如果如兰是假的，那她必然抱着某种目的而来。
现在她都还没出手，那他也不必再次打草惊蛇。
想来这一次，也足够算是个警示，能让她先收敛些。
此事便被暂且搁置了。
当然，对顾渊来说是暂且。
虞鹤已经完全抛之脑后。
拜托！怀疑错这么尴尬的事情，她真不愿意再回想了好吗！
“秦老。”
回到秦杜仲的屋内，熟悉的黑烟再度袭来。
顾渊眯着眼，让自己逐渐适应。
“诶，你可算回来了。”
秦杜仲有点惊讶，“时间这么久，要不要老夫给你开个方子啊？特别管用，保证你喝一次就体验到畅快的感觉。”
顾渊：“……不用，谢谢秦老的好意。”
“哎呀，年轻人害羞什么！”
秦杜仲笑着摆手，“老夫又不笑话你！”
虞鹤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多损！”
没了办法，顾渊只能解释，“咱家方才是去找陛下有事，真不是……”
“啧，这点小毛病，还要找借口！”
秦杜仲立刻不乐意了，“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千万不能藏着掖着，明白？讳疾忌医，这可不好。”
顾渊干脆选择闭嘴。
越解释越说不清，还不如不开口。
倒是小李子接过了话茬子，“秦老，要不您给我开一个？”
“好啊。”
闲着也是闲着，秦杜仲立刻答应下来。
对着小李子就来了一套标准的望闻问切。
“嗯……你怎的年纪小小，还得了青风内障？不过看样子已经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好了不少啊。”
闻言，小李子连连点头：“还是张堂主给咱家开的方子呢。”
“哦？”
秦杜仲挑眉，“他开的什么？给老夫看看。”
“喏。”
想了想，小李子把那张皱巴巴的药方子，从胸口袋中掏了出来，“秦老，您可小心些，别弄坏了。”
“弄坏了又能如何？”
嘴上这么说着，秦杜仲还是小心捏着角，眯着眼看了起来。
片刻后，神色不明地点点头，“还行吧。”
“还行？！”
这话可把小李子说得不高兴了，“这可是张堂主开的，你怎么能说还行呢！”
秦杜仲顿时不乐意了，“老夫辈分比他高，评价个还行怎么了？”
“你！”
眼看着两人莫名其妙要掐架，虞鹤赶紧道，“你快劝架呀，顾渊！”
半晌，还不见顾渊有动静。
虞鹤声音更大一些，“你在发呆吗？”
“嗯。”
顾渊点点头，“你安静些，莫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