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端着一个小托盘,里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她现在看见这张脸就来气!
一双眼睛都要瞪出火来:
“我上次不是说了,不许这样吗!”
因为嘴巴肿胀,她说话的时候不仅觉得上下嘴皮子怪怪的,甚至觉得自己说出口的声音也怪怪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云归月再次涨红了脸,心里的怒火压抑不住。
小狐妖现在哪有之前强硬模样,只是可怜兮兮的端着托盘,一副认错的模样:“姐姐对不起,阿离只是想让姐姐乖乖喝药。”
阿离是让姐姐喝药,不是想做别的,
所以事出有因,不能怪他。
过去的记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云归月忽然沉声问道:
“那天晚上,你也偷亲了我?”
她就说她好端端的也没吃什么上火的东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嘴巴肿了一圈,
现在想想,肯定是这只可恶的狐狸在偷腥!
“姐姐别气了别气了,”小狐妖坐在床边,乖乖拿起托盘上的东西,心虚的岔开话题,“姐姐敷点药吧,不然一直肿胀好像也不太好。”八壹中文網
云归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里满是怒火:“你还好意思说!”
“阿离下次一定注意。”小狐妖保证道。
“还有下次?”
小狐妖无辜眨眼,
下次……
也不一定?
“姐姐先敷药了再生气吧。”陆将离乖巧的拿着药贴,准备随时给姐姐敷上。
云归月再气不过,也只能乖乖让小狐妖给自己敷上,
总不至于一会儿出去见人,让别人看见她这张暧昧不明的唇吧?
这明摆着不对劲啊!
这让别人怎么看待她清月圣君?
药贴消肿,离得近了,就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冰冰凉凉的气息。
在唇部接触到药贴的那一瞬,即使云归月已经做好了准备,依旧冷不丁的被药贴冻了个哆嗦。
她本就畏寒,现在被冰凉的药贴贴上,身上就愈发的冷了。
“姐姐冷么?”陆将离问。
他小心翼翼的给姐姐贴上药贴,然后手伸进被窝,摸了摸姐姐的手。
暖呼呼的手接触到微凉的小手,身上有些发冷的云归月忽然莫名的有些贪恋这样的温度。
好暖。
一瞬间便感觉自己那颗冰凉的心安定下来。
“姐姐要是冷的话,就抱着阿离睡吧。”小狐妖定定看着姐姐道,“阿离身上暖和。”
云归月嘴上贴着药贴,没办法说话。
小狐妖狡黠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姐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说着,床边衣袍散落一地,
一只白色小狐狸熟练的钻进被窝,自觉地往少女怀中钻去。
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做了无数次。
背后那条软乎乎毛茸茸的大尾巴甚至像盖被子一样,盖在少女的腰身上,
被窝里的温度瞬间升高。
云归月:!!!
可恶,她被这只狐妖迷惑了该怎么办?
这软和又毛绒的手感,谁能抵挡得住?
做了坏事就卖乖实在是太可恶了!
只是云归月现在已经不想抵抗也没有力气去抵抗,原本就有些疲惫的她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中。
睡梦中,她梦见自己在野外奔跑,跑得筋疲力尽,身体酸软,
但后面有一群狐狸在追她!死命的追她!
醒来的云归月甚至还沉浸在梦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真是个恐怖的噩梦。
——————
经过几天的飞行,终于到了丹阙,
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漫天都是仿佛永远不会停的鹅毛大雪,
地面上的积雪甚至能把人给湮没。
云归月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大氅,衣领处是毛茸茸的狐狸毛,十分暖和。
据阿离说,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换毛攒下来的精华。
虽然这种说法有点奇怪?
但确实暖和,上面隐隐还有阿离的气息,十分安心。
本来陆将离提议是要自己亲自裹住姐姐的脖子当围脖,
但他三两下跳上去围好之后,却听姐姐欲言又止:
“阿离……”
“不暖和吗?”小狐妖不解的问。
“暖和是暖和。”云归月沉默了一会儿,“但是你好重。”
她的脖子好累。
这句“好重”宛如一把利剑扎在小狐妖心里,顿时造成了暴击一万的伤害。
于是无奈之下,陆将离只能退而求其次,拿出自己的狐狸毛大氅,代替自己帮姐姐暖和。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换上大氅的云归月跟着下了飞舟,随着羽衣宗的接待人员一同来到临时院落。
虽然说是建立的临时院落,但占地却不亚于一个村落,
参加云川大比的仙门大大小小有数十个,每个门派都派出十名代表弟子,
光是弟子就有数百人。
再加上还有带领队伍的长老们,
所以即使是临时院落,装修依旧不简陋。
刚下飞舟,云归月就听见刺耳的议论声:
“那太虚崖的叶微雨今年没来,想必是真的废了。”
“那可不,清月圣君亲自出手,叶微雨还能有什么前途?”
“嘿,你们说,清月圣君为什么要废了叶微雨?”
“那还用说,肯定是嫉妒叶微雨的天赋啊!当年清月圣君五十岁步入元婴期已是逆天,现在叶微雨三十五岁便进入元婴期,岂不是云川古今第一天才?被徒弟抢走了第一的称号,师尊嫉妒有什么不妥?”
“没想到清月圣君表面一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内地里却这么的……”
“枉云川后辈尊她为无冕之王,真是可笑。”
“可惜叶微雨年纪轻轻,原本一片大好的光明前途,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落在清月圣君手中算他倒霉。”
太虚崖的十名弟子有的又羞又恼,不敢作声,
有的怒火冲天,就要上前理论。
却被清月圣君单手拦下:
“随他们说。”
郁冠清心有不忿:“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云归月眼中无悲无喜,语气平静:“这是别人的道,与你无关,莫要耽误了自己的修行。”
郁冠清这才压下心中的愤怒,愤愤退下。
她想去找从逆圣君说两句,却见从逆圣君一脸惨白,蹲在飞舟旁边狂吐不止。
郁冠清:从逆圣君,似乎,更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