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我们的‘神医’送回太医院,让‘妙手’好好诊治一下!”萧墨然下令。
于是,两名皇家侍卫迅速将赛华佗拖了下去。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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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医院,萧墨然看到曾经憨厚淳朴的陈大斧,一摸鼻息,更是没有了呼吸,不禁悲从中来。
自萧墨然随军南征以来,深感将士征讨不易,对身旁武将的感情更深。
这些武将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性情淳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尤其这个陈大斧,空有报国之心,却无门接纳。
幸亏被自己遇见,如此一流高手遗落民间、落草为寇二十载却不忘初心,不欺压百姓,树立义旗,打击贪赃枉法,保一方平安。
孰之过于?
而如今为国征战,却遇见号称‘妙手’的庸医!号脉、会诊,看起来程序一点没有落下,实际上全是官僚,全是为了争权夺利,没有一点责任心!
人命关天,却如此草率,朕要让这个太医院血债血偿!
想到这里,萧墨然有些失去了理智,大声怒吼道:“将太医院的头头脑脑全给朕抓来!”
“喏!”
人往往都是这样,本来一个挺好脾气的人,一旦当上官之后,脾气可能也会见长,以前能够忍气吞声的,随着官职越大,气性也就越大。
这就是权力!
萧墨然也是,当他随着武将们南征北讨,饱历风霜,从而更加懂得了创业的艰难。
而回到朝堂,前方将士浴血奋战,这些官员士大夫却蝇营狗苟,争权夺利,妒贤嫉能!
年轻气盛的萧墨然于是被暴怒冲昏了头脑,他恨不得将整个太医院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全部杀个一干二净,方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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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萧墨然征战过沙场的皇家护卫效率特别得高,不一会儿,整个太医院大小官员一并被抓到太医院大堂。
院使赛华佗因为年纪偏大,听闻皇帝要抓自己,当场又昏厥了过去,但还是被护卫抓到萧墨然面前。
看大堂下大大小小的太医院官员,满满一屋子人,他怀疑护卫趁着自己盛怒把人故意抓多了。
“谁让你们抓人如此之多?”萧墨然横眉训斥。
护卫长答道:“皇上……这还只是实职人员,那些虚职御医臣等没有抓。”
“全是太医院的实职官员?”
“是的皇上!”
萧墨然大体一扫,顿时明白了,太医院总共才五百多人,这官员就占了三百,谁给的太医院如此多的实职品级?
贪赃枉法固然可怕,而这官员冗繁,更是大炎的顽疾,如此,陈大斧为什么成了今天这个地步,答案已经给出了。
“好!如此多的官员,看来作为大夫都有自己的拿手戏,今天你们谁给朕救活了陈大斧,朕就饶了谁,否则……”
萧墨然杀气侧漏,令在场的官员不寒而栗。
比较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已经昏厥的太医院院使赛华佗竟然被萧墨然的喊声吓得苏醒过来。
“谁……饶了谁……”当看到萧墨然之后,赛华佗恢复了清醒,“啊,皇上,臣……臣叩见皇上!”
这么一出,反而使得萧墨然冷静下来,难道自己真的要在盛怒之下杀了这些人吗?
如果这些人有罪,请让法律制裁他们!
自己贵为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如果那么做,和桀纣有何区别?
将整个江山放在一个人身上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再英明的皇帝也有犯错的时候,一旦皇帝犯了错,下面很有可能血流成河!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那不是萧墨然的初心!
但是,陈将军……
强忍悲伤和怨怒的萧墨然重新坐下来,对赛华佗说道:“陈将军什么时候咽的气?”
“啊,陈将军咽气……了?”赛华佗大惊,“我……我回来的时候还有气息呀,我还吩咐院判大人帮忙看护来者……”
后边的赛扁鹊一听,这老头子明显把屎盆子扣在自己身上,生死关头,他顾不了许多了,忙匍匐在地,向萧墨然方向爬了几步。
“皇上明鉴,院使大人老糊涂了,陈将军压根就没人照顾呀?何曾让我看护?”
“那几个一直在陈将军身边照料的不是你派的人?”赛华佗问道。
“你是掌管太医院的院使,我还以为那是你派的人……”
萧墨然有些听糊涂了,“什么人?朕去看陈将军为何空无一人,你俩在给朕唱弹簧?”
”臣不敢,”赛华佗说道,“臣确实见了呀,这不扁鹊大人也见了,还有,你们看到了没?”
“看到了!”
“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