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的白月光,就是你本人(1 / 1)

“我没……”谢未汐想说她没有。

可一抬眸,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出口的话便成了——

“你快去洗澡。”

傅宴京抬手在她微红的软颊上轻捏了把,低笑出声,“等我。”

谢未汐只淡淡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拿起床头柜上的ipad,找出一部关于调香的影片开始看。

看了几分钟,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又过了不大会儿,他从浴室出来。

傅宴京抱臂斜倚在浴室门口,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正趴在那里看电影,小腿骨肉匀亭,两只脚都翘着,时不时活动一下莹白玉润的脚趾。

没有撩拨。

可分明每一下都是撩拨。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睡袍顶端的两颗扣子,漂亮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旁侧的那颗浅红色小痣露出来。

傅宴京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俯身低低询问,“在看什么?”

“《调香师》。”谢未汐头也没抬。

蓦地想到有些事要问他,她关闭电影界面,合上ipad,将其放到床头柜上。

傅宴京好整以暇地望向她,声音里裹着细碎的薄笑,不仔细听可能听不出来,“怎么不看了?”

谢未汐坐起身,随口扯了句,“可能是趴太久了,颈椎有点儿酸。”

话音落下,她才觉得自己现在扯谎的本事是愈发厉害了。

哪怕是在他面前。

男人低沉干净的嗓音落入她耳畔,“帮你揉揉。”

说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搭在她肩膀上,开始帮她捏肩。

谢未汐舒服得眯起眼睛,轻笑着开口,“傅先生,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啊?”

他动作稍一停顿,拖腔带调的慵懒声线响起,“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

谢未汐顿了下,“……才不是。”

她早就知道了。

在他在爷爷和婶婶面前维护自己的时候。

在她被那群纨绔议论他直接把一只高脚杯摔在人脚边的时候。

在他找gloria为自己定制旗袍和长裙的时候。

在得知他明明海鲜过敏还要为自己剥虾的时候。

也许未来,还有许多这样的时候。

他长指在她颈项处慢慢摩挲着,眉目微垂,淡淡睨着她。

谢未汐坐在那里,感知到他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脖颈,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了许多。

——明明就只是单纯在按摩,没有任何其他的暧昧意味,她心脏跳速却也不太正常了。

“既然知道我对你好,怎么答应岑刻答应得那么爽快?”

他低沉冷冽的嗓音混着哑意,炽热鼻息尽数喷洒在她耳畔。

这会儿他离她实在太近,淡淡的烟草味和清冽好闻的皂荚木香气在她鼻尖萦绕。

“愿赌服输啊。”

“我遵守游戏规则还有错了么?”她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一脸坦坦荡荡。

傅宴京搁在她肩窝处的长指收回,垂眼,目光凝着她,“第一个问题。”

“你手指折下来了。”

她点头,对这个记忆犹新,“嗯,我看到你也折了。”

第一个问题是她说的。

谢未汐双脚并拢地坐在那里,抬眸对上他凌厉的视线,“你之前说过不喜欢姜凝,是真的吗?”

他俯下身,长指轻捏了下她粉到透明的耳垂,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瞬,“我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谢未汐闻言,立刻歪了歪脑袋,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她嘴里小声嘟哝着什么。

“这样算起来,运用排除法,可以得到——”

一一排除过后,谢未汐小声惊呼了下,“……傅先生,你喜欢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可是,他不是一直心有所属,一直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么?

怎么可能是她呢。

但她当时也说得很明确,“这里有我喜欢的人。”

姜凝的双胞胎姐姐又不在这里。

傅宴京掀了掀眼皮,那双惯来清冽寡淡的桃花眼底落了点儿浅薄笑意。

她这什么迟钝的反应能力。

渡边淳一听了怕不是都要掀开棺材板给她连叩几个响头拜她为师。

傅宴京手臂微抬,钳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扣,“不然你以为是谁?”

谢未汐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腿窝处,挣扎了下,却没爬起来。

反倒被他箍得更紧了。

谢未汐:“……”

算了,放弃挣扎,直接躺平。

她小幅度地挪了挪臀部,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够舒服些。

“傅先生,我现在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话,你也要认真点。”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认真了?”

他大抵是为了能够与她对视,说话的时候腰身是微弯着的,可他这么一弯腰,她就顺着他的睡袍领口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很粉。

就,挺漂亮的。

看清之后,能让你感叹一句,不愧是他身上的东西。

谢未汐耳根比方才更红了。

啊啊啊这个时候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轻咳一声,避开他的目光,“传闻说你有心有所属,有个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所以?”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

傅宴京手往下滑,扣住她的手掌,“嗯。”

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他这声“嗯”清清淡淡,明明不带什么情绪,可落在谢未汐耳朵里,就像是心脏被小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又酥又痒。

他真的喜欢她啊?

她以前从未想过,傅宴京是因为喜欢她才与她结婚的。

也不敢想。

谢未汐敛眸,不敢再与他对视,也不敢顺着他的精致锁骨往下看。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轻轻软软,“那你这样,对得起你心里那个白月光吗?”

“傅太太,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或许,我心里那个喜欢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就是你本人?”

谢未汐:“!”

怎、怎么会呢。

他们两个人,以前根本没有什么交集的啊。

更遑论他上了大学之后,又在国外待那么些年。

就算,就算以前和她见过面,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许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傅宴京眉梢轻挑了下,沉声询问,“不信?”

谢未汐竭力掩藏住内心极其复杂的情绪,克制着道,“是不信。”

也不敢信。

更不敢完完全全地把自己这颗心交予他。

哪怕她早就喜欢他了。

感情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是——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可,不能否认的是,听到傅宴京这样跟她讲,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变了。

尤其,他现在的神色严肃且认真。

傅宴京定定地瞧着她。

那双浅茶色的眸子像是蓄了层极其浓烈的墨,雾蒙蒙的,教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她这样的回答倒也在他意料之内。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久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他长指微动,把玩着她素净白皙的小指,沉着嗓音道,“明天你腾给岑刻的那两个小时,我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