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静悄悄的,李愔又给一个折子批阅完了,刚想伸个懒腰,一抬头却迎上了李世民的目光。
就听李世民开口说道。
“愔儿,如今益州地震刚刚平定下去,却又有洪涝之灾,你说……”
李世民语气一顿,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境界之中。
便又悠悠的说道。
“是不是朕哪里做的不够好,惹来了上天的责罚,才会降罪于朕的子民?”
他说罢,李愔眉头猛地一紧,便给脸色沉了下去。
“父皇,天道无常,偶有灾难发生也是正常的,你怎么能把这些事情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真正应该担心的是使天灾变成人祸,放纵官员借机贪污,欺压百姓。”
李愔条理清晰,直让李世民眼神亮堂起来,可是越看李愔就越满意,当即夸赞不断。
“果然是朕的好儿子,有你在身边帮衬着,朕心安。”
李愔愣了愣,就见着李世民开怀大笑起来,全然找不到是何原因。
便只能是又给头低下去,给剩下不多的几个折子看了,李世民更高兴了。
“这些折子上的麻烦事,竟然被你如此有条不紊的处理没了,如此能力倒也不辜负朕对你的栽培。”
李世民只觉得心情松快起来,这堆积下来的政务可是在李愔的辅佐下很快就解决了,切切实实的给他省了许多力气。
李愔轻笑出声,对着李世民一阵吹捧,可是没敢真的就这样居功自傲。
直让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知李愔若是坐上了皇位倒也是个有作为的皇帝。
处理事情如此果决,可是天生当皇帝的料,听着李世民不住的赞叹,李愔只能是表现的很谦卑。
“父皇,这些折子既然都已经处理完了,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李愔恭敬起身,眸子里精光闪烁,可是嫌弃李世民这里太憋屈,一点都不能自在。
李世民愣了愣,随即沉下去脸色,却是一点要让李愔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处理完公事,就不能和朕有点私情?”
“愔儿,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为何如此避之不及。”
李世民轻轻叹息着,却是让李愔欲哭无泪起来,心知又走不成了。
便只能是乖乖的坐在李世民跟前,陪着他唠起来家常。
突然,李世民眼神一紧,直直的盯着李愔怪笑起来。
“父皇这是为何?”李愔一脸的纳闷。
就听着李世民开口道。
“愔儿,倒是朕每天忙于国事疏忽了许多,你过了年可也不小了。”
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来李愔的身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却是让李愔更加的不明所以。
见到儿子如此的不开窍,李世民可坐不住了,直接抛给李愔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
“愔儿,朕可是记着你同长孙家的千金有一门婚事,我看过了年也能张罗着办了,成了家对你有好处。”
李世民意有所指,身为皇帝总是考虑的多了一些,就像是李愔的婚事更有帮着他在朝中立稳脚跟的意思。
娶了长孙无忌家的女儿,可是使得李愔在朝中威望更高了许多。
李愔听了以后,当即沉下去脸色,便忙的摆了摆手。
“父皇,既然是明年的事就等明年再说,现在还早。”
李愔推诿起来,可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却根本就搞不定李世民这一关。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便失笑出声。
“愔儿,这就是你不懂了,太子结婚何等大事,岂能是到时候再议。”
“若是定了下来从现在开始就要加紧筹备,礼部拿章程,国库拨银子,这里面许许多多的事哪是那么容易的。”
李世民仔细的同李愔讲了一下,直让他头大起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可李世民却是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便又说道起来长孙聘婷。
“这闺女小小年纪,却也知书达礼,更是有国舅爷这一层关系在,你和她成亲可是亲上加亲!”
呼……
李愔长长的出了口气,终于是听完了李世民所说的话,脸色十分艰难。
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李愔心里头直泛起来嘀咕,可是不能接受现在的人成亲如此之早的事情。
就说长孙聘婷那般的年纪,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娃娃,李愔是真不忍心在这般年纪娶了她。
想明白了这些,李愔打定了心思,直同李世民说道。
“父皇,儿臣如今年少,长孙家的千金情窦都未初开,实在是不适合结婚。”
见着李世民没有就此死心的意思,李愔便又开口道。
“父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儿臣坐在储君的位置上,岂能重私情而轻国事。”
“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李愔态度十分坚定,见着他如此的不情愿,李世民也只有叹息起来。
却是更觉得李愔是可塑之才,十分欣赏。
“能够不被儿女私情左右,以后把江山交付给你,才能兴盛有望。”
李世民说罢,李愔终于是松了口气,心里头悬着的一块石头得以落下。
更是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李世民抬了抬手,便让李愔就此下去。
就好像是发了大财一般,李愔高兴不已,直溜出去太极殿。
这才是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李愔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而还待在太极殿上的李世民只是觉得身体乏累,不经叹了口气。
“这身子骨,是越来越不重要了。”
李世民说罢,突然有人进来,未经通禀。
“皇后来了,快到朕身边来坐。”
李世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就见着长孙皇后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为李世民揉捏起来肩膀。
“殿下为国事操劳,辛苦了。”
长孙皇后颇为善解人意的说道。
可是听说了李世民在太极殿里批阅奏章,这才是过来看望。
李世民一听,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皇后多虑了,何来的辛苦。”
“有愔儿帮衬着朕一起批阅,比平时不知道要轻松了多少。”
闻言,长孙皇后脸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