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冰冷的下颌靠着她圆润的肩头,气息有些不稳。
手却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肢。
“为什么……”
桑榆下意识的问:“什么?”
“为什么不听话?”
耳边声音轻弱呢喃,桑榆心忽然漏跳了半拍。
腰上力道骤然减轻,风眠松开她,身体往后倒去。
看着他砸在地上,桑榆怔了怔,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
夜色混合着月光,幽幽凉的洒在了风眠的身上和脸上。
他躺在地上,似睡着了一般,轻阖着眼睛,长长的睫羽垂落,即便浑身染血,也是眉目如画,举世无双的。
桑榆本想弄死他,可想到刚才他的舍身相救,手中的妖力几次聚了又散。
罢了,现在杀他,实在是胜之不武。
她将他扶起来,往里面走。
将人丢在床上。
她翻开他的后背,看见他绯色的衣袍都被毒液腐蚀了。
桑榆沉默了瞬,抬手解开他身上的外袍。
很快,红色的衣袍就堆落一地。
桑榆看着眼前白色的里衣,即便还没有碰到,她都能隐约看见他的胸肌和腹肌。
她暗暗咬了咬牙,手僵硬着去解他的里衣。
等解开里衣,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睁大眼睛,下意识的吞咽了下。
这人身材怎么那么好,想勾引谁呢?
她手不自主的想要去触摸眼前的巧克力块,想到什么,她又赶紧抓住自己的手。
桑大榆:“桑榆,你还得报仇呢,不要中了他的美男计。”
桑小榆:“可是美色在前,我真的忍不住啊。”
桑大榆咳了咳:“那你就……就摸一下。”
桑小榆害羞:“好,我就摸亿下。”
自己在心里把自己劝服后,桑榆便胆大起来。
她爱不释手地摸上对方的肌肉,唇角的口水就止不住。
“真的不怪原主,这谁抵得住啊。”
真的,真的太好摸了。
她的眼泪已经从嘴里流出来了。
摸了好一会,眼见着快把人摸醒了。
她才赶紧收回手,将风眠翻转过来,露出他被毒液腐蚀的背部。
啧啧,还别说,就算被毒液腐蚀了,这背部线条也十分流利好看。
桑榆欣赏了一番,才凝聚妖力开始救治他。
蛤蟆精的毒液实在是太强了。
她耗费了好多妖力才阻止毒液的蔓延。
她擦了把额头上的薄汗,用刀帮他刮去腐肉,撕了衣服上的布条帮他缠住伤口。
一切做罢,她已经累得身上酸软无力,倒在他身边,轻喘着气,担忧的道:“风大哥,你可千万别死呀。”
她阖上眼睛。
下一秒,风眠倏地睁开眼睛。
他看着身侧昏睡过去的女孩,薄唇抿了抿。
他抬手将她耳边濡湿的头发绾在耳后,手碰到她脸颊那一刻,他沉稳的呼吸竟骤然凌乱起来。
他撤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滚烫撩人。
为什么会这样?
风眠看向她手腕上半遮半掩的手镯,面上不辨神色。
【风眠,记住,这护心镯只有你命定之人才能戴上,她既是你的命,也是你的劫,切记不可动情,否则道心尽毁,全盘皆输。】
师傅的话犹如在耳,风眠想起身上的变化。
从遇见她那一刻开始,她的靠近就像罂花一般,令他沉迷上瘾。
就连躁郁期都被迫提前。
可她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喜欢他?
不可能。
他不是看不出来她几次三番想要杀他。
风眠不记得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仇敌。
他侧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绷带,捡起地上的衣服。
原本绛红的衣袍在刹那间变成青色道袍,只是胸口处的裂痕未曾更改。
他将破衣服放在一边,从衣柜里重新拿出干净的道袍穿上。
桑榆偷偷睁开眼睛,看着那人背对着自己,宽肩窄腰,神仪明秀,当真是个尤物。
她还想再看看,那人忽然回头,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风眠穿衣服的动作一顿。
脑海里声音又响起来:“风眠,看见没有,小狐狸在偷偷瞧你,想看你换衣服呢!”
风眠声音冷淡:“你想找死?”
脑海里声音欢脱:“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死了你也得死。”
风眠没再说话。
脑海里又闹起来:“风眠,你的躁郁期还没结束,赶紧过去找小狐狸帮忙呀。”
风眠下意识看向床上的女孩,她闭着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在装睡。
他穿好衣服,轻声走过去。
看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脑海里闪过她仰着脖颈嘤咛的画面,他喉结微动,眼眸隐隐泛红,呼吸也跟着沉了几分。
他的躁郁期长达一个月,期间法术会减弱。
虽然昨晚上纾解了一次,但法术并没有增强多少。
所以刚才对付那蛤蟆精才会有些吃力。
眼下,想要恢复失去的功力,只需要跟眼前的女孩……
可是……
昨晚上就已经算是强求,此刻他怎可再能……
他拼命将内心的躁动压下去,给女孩盖上被褥,转身走出房间。
世界慢慢安静下来,原本布置得一片红色的木屋慢慢恢复原来模样。
桑榆睁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慢慢坐起身来。
想到刚才那人给自己盖被子,桑榆就有点茫然。
难道风眠已经看出她是狐狸了,所以故意对她好,就是为了剥了她的狐狸皮?
不应该呀。
桑榆想不通,扫视了一下房间,发现风眠住的房间空荡荡的,跟他这个人一样——冷。
桑榆最后的目光落在风眠放在架子上的衣服上。
她拿起被她用指甲戳破的衣服,想到什么,她勾了勾唇。
风眠在外面打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勉强将心底的躁动压下去。
“风大哥。”
女孩忽然推开门从屋里走出来。
她手里拿着他的那件破旧道袍。
“风大哥,我帮你把衣服缝好了。”
她邀功似的凑到他的面前,展开她缝的衣服给他看。
“你看,我在这里绣了一条小鱼。”
她指着之前被她指甲刺了五个洞的地方给他看。
上面的确是绣了一条小鱼。
红色的,只是针线歪歪扭扭,不像鱼,倒像条虫。
偏偏女孩完全不觉得,她弯着勾人的狐狸眼,兴冲冲的问他:“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