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无力的躺在他怀里,恼怒的锤他:“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受伤。”
韩聿沉握着她的手贴在他心口,餍足的吻了下她的唇角:“受伤了。”
“那你怎么……”
韩聿沉眼神躲闪道:“伤的不是很重,我穿了……防弹衣。”
桑榆:“……”
“你知道苏晨会开车撞你?”
韩聿沉抿唇:“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他身边有我的人。”
桑榆吸了一口气,怪不得这人会穿防弹衣。
她又问:“你为什么要假死?”
提到这,韩聿沉眼眸微暗:“因为我想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
“他们是谁?”
“我的家人。”韩聿沉垂下眼睫,缓缓道,“我想看看我的死,他们会不会难过,他们是送苏晨坐牢,还是接受苏家的赔偿款,为韩聿凡还钱。”
桑榆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去赌韩家人对他的爱。
可答案是不爱。
或许爱是有的,但不够爱……
不知为何,她心有些疼。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韩聿沉看向她:“小鱼,我想报复他们,把韩家据为己有,让他们一无所有,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狠毒?”
“不狠毒。”桑榆道,“换我我可能也会。”
“那小鱼你会支持我吗?”韩聿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桑榆回望着他:“韩聿沉,我想知道,如果报复后,他们还是一样不爱你,你会快乐吗?”
韩聿沉明显沉默了下去。
桑榆反手握住他:“你自始至终要的不过是他们的爱,可你不是已经用死证明了么,他们永远也不会公平的爱你,那你报复后会得到什么?”
看着韩聿沉苍白的脸颊,桑榆缓缓道:“你报复后,他们只会觉得你忘恩负义,只会恨你,到时候你会更加不快乐。”
“韩聿沉,最好的报复不是摧毁,而是成长,成为你自己最喜欢的那类人,不去在乎不爱你的人。”
“我是局外人,我不知道全貌,也不想置评你的人生,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说的。”
韩聿沉拥着她的手有些僵硬。
他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苦心设计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因为不甘心。
因为得不到偏爱,因爱生恨。
他恨韩父对于他过于严苛冷淡。
恨韩母一心只有韩聿凡。
她可以让韩聿凡去娱乐圈实现梦想,却不知道他的梦想是当个律师,她非要把他困在公司里,为韩聿凡的梦想让步。
也恨他们为了公司利益牺牲他的幸福,为了韩聿凡,不在乎他的生死。
可是不爱就是不爱。
他再报复,他们会后悔吗?
也许会后悔,可更多的是怨恨。
“老婆……”他垂下眼睫去看怀里人儿,“那老婆你疼疼我,我就放下那些仇恨。”
桑榆:“……”早知道她就不该劝。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肩膀,无声的催促着。
桑榆没办法,只能仰头去亲亲他的侧脸。
“可以了吗?”
韩聿沉眼底情绪翻涌,嗓音沙哑:“不够。”
桑榆又亲了亲唇角。
她刚想退开,下一刻就被韩聿沉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看着他眼底的危险,桑榆咬牙:“韩聿沉!”
“老婆……”那人不要脸的咬住她的耳朵,粗野的舔了舔,“我想z到你爱上我为止。”
桑榆:=(꒪ᗜ꒪‧̣̥̇)
*
这几个月来,发生了太多大事。
苏晨在酒吧里被人弄成了残废,苏家还没得及找到人算账,苏家就被人举报被法院彻查。
这一查就查出来大问题,苏父出轨,手上还出过人命,苏母收受贿赂高达几个亿。
而苏晨开车撞死韩聿沉,涉嫌故意杀人罪,除此之外,他还有不少罪,什么校园霸*凌,聚众赌博等等……
苏家这次是彻底完了。
韩氏集团也发生了很大的波动。
市上冒头出了一个才办了三年的新公司,一直在跟他们对着干,抢合同,争客户。
韩氏争不过,被处处打压,导致资产缩水,股票一跌再跌,已经濒临破产的边缘。
韩父已经被气到犯心脏病,去住院了。
而韩聿凡为了保住韩家,几乎是常住在公司,可有什么用……
每次去医院,韩聿凡都能看见韩母抹着泪:“要是你哥在就好了,你哥那么厉害,不可能将公司弄成这样的。”
韩聿凡红着眼:“妈,哥已经没了。”
“妈知道,妈知道,是妈对不起他,是妈的错……”韩母几乎哭得喘不上气来。
韩家的声势地位在短短半年就降到了谷底。
不少老员工辞职,公司失去核心力量,韩聿凡就算能分身,也没办法拯救公司的亏空。
韩聿凡几次想要去见那个新公司的负责人,都被拒绝。
就在他以为韩家要完了的时候,那个新公司忽然不跟他们对着干了。
新公司忽然销声匿迹,韩氏集团虽然回不到正轨,但也勉强能喘口气。
五年后,一家律师所横空出世,给不少公司做过法务,口碑好到爆。
韩氏集团正好法务到期了,韩聿凡想到之前的合同出过大问题,于是就去拜访了这个律师所。
很奇怪,一个律师所的名字竟然叫“鱼鱼律师所”。
鱼鱼……
韩聿凡看着这个名字忽然想到桑榆。
那个人离开韩家后,就消失了。
她在演艺圈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有恶意。
等她消失后,《囚爱》上映,人们看到她的演技,一边哭一边怀念着她,渴望她回归。
所以,她到底去了哪里呢?
韩聿凡想到当时她被赶出去的画面,薄唇抿了抿,眼里有愧疚流过。
韩聿凡走到前台,跟前台小姐说了预约的事情。
“您稍等,韩律师和韩太太马上就来了。”
“韩律师?”韩聿凡蹙眉。
前台小姐刚想回答他的问题,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她兴奋地直跺脚。
“哇,韩太太又陪着韩律师来上班了,韩律师也太幸福了吧。”
韩聿凡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当看到外面商务车下来的男人时,他微微一愣。
为什么有些熟悉?
男人穿着藏青色的大衣,里面搭配了一件米色的针织毛衣,光一个侧脸就觉得很温柔。
他打开副驾驶,一只酒红色的高跟鞋轻踩在地上,男人伸出手,轻握着一只白到发光的手,走出车外。
女人穿了一条酒红色的赫本风吊带裙,小腹微微隆起,外面配了一件小香风外套。
她轻抬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镜,很自然的将手挽住男人的胳膊。
当韩聿凡看见他们的正脸的时候,一瞬间,整个人呆滞在那里。
“大……大哥……”
大哥已经死了呀,他抱着他的骨灰亲手下葬的,一定是他看错了。
可他身边的女人……不就是消失两年多的……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