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得了便宜还卖乖(1 / 1)

一听林眠说这话,阿秀婆和云婶子两人率先不淡定了。

人家知青不缺那几斤粮食,可她们缺啊。

她们都多久没有吃过精米精面了,一年到头本本分分不出村就是怕惹事,失去了领取精米精面的资格。

这都熬了十个多月,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怎么能前功尽弃呢。

“苏家丫头,你赶紧把欠了人家林知青的钱和票还给人家,要是影响我们年底吃不上精米精面,我们跟你没完。”

阿秀婆指着苏悦的鼻子,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林眠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人刚刚还说她乱搞男女关系,是个小s货吧?

这才过了多久,就又称呼上林知青了?

还反过来责骂苏悦。

女人,果真善变。

特别是坏女人。

苏悦嘴唇都咬出血了,愤愤不平的看着身前身后的人。

那些人的嘴脸,凶恶自私的一如既往,像极了前世逼着她嫁给陈胡麻子的场景。

她一定要逆风翻盘,一定要让这群不知好歹的人付出代价。

咽下这口气,她会变得更厉害的。

那个时候,有他们哭的。

“我给,但是要宽限几天,我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还有那些被她用掉的票,也不知道上哪去搞。

“先给一部分,剩下的给你两天时间,不能再多了。”

林眠说的很是牵强,仿若这多出来的两天,是她硬挤出来的宽限。

谢淮屿见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娇软模样,又想把人狠狠欺负一通了。

落在林眠身上的目光,越发讳莫如深起来。

“听见了没有,苏家丫头,尽快把钱票还给林知青,若是还不清,你可要想想后果。”

李香琴催促一句,苏悦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口袋里的二百块钱掏了出来,还有一部分票据。

这些钱,她借到手之后,就没敢花,生怕好赌成性的父亲苏平看到,将所有钱财都拿走。

随时装在身上,也是因为害怕被一回家,便翻墙倒柜找东西的苏平看到。

可是如今,这些钱票全都被林眠那个大傻子,给要回去了。

苏悦恨毒了她,众目睽睽之下,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心底的火气一压再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林眠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数了数,二十张大团结,码的整整齐齐。

心底冷笑:这可都是她的钱,不要脸的狗男女,都拿她当大傻子。

以后,就让大傻子狠狠报复回去吧。

呃,不对,她才不是大傻子。

那两狗男女才是。

林眠想到刚刚自己把自己骂了,就很生气。

生自己的气。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迷迷糊糊的还把自己绕进去了?

林眠揉揉发沉的脑袋,吸了吸鼻子,出不了气了。

看来是感冒了。

娇弱的小身板在深秋里,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不感冒才怪呢。

怪不得她想法不过脑子。

“大家伙都看到了,苏悦给我还了二百块钱,和一半的票据,剩下的要在两天之内还清,不然我就去告她。

然后找一群人到处宣扬她的事迹,让她狠狠出一回名。”

她林眠可不是谁都想捏一把的软柿子,惹毛了她,她手里有的是,让她们遍体生寒的整人法子。

如此这般,不仅能让苏悦乖乖还钱,还能让全村人帮着她监督和催促。

毕竟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我作证,苏悦还给林知青一半的票和钱,剩下的一半将在两天之内还清,所有人都是证人,都会监督苏悦的还钱进度。”

李香琴颇有威严的说完,众人齐声附和。

他们又押着陈久远和苏悦,给谢淮屿和林眠道歉,检讨书也将在两天后在晒谷场公示。

解决完这里的一切,众人三三两两散去,嚷嚷着赶紧回去睡觉。

林眠一个喷嚏没打出来,被憋进鼻子里,难受的眼泪直流。

本来是想把苏悦给的赔偿,递给谢淮屿的,可是眼睛发沉,脑袋也重的不行。

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还没开口,便一下子栽倒在男人怀里,不省人事。

手里捏着的钱票,松松垮垮的落在地上。

“林眠。”

谢淮屿叫了一声,接住了小丫头的身板。

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钱票,以及盯着钱票目不转睛的苏悦。

想了想捡起地上的钱票,帮她装进上衣兜里,方才抱着人去了村医那里。

至于一旁站着的陈久远和苏悦,以及帮凶苏川,谢淮屿半个眼神都没给到他们。

村医也姓陈,名唤陈烈,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性格冷淡,不爱与村里人交流。

一个人住在偏僻的村尾,三间简单的茅草屋里。

也因为住的偏僻,没听见晚上的着火声。

不过他酷爱中医,平常除了上工,就是去山里采药,别看年纪一大把,但是身体素质却特别好。

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也都会来找他。

这不大晚上的,还在屋子里点着煤油灯侍弄草药。

能用得起煤油灯的,在村里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谢淮屿疾步匆匆的闯进去,张口就喊:“陈爷爷,麻烦你给林知青看看。”

谢淮屿读过不少书,知道人只有在高烧阶段,才会浑身发烫。

而林眠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自己怀里,自己对她的体温第一时间就能了解到,自然也知道怀里的小丫头快要烧迷糊了。

一路上跑的飞快,就为了早点带她看村医。

“把她放在木板床上。”

陈烈招呼一声,指了个方向,就去屋子里拿体温表了。

谢淮屿看过去,靠大厅右侧的墙根处,放置着一张简单的木板床。

下面有两个支架,上面就是一大块木板,看着像是谁家不要的门板。

谢淮屿拿下林眠身上披着的他的湿外套,垫在木板上,轻手轻脚的把林眠放在上面。

陈烈把了脉,量了体温,手脚麻利的去抓药熬药,在此期间,老大爷一句话都没对谢淮屿说。

不到半个时辰,老大爷带着两碗颜色不一的药进来。

递给谢淮屿一碗,默然道:“只是有点感冒,喝了药退了烧就好了,你也喝点姜汤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