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虞鹤的所料了。
就连毒师都出现了。
虞鹤不禁怀疑，“我进的真的是个，玄幻修仙世界吧？”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出现，修炼之人，丹药师。
再往后，驯兽也不是不可以？
“咦惹~”
虞鹤冷不丁哆嗦一下。
那她这只假狐狸精，还真是一点自保的余地都没有啊！
不行，她要抗议！
身为系统，怎么就不会功法呢？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可惜，还不等她开口，系统总局那边似乎预判了她的下一步行动。
屏幕直接开始闪烁，浮现一行瞩目的字。
【本世界不涉及玄幻修仙，不会赋予系统相应的武力值，还请勿申请。】
虞鹤：“……”
还说你们没有装监控！
这监控都已经装她心里面了吧？！
虞鹤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一双眼眨都不眨，就那么盯着大屏幕。
看得那头的人，一阵毛骨悚然。
【大好人系统，请遵守系统守则。】
虞鹤继续微笑：“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把条例给我念出来。”
那头的人无言以对。
做错了吗？
倒也没有。
但被这种眼神盯着……
无奈之下，监控画面只好暂时被切换。
感受到窥视感消失不见，虞鹤的脸瞬间垮了。
“呵呵。”
皮笑肉不笑，虞鹤乐了，“还想和我斗？”
空间内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现实之中，秦杜仲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
如果他更用心一些，怎会发生今日的事？
还不等他掉下一滴泪，顾渊出声，“故事很感人。”
他努力表现得诚恳，但眸子里的平静，还是出卖了他。
“秦老用心良苦，让人闻之落泪。”
秦杜仲瞬间没了悲伤的感觉，就那么看着他。
落泪？
那你倒是哭一声看看？
顾渊轻轻咳嗽，自顾自往下说，“不过说了这么多，那个水里……”
“你小娃娃，会不会聊天？”
秦杜仲瞪他一眼，没了好气，“这水里自然是掺了毒。但丑话说在前头，老夫没有解毒的把握。”
他神色一凝，“老夫劝你，还是早些告诉陛下为好，尽早把那冒充之人捉住！”
顾渊却失声不语。
见他如此，秦杜仲急了：“你在犹豫什么？这毒老夫一闻便知，是决断那晚毒的改进版！”
虞鹤顿时一愣。
决断那晚？
也就是说，当初的初代版本，给了大弟子离开的底气。
而现在，多年过去，这底气定然更胜一筹。
就连秦杜仲都亲口说，一闻便知又改进了……
虞鹤心中五味杂陈。
相处这么久，她何尝不知道顾渊在犹豫什么。
一旦捅破，直接抓住这易容之人，那如兰的命，可以直接宣告保不住了。
没错，哪怕是现在，如兰都已经可能死了。
但哪怕只有一丝丝希望，虞鹤知道，顾渊都不想放弃。
“顾渊……”
虞鹤开口，喊了一声名字。
却只觉口中一片干涩，说不出话来。
劝他听秦杜仲的话吗？
还是让他坚持自己的想法。
虞鹤茫然了。
横竖都是人命，这题简直就像那道，著名的铁路问题一样。
一辆火车刹车失灵，此时来到分岔路。
这条上有一个人，另外一条上有六个人。
你会拉动变轨杆，让火车开往哪边？
“你会怎么选？”
低低呢喃着，虞鹤在等顾渊的回答。
秦杜仲同样也在等。
他到底活了那么久，哪能猜不透顾渊的心思。
重重叹气，秦杜仲开口：“大弟子曾与老夫介绍这毒，无色无味，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吸入体内。”
“连续吸入七日，便会暴毙而亡！”
“只怕现在，远远不需要七日了……”
虞鹤咬着下唇，心中默默计算着。
这是见如兰被掉包的第二日了。
如果时限是三日，那明日便是最后一日。
若是两日，那今日阻止玉学林等人进入房间，也算来得及。
只是……
虞鹤心头猛地一紧。
“顾渊，若是毒发时限为两日，那你岂不是……”
“我知道了。”
轻声打断虞鹤的话，顾渊目光坚定，看向秦杜仲。
“秦老，既然第一日已经过去，众人还没事。”
“那便证明，毒发至少需要两日时间。”
“今日，我会想办法阻止陛下回那个房间，与此同时，还望您能尽全力研制解药，拜托了！”
秦杜仲心底一颤：“后生伢子，你可知若真是两日，那你会如何？”
“不如抓了那丫头，逼她交出解药啊！”
既然她敢使出这等下毒之法，那必然是有解药在身上的。
“你……”
接触到顾渊坚毅的目光，秦杜仲后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自己便是医者。
哪会不努力就选择放弃一条性命？
但他如何也想不到，面前的年轻人，竟能有如此决心！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老夫便舍命陪君子了！”
此话一出，虞鹤这才意识到。
不仅仅是顾渊接触了毒，秦杜仲也不例外。
“秦老他虽然昨日才来，但容易的那家伙，肯定……”
虞鹤心底一沉。
不行，不能让“如兰”继续在府上行动了。
这哪里是搞卫生，分明是放毒。
顾渊也深知这点。
正巧，小李子回来了，他便让小李子拿来笔墨纸砚，飞快地撰写了一封书信，交于玉学林。
至于为什么不是自己去说，毕竟玉学林就在府上也没走。
顾渊是怕那个万一。
虽然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但小李子还是点点头，“好，我这就去送给陛下。”
顾渊抿着唇，凝重点头。
信中，他自然是没再隐瞒。
但他有些拿不准，陛下究竟会不会采纳他的提议。
虞鹤的心里也直打鼓：“按照狗皇帝的性子，恐怕是难了。”
“未必。”
顾渊摇摇头，捏紧拳头，给自己几分信心。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秦老，研制解药一事便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去支开她。”
“好。”
秦杜仲点点头，“小心。”
“嗯。”
微微颔首，顾渊没有说话，迈开步子，径直走了出去。
这一刻，虞鹤心中响起了一首悲壮的背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