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学林淡淡打断，挥挥手，“抄一本吧。”
小二喜笑颜开，连连应声，“好嘞，一定先做客官的！”
“呵呵，”虞鹤看得直瘪嘴，“逼都给你装完了。”
什么人呐这是！
都赈灾期间了，还花钱大手大脚的。
她对狗皇帝表示强烈谴责！
虞鹤哼了两声，口水却止不住往外冒。
呜呜呜，其实，她也很馋的好不好……
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想吃的，绝对！
不管虞鹤现在怎么想的，跟着的一行人，一个个眼睛放光。
有好吃的了！
陛下真好，居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带他们来吃东西。
一股名为感动的情绪，瞬间蔓延。
就连小李子都没忍住，嘴角裂开了。
顾渊面色不改，抿了抿唇。
不多时，一道道菜肴端上。
鸡鸭鱼肉，样样不少。
房间里立刻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勾得人馋虫都要出来了。
众人眼巴巴看向玉学林，就等他说一句坐下，就打算开始吃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玉学林说了句：“小李子，去对面坐下。”
只点名了一个人坐下。
大伙儿全都愣住。
一时之间，不知玉学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
小李子懵懵懂懂，走去坐下，问，“陛下，是要奴才做什么呀？”
玉学林不答，慢悠悠问，“你今日第一次见周知府，是在什么时候？”
问题一出，众人懂了。
搞半天，还是来审问的。
但相比起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审问，玉学林选择了饭店。
而且还是那种很香的饭店。
不仅香就算了，还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折磨，绝对的心理折磨。
虞鹤咂舌，“这一招，有点狠啊！”
人一饿，就很难集中注意力思考。
特别是饿着，眼前还有美味佳肴的时候，脑子估计已经告别好使了。
这番操作下来，小李子的脑袋完全转不动了。
“啊……见周大人吗？”
强行把视线从菜上移开，小李子甚至屏气凝神，逼迫自己思考。
“奴才想想……今日一大早，似乎在院子里见过周大人一次。”
“他问奴才早上吃什么，奴才答了之后，周大人就离开了。”
吃早膳的时候，他们这些个当太监的也不和主子们一桌，自然是不会再碰上的。
玉学林点点头，“没了？”
“没有了。”
小李子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十分肯定，“就随便说了一句，今日再见便是周大人出事后了。”
他是玉学林的太监，又不是周学铭的。
自然也不会太过关心周学铭，就连周学铭什么时候上的马车，小李子都没怎么注意。
“行，朕相信你。”
随意地点头，玉学林一挥手，“吃饭吧。”
“真的吗？”
一下被这么大个惊喜砸中，小李子都缓不过神。
就他一个人？
吃这么一大桌子菜？
而且现在就可以开始吃了？
呆呆换了个位置坐下，小李子还有些不敢动筷子，怯怯看了玉学林一眼。
仿佛还想在确认点什么。
“陛下不饿吗？”
玉学林递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不饿，你吃吧。路上累了吧？”
小李子顿时热泪盈眶，狠狠点头，“嗯！”
抱起饭碗，开始吃。
那狼吞虎咽的模样，直接把虞鹤都看饿了。
“见鬼了，我明明都不会饿了啊。”
她吧唧吧唧嘴，眼神一瞬不瞬，“这看起来，也太好吃了吧！”
小李子夹起来的那一块五花肉，肥瘦匀称，油汁都在闪着光泽。
三四点白芝麻点缀，红辣椒相衬，很难不让人眼馋。
“咕咚。”
虞鹤听到了特别清晰的吞咽声。
玉学林浅浅一笑，心知此计有用。
看向顾渊，“五弟，朕有些乏了，不如你来问。”
于是乎，选择权落在了顾渊手上。
他扫视一圈，众人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毫不掩饰。
眼中写满了两个大字：选我！
偏偏，似乎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心不在焉，眼神飘忽。
就连虞鹤仔细观察，也发现了不合群的人。
“嗯？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
虞鹤眯起眼，暂时忘了美食的味道。
“都这个时候了，不饿？还有点走神？顾渊，我觉得他们嫌疑很大啊！”
顾渊不可置否。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顾渊先是随意点了个侍卫。
那人立刻兴奋落坐，“顾公公问吧，我一定什么都说！”
顾渊便真开始问了，“今日什么时候见过周大人？”
答：“用过早膳之后，周大人让我帮忙拎包袱，他想回去喝杯水，我就先走一步，把他的包袱放马车上了。”
说罢，看了一眼后边的某侍卫，“他当时和我一起的。”
被点到的人连连点头，“对，我们两个就把包袱放车上去了。”
回答完了这个问题，侍卫满脸期待看向顾渊。
怎么样，可不可以去吃饭了？
没曾想，顾渊又问，“周大人今日穿的什么衣裳，还记得么？”
此话一出，侍卫人都傻了。
“什么衣裳？”
这，这他哪里记得啊！
“似乎……是件蓝色的？”
不怎么确定地说了一句，侍卫挠头。
顾渊也不说对不对，只道，“可以了，去吃饭吧。”
侍卫全当自己对了，高高兴兴道谢，“谢谢顾公公！”
而后便到小李子身边坐下，也抱起饭碗，大快朵颐。
下一位被提问的，是刚刚接了话的另外一个侍卫。
顾渊照例问了什么时候见过周学铭，周学铭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便让人去吃饭了。
问题如此简单，在场的人眼神更加火热起来。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却不料，下一个，顾渊点，“如兰，你来吧。”
被点名的如兰肩头一哆嗦，眼神飘忽不定，犹犹豫豫坐到了位子上。
虞鹤不解，“不可能是如兰吧，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顾渊直接忽视了如兰的状态不对劲，照常问，“你今日见过周大人么，何时何地？”
如兰咬着嘴唇，摇摇头，不说话。
“意思是没见过？”
点点头。
“那你说一遍今早都做了些什么事吧。”
闻言，如兰却低着头，迟迟不肯出声。
一时间，气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