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市区一般不让摆这种。”

晓楠解释道：“不过这个骑着还满舒服的，要不要试试？”

“嗯嗯嗯。”

杨凌霄一连点了好几次头，显然十分兴奋。晓楠显然无法理解眼前这位从来没骑过电动车的富二代，杨凌霄骑车载着她，一路上都在兴奋的不停说：“卧槽，卧槽，这太好玩了，唉，这个骑着比摩托车还好玩唉。”

晓楠只能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跟着道航来到案发地点附近，晓楠之前来过一次，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地方。你还真别说，这晚上来一趟跟白天是不一样，其实这里往回再走一个路口就是传媒大学，虽然已经晚上九点多，但是学校门口还是比较热闹的，但是过了这个路口，情况马上就不一样了。因为这里道路两侧都属于还没有建成的地段，剩下的地方都是荒地，还挨着一个没什么人去的方山景区，所以人流量几乎为0。杨凌霄蹲下检查了一番，然后又看了看四周，皱眉道：“OK，现在是这样，你是那个死者，我是凶手，我从另一个区把你拉倒这里，而你没有起疑，为什么？”

晓楠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地图，想了想答道：“再往后走有个什么生态酒店，凶手可能告诉死者要带她去那。”

说完她又想了想，害羞的笑了笑道：“要不然？在车里？”

“嗯。”

杨凌霄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地方的确适合在车里干点什么。”

说完马上又特别猥琐的凑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你觉得，电动车能不能干点什么？”

“滚蛋！”

晓楠笑着就是一拳：“你咋不干脆去大马路中间呢？”

“哈哈哈哈。”

杨凌霄笑着躲开，然后手机就响了，看了看是李佳发来的消息。“凌霄，你给那小姑娘的卡里有多少酒？现在非缠着我要你微信。”

杨凌霄见到这条消息，愣了一下，无奈的回复道：“要不你让她加我吧，回头我给她介绍几个朋友，虽然也不是什么正路，但是假名媛也分三六九等，多少都比她那样毁了自己强。”

“你这不是．”李佳回复道。接着她想了想可能也想通了，毕竟也是老警察了，她知道要把这种孩子带上正路不容易，而且她也不可能盯着这孩子，所以杨凌霄说的办法，虽然她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杨凌霄也不会害这孩子的。于是她又回复道：“好吧，我把你微信推给她。”

这时候晓楠也凑了过来，看了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问道：“什么小姑娘？”

“就是今天去见的那个死者的朋友。”

杨凌霄解释道：“小姑娘才十八，学人家混什么上流圈，一身的假名牌。”

说着他叹了口气：“问的时候挺不配合的，我就把以前来南京玩办的酒卡给这孩子了，本来想着没什么，但是既然要加我，我就想要不给她介绍个人。”

说着他把收到的好有验证通过，然后从好友列表推了个人过去道：“你加她，就说是我让你加的，让她带带你。”

“你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

晓楠疑惑道。“假名媛呗。”

想了想杨凌霄又摇头道：“也不算了，现在算是假名媛培训人员，之前得罪过我一个朋友，我帮着劝了劝，所以欠我个人情。”

说着他看了看晓楠道：“你别多想啊，三十多的老阿姨了，跟我可没什么关系。她呀，专门负责培养一些女孩进上流圈，把她们包装成名媛模特空姐之类的，然后介绍给明星富豪之类的，跟高级小姐有点像，但是也不一样，因为这女的其实挺有想法的。”

说着她搂了搂晓楠，看着手机上小姑娘给他回复的消息：“小哥哥！你卡里的酒那么贵呢！”

“这你就别管了，话我只跟你说一次，我给你推的那个女的，你加她跟她聊聊，就说是我介绍的，比你这么瞎混强，好了我在办案，没空闲聊。”

回复完消息后，他看了看晓楠，只见晓楠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嘟囔道：“咦——，小哥哥～，你怎么送我那么贵的酒呀～”“哈哈哈哈。”

杨凌霄被逗笑了，无奈道：“那咋了，现在又不能到处去野了，存着也是存着，今天想起来就随手送了。”

说着他就想起来今天跟那姑娘见面的场景，小姑娘问他是一千多的还是两千多的，他也是真的很无语，自己什么时候点过这么便宜的酒，他存的轩诗尼，应该还有三四瓶，都是五六万的那种。说完之后他就真的不理这孩子了，甚至连对方回复了什么都没看，直接把消息删除了，然后就带着晓楠准备回去了。当地治安给他们安排了酒店，但是回去之前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带着晓楠又在义乌小商品城下车，然后左右找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他印象中那个小店，还是几年前来时那对老夫妻。“元宵？”

晓楠看着这家叫做白下元宵的小铺子，愣了一下。“这个可好吃了，跟港式甜品有的一拼。”

说着杨凌霄拉着她就要了两碗，说实话这玩意冬天吃更好一些，但是冬天他不一定吃得上，反正这玩意他在别的地方没吃过。要说也不难，一碗浓浓的红豆粥，配上白色的小元宵，是没有馅的那种，然后再撒上一程金黄的桂花糖，看着就食欲大增，而且真的非常合杨凌霄的口味。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晓楠也对他的口味有了一定了解，杨凌霄对类似的甜品可谓毫无抵抗力，比如雪媚娘，比如榴莲班戟，榴莲千层，芝士，驴打滚这一类的东西，他都非常喜欢。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甜品，晓楠感觉跟杨凌霄这么吃下去自己迟早会胖，回到酒店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又要正式查案。实际上每次都是这样，晚上大家会各自思考案情，有时候想起什么了也会互相交流一番，一般早上到了办公室后，都会有一番交流。而杨凌霄由于昨天带着晓楠出去，所以特意苦思冥想了一晚上，以免大家觉得他不好好工作，其实他倒是无所谓，主要不想影响晓楠。早上带大家去吃了金陵有名的七家湾牛肉锅贴，回到办公室后，他迫不及待的把白板翻到干净的一面，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讲一讲，就在这个时候，当地警方急匆匆的找过来，告诉小组又发生了一场命案。众人愣了一下，然后互相看了看，集体起身赶往案发现场。抛尸地点跟上次在同一个位置，相隔甚至不到一百米，来到现场后，杨凌霄跟晓楠对视一眼，不可思议的摇头道：“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还在这附近。”

众人看了看她，彭东问道：“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

杨凌霄摇了摇头，努力回忆了一下，然后再次摇头道：“没有，当时附近根本没有人，甚至连车都没有，不管是停在路边的还是经过的，根本没有什么动静。”

技术人员正在勘察现场，小蒋过去检查了一下尸体，回来后疑惑道：“跟其他几起案子一样，但是死在身上的刀伤非常多，我目测应该有十几处，对比前几名死者身上的刀伤，这个数量多了将近一倍。”

“而且我认为死者有一定的反侦察手段，虽然现场有脚印，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推测他的大概身高，但是所有的案发现场都没有指纹。”

“凶手是作案时一定带着手套。”

彭东向大家解释道：“我们昨天查卷宗的时候发现，有一次案子发生在冬天，死者穿的很厚，在衣服的里层我们发现一个血手印，但是只是手印没有指纹，警方认为他带了手套。”

“为什么他的作案频率突然变快了？”

李佳不解道：“前几起案件的作案周期都非常长，而这次只有短短三天。”

“我们的嫌疑人跟一般连环杀手不一样。”

彭东摇头道：“他的杀戮中感情色彩非常少，一般针对女性性工作者的杀戮，都带有非常浓重的感情色彩，会表现出对女性的厌恶或者其他情绪，但是这个。”

说着他看了看死者，继续道：“这个看起来完全就是因为，他觉得这类目标比较好下手，而他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需要杀人一样。”

“我们得搞清楚他为什么要杀了这些女性。”

魏书记捂着嘴说道：“回治安局吧，这跟之前的现场差不多。”

回到治安局后，众人坐在办公室，翻看着之前的卷宗，昨天小蒋跟彭东的调查并没有做完，所以大家也在帮着打电话。在大家差不多都完成手头的调查后，杨凌霄出言道：“其实我昨晚想了想，嫌疑人在作案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欲望，而现在是夏天，这些死者都打扮的非常性感。”

说着他看了看大家，疑惑道：“所以凶手要么就是女的，要么对女人没兴趣，或者是个性无能之类的，对吧？”

众人点了点头，他继续分析道：“所以，连环杀手一般是从杀戮中获取兴奋感，而我们的凶手作案周期这么长，所以他追求的不是这种感觉，对吗？”

“其实也不一定。”

小蒋张口道：“我们所说的杀戮快感，往往是凶手通过领被害人疼痛或是恐惧以及死亡来达到心理高潮，而非通过普通性行为来获得刺激感和兴奋感。”

“那只一种类似肾上腺素激增的感觉，但是谋杀带来的兴奋感治标不治本，就像毒品一样，这种行为使凶手的感官得到暂时的满足，但持续不了多久，这就是一般连环杀手作案间隔会越来越短的原因。”

“而这种感觉也会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加而渐渐减弱，就好像使用毒品的人会逐渐加大剂量一样，他们往往会通过其他方式来提高兴奋感，比如加快作案频率，放慢杀死受害人的过程。”

“而这种感觉因人而异，我们的嫌疑人可能在一次杀戮之后就能长期的获得满足感．”说着小蒋犹豫了一下，皱眉想了想道：“但是他突然加快的作案频率，没错，这说明他的上一次杀戮没有给他足够的满足感，而他迫切的需要这种感觉，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迫切？”

“状态。”

魏书记突然说道：“杀戮能让他保持良好的状态，或者他认为这能给他带来好运，可能是要谈业务，或是参加比赛之类的。”

“凶手应该不是女性。”

彭东分析道：“虽然没有明显的欲望透露出来，但是这些性工作者的客户群体应该是男性对吧，如果是女性客户她们应该会跟同伴讲的，毕竟这种客户非常稀少，她们会忍不住询问身边的人，有没有碰上类似的客户。”

“也不是男同性恋。”

杨凌霄摇头道：“男性同性恋虽然对女性没有兴趣，但是由于欲望不被主流社会认可，所以会非常压抑，这种行为中一定会释放出来一些，比如会攻击隐私部位之类的，不可能是这样。”

“这攻击快速又高效，凶手不是对女性没有感觉，而是对性完全没有感觉，这种情况一定是心理上长期的刻意规避造成的。”

说着杨凌霄看了看众人，点头道：“我倾向于凶手是性无能。”

“说到这个。”

李佳皱眉道：“其实我觉得凶手虽然完全没有展现出欲望，但是他还是有情绪的，我是说虽然他下手又快又狠，但相比较一刀毙命，这种连续捅的情况，一定还是带着一些愤怒之类的私人情绪。”

“而且今天他下手的次数明显多于前几次。”

小蒋说道：“这说明他不仅愤怒，而且非常急躁。”

“小蒋。”

魏书记张口道：“查一查相关资料，联系一下相关的医生，专家，心理学家之类的，查一查性无能的男性患者，他们一般会采取哪些方式来治疗。”

说完后他拿起卷宗，翻到第一起案件，摇头道：“我们得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杀戮，第一起案件肯定是突发事件，死者一定激怒了他，而他也尝到了甜头。”

“但是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犯案，我们得搞明白他为什么会再次犯案。”

众人再次各自忙碌了起来，有的继续查看卷宗想要找到关键点，有的去查附近的监控，同时何晨阳也在想办法获取所有死者的通讯记录和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而在金陵会展中心，一名胖乎乎的青年坐在休息室里，腿不断的抖着，双手在手机上胡乱的翻看着，看起来非常的心不在焉。他的呼吸非常粗重，似乎很紧张，另一名青年走进来道：“阿龙，准备比赛了。”

“啊？”

阿龙抬起头，点了点头道：“行，知道了，我这就去。”

然后他站起身，来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深呼吸了几下，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擦干，然后迈步走出休息室。会场中心，一场中等级别的国内PUBG比赛正在进行，这场比赛对参赛的队伍都很重要，阿龙也是其中一直参赛队伍的队员，进入会场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平静了不少，坐在熟悉的电脑和鼠标键盘前，他跟身边的队友笑了笑，点头道：“吃鸡！”

“吃鸡！”

队友也笑了笑答道。这已经是比赛的第二天，他们大比分落后十几分，这不是很大的分差，只要一把，他们只要有一把能够吃鸡，就几乎可以追平第一名。阿龙开局的状态很好，在这一届国内PUBG职业选手中，他的天赋可以说是最好的，前三场比赛，他们甚至一度超越了第一名，但是后三场的发挥失利，使得他们的排名再次跌落第三位。赛后，战队回到酒店后，教练复盘道：“阿龙，你前三把的状态很不错，但是后面有点急了，我说了，我们现在的排名已经足够晋级了，不一定非要拿冠军，我希望你能更稳一些。”

阿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后又做了一些战术上的规划和讨论之后，教练和其他队友离开了房间。跟阿龙一起的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不是特想拿冠军？”

阿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无奈道：“车贷跟房贷都要还，这笔奖金分下来刚好够。”

说完他抽了一口烟，摇头道：“放心吧兄弟，咱们肯定能晋级，我出去转转。”

“又去找小妹妹？你小心身体！明天小心手软的拿不动枪！”

队友笑道。“呵呵。”

阿龙也笑了笑：“又不是拿真枪，鼠标而已，不费劲，我身体好着呢。”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下楼来到车上，闻着车内刺鼻的气味，他打开车窗，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副驾，掏出毛巾擦了又擦，又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刷子，把座位底下也刷了刷，看了看刷子上什么也没有，又闻了闻确定没什么之后，才把刷子放回后备箱，然后坐在驾驶位上，掏出手机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