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作案，那他一定知道提前买东西清洗车辆。”

“对。”

晓楠点了点头，分析道：“他的模式应该就是这样，第一次作案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在车里动手，然后抛尸，之后没有被抓住，所以他一直在延续这个模式？”

说着她掏出了手机，告诉薛胖子：“我们得让小蒋他们重点查一下他的第一次作案，那肯定是问题最多的一次。”

而与此同时，杨凌霄跟李佳也见到了李梓熙所谓的同事，双方在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见面，而对方的年级看起来也不大。小姑娘上车后，表情非常的不耐烦，刚才在电话里的态度就不是很好，原本二人准备好好教育一番，可是见到她后，第一反应都是问：“你多大的了？”

“十八了，怎么了。”

小姑娘不耐烦的答道，同时放下了一点车窗点了一支烟。杨凌霄跟李佳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李佳继续问道：“所以，你跟李梓熙是同事喽？”

“哼？”

她冷笑道：“不就想说我们是小姐吗，我告诉你，我们不一样，我们混的是上流圈子，只是交的男朋友多一些而已，跟那些出来卖的不一样。”

杨凌霄忍不住笑了，李佳看了看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他努力克制住后摆手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然后他看向小姑娘道：“你就背个假包混上流圈？”

“你才背假包呢！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你一破警察你懂什么包？神经病！”

说着小姑娘就要推门下车，李佳眼疾手快，伸手就把们锁了。“你先别急。”

看着小姑娘伸手连拉了几下车门，杨凌霄劝道：“等一下，给你个小玩意。”

说着他掏出钱包翻了一阵，然后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喏，space的酒卡，金陵的，上面还有几瓶路易十三，我也不去了，看你年纪不大，送你摆牌面。”

“哼，轩诗尼？”

小姑娘开始很轻蔑的冷笑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那张酒卡，深呼吸了一下，问道：“轩诗尼？一千多的那种还是两千多的？”

杨凌霄一阵无语，随口答道：“记不得了，你要不要吧？”

小姑娘看了看，还是伸手收下了，所谓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这会儿态度也好多了，坐在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李佳也是一阵无语，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平时都怎么认识男朋友的？”

“都是朋友介绍的，我们自己有时候也会在酒吧认识一些。”

小姑娘答道。“那她那天晚上去见谁了，你知道吗？”

杨凌霄紧跟着问道。“不知道。”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们其实关系也没有那么好，表面朋友罢了。”

李佳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俩不是合租的房子吗？关系不好住一起？”

“那关系其实也还行．”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又砸吧了一下嘴道：“哎呀，其实主要是前段时间吵架了，可是就算不吵架，她去见什么人也不会告诉我的。”

“大家都把自己的朋友看得很紧，我们俩也有意的不互相认识彼此的朋友，毕竟男人嘛，见个女的就想上。”

“再加上现在骗子多，有时候在酒吧，也会碰见那种租豪车租酒装富二代的骗子，她就碰到过，我可能嘲讽她嘲讽的有点过了，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都不怎么说话。”

“所以．”杨凌霄原本想组织一下语言的，不过后来想想没必要，于是就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的客户名单是相互保密的？”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李佳叹了口气，看了看她，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道：“小姑娘，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就打这个电话找我。另外，你的私生活我不多说什么，但是以后要是碰到什么事儿，又不敢报警，可以私下联系我。”

“你们不是警察嘛？”

小姑娘接过名片，疑惑的问道。杨凌霄掏出证件给她看了看，说道：“我们是国安局的，比警察还厉害，以后你不管碰到什么事儿，对方是黑社会，毒贩子，富二代，哪怕是军队的人，都可以给我们打电话，知道吗？”

感觉到二人善意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李佳打开车门道：“行了，你走吧。”

小姑娘离开后，李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孩子。”

说着还掏出烟，递给杨凌霄一根后，自己也点上一根，二人抽了几口烟，杨凌霄问道：“现在怎么办？”

“其实我早上给她家人打过电话了。”

李佳放下车窗弹了弹烟灰：“死者三岁父母就离异了，一直跟着妈妈，她妈妈拒绝来认领她的尸体，当地治安部门的同志已经在做工作了，但是据说母女二人已经有两年没联系了。”

“不容易啊。”

杨凌霄忍不住感慨道：“等于小姑娘一个人十六岁就出来了呗，虽然走的不是什么正道，但的确是不容易啊。”

“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给她一张酒卡的原因，这帮孩子，家里要是好好的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李佳苦笑道，说着她看了看杨凌霄问道：“你怎么还有金陵酒吧的酒卡？”

“之前来玩的时候办的，有个发小在南京工作，结婚也在这，来参加婚礼的。”

杨凌霄简单解释了一下之后，就把安全带插上道：“那咱们回去啊？”

李佳点了点头，开车返回治安局。再次一起聚在办公室，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小蒋跟彭东在费尽研究第一起案子，虽然时间很久了，不过因为是在黄浦市遇害的，所以卷宗非常详细规范，但也正因为如此，其实当地警方能查的都查了，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夜幕降临，原本不出意外的话，又该到了杨凌霄先生美食时间，可是这次杨凌霄表示自己有事儿，就是他今天跟李佳说的那个发小，就在江宁区做生意。而且就在案发地点附近，他准备去见一面，顺便了解一下那周边的情况，临走的时候他看了看晓楠，而晓楠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跟着去的，但是又不知道该咋说。“还想啥？跟着去吧。”

李佳笑道，众人也都笑了，于是李佳只能红着脸小跑跟着杨凌霄一起离开了。出门还砸了他一圈，生气道：“都怪你，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这你可不能怪我，魏书记让我跟着去的。”

杨凌霄无奈的笑了笑。二人倒是没有开车，因为杨凌霄大概认识路，主要是治安局出门不远就是地铁，两站路就能到他发小做生意的地方。这地方叫义乌小商品批发市场，杨凌霄告诉晓楠，他发小在这里做观赏鱼缸生意。“你的发小？也是富二代吧？”

晓楠在地铁上抱着杨凌霄的腰问道。“哪能啊，我跟你说，我们这个圈吧，有个现象，就是各自都有各自的一小圈朋友，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富二代只跟富二代交朋友。”

说完他皱眉想了想，继续道：“也不全是这样，那种祖上就有钱，一直都有钱的，从小精英教育，可能圈子是不一样，但是我们这种暴发户，跟人家其实也比不了。”

“你家还算暴发户啊？”

晓楠捂嘴笑了笑：“我还以为，暴发户都是包工头之类的呢。”

“其实差不多。”

杨凌霄苦笑道：“正经的old　money，人家是有传承的，像我们这种，也就只能算暴发户了。”

“别说我们家了，就算是首富，那也是个暴发户，华国建国才几年啊？哪来那么多old　money。”

“这世道，什么都能比，什么都能争，就一样，出身你比不了，生下来是啥就是啥，有的人看我们是富二代，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就算比人家有钱，在人家old　money眼里，我们也是一帮暴发户。”

“这就分化了，就像普通人，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努力往上爬，有的人就想平平淡淡，我们这个圈子也一样，有的人拼了命的，恨不得在世界上都能立跟棍，可也有我这样的，压根不准备干什么大事儿。”

“比个什么劲啊？人比人哪有个头，你说我都这家庭了，那还有比我强的呢，我费那劲干啥？”

说着杨凌霄无奈的笑了笑，晓楠却抱了抱他道：“嘿嘿，其实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心态，你信不信，就算你没钱，也一定过的很好。”

“信。”

杨凌霄也抱了抱晓楠道：“人啊，最怕没吃过见过，只要吃过见过了，就是有一天落魄了，那旁人也比不了，这份心态，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有的，你看着芸芸众生，不都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命吗，到站了，走吧。”

二人下车后，坐在旁边的人无不翻白眼，心说坐个地铁装NM逼呢？从地铁站出来，就是义乌小商品城了，杨凌霄有点记不起发小的店在哪了，三转五转的才算找到，站在门口看着这小小的店面，忍不住喊道：“徐东，你这店干了几年了，也不见扩大一下规模啊？”

徐东听到他的声音后看过来，愣了一下，惊喜道：“凌霄！”

然后赶紧走过来，看了看他笑道：“扩什么规模，你别看我店还是这么大，客户可翻了几番了，做生意这玩意，店大了没用，除了增加成本以外，屁用没有。”

说着他打了一下嘴，继续道：“哎呀，忘了，我们这小声音，跟您家那大卖买不一样，您家那产业是得往大了铺，哈哈哈哈。”

二人一阵大笑，然后徐东看了看晓楠问道：“这是？弟妹？”

“弟妹你个大头鬼，叫嫂子！”

杨凌霄没好气儿的说道。“你别听他的，叫啥都行！”

晓楠笑嘻嘻的答道。徐东伸手跟晓楠握了个手，点头道：“唉，就得叫嫂子的，我是徐东，跟凌霄是中学同学。”

“来，进来坐。”

徐东说着就把二人往里让，可是进去后，才发现这小小的店面摆满了大小鱼缸，除了两个板凳外，还真没什么地方坐。“算了，别坐了。”

徐东也觉着寒酸，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收拾收拾，请你们吃饭去。”

“没事儿，不急，我们刚好看看鱼。”

说着他拉起晓楠，晓楠早就对鱼缸起了兴趣，此时已经扒拉着看了半天了。“哇！这是什么鱼缸啊！也太好看了！跟海底世界一样！这是海水缸吗？”

晓楠惊喜道。“不是，这个是草缸，淡水的，里面的水草都是活的，海水缸我这小店哪搞得起，那玩意贵着呢，最便宜的也几万，贵的好几百万呢，里面一个珊瑚就得好多钱。”

徐东解释道。“那这玩意多少钱？你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杨凌霄看着眼前的这个水草缸，忍不住赞叹道。这个水草缸里，有着好几个大沉木作装饰，上面长满了翠绿的水草，像是原始森林一般，各色的小鱼还有菜色的小虾在里面非常可爱。“这个啊。”

徐东看了一眼道：“整套设备下来外加鱼缸和布景，还有鱼也算上，不到三千吧，唉？我跟你说的是成本价啊，出去别乱说，我这都是卖八千多的。”

“这么大才三千？”

杨凌霄看着那足有两米的鱼缸，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在上京看的一样的，标价两万多呢。”

“你这不是地方不对吗。”

徐东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就像你刚才说的，我要真去外面搞个大店面，成本上去了，这鱼缸可不得卖贵点吗，估计也就你说的那个价，所以啊，你别看咱店小，口碑好价格低，赚的其实也不少。”

说完他又一阵忙活，然后拍拍手道：“行了，剩下的先不管了，走，旁边有家炭烤店是我的，咱上我那吃，上好的澳洲和牛，都是跟着你养的叼嘴，太贵平常都没人吃，最后都让我吃完了，你来了刚好招待你。”

“我说呢，原来不是生意没扩张，而是业务范围广了！”

杨凌霄笑着拉起晓楠，跟着徐东去了他说的店。你别说，这徐东做生意也是个另类，店面永远不大，这家小店装修的很精致，但是一共也坐不了几桌人，但是用料跟街上的自助烧烤完全不一样，也是凭借这点，在赔了大半年后，现在也已经有了固定客源。一顿饭吃的很开心，杨凌霄没有忘此行的正事儿，吃的时候跟徐东打听了一下这周边的情况，他知道，自己这个发小虽然做的是正当生意，但是从小就是个百事通，周围的事儿不管是哪个层面的，他多少都能知道一些。根据徐东所说，这一带治安其实一直都还算好，除了有几个卖米糕的坑人之外，也没什么坏人。所谓买米糕的，跟卖切糕的一样，就是一大盆黄黄的米糕，买之前跟你说五块，也不说五块一两还是五块一斤，结果切一块下来一称，雪糕那么大一个要二三十。这玩意也是真能蒙住人，因为其实有一种正经卖米糕的，也是这么大一块，还挺好吃的，一块也就五块钱，所以上当的人不少。但是除了这种小杂碎以外，这附近还真没听说发生过什么大案，也没听说过哪片的治安不好。于是杨凌霄又打听了一下案发地附近的情况，这一顿饭也就算吃完了，二人告别了徐东，再次乘上了地铁，不过不是往回走，而是去案发地点。毕竟这办案期间出来见朋友，用的借口就是了解相关情况，就算最后真的什么也查不到，也得实地去转一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