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两手奋力拉扯,果然把佛像摘下来。江眠接过佛像,指尖触碰一瞬,断裂的咔嚓猝不及防,鹌鹑蛋大小的佛像碎成石渣,掉在地上。“江小姐,需要什么特殊仪器吗?我打电话叫人拿过来。”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想到刚才的场景,方队掏出手机道,然而,没有信号,甚至在几分钟后,莫名关机。“假的。”
江眠转身继续往前走,“方队要跟紧我,不然会被污秽缠上的。”
方队毛骨耸立,这么吓人的东西被她用软糯糯的嗓音说出来,更瘆人了。“江小姐,要不哟啊叫薛大师回来?”
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不用,等会用得上。鱼宝,你去前面探路。”
“是!”
鱼宝咻地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三步作一步,蹦蹦跳跳往前走,没过多久又跑回来,“小主子,前面全是这几天的残骸,而且都腐烂到一半,怪恶心的,你不要进去了。”
话是对江眠讲的,眼睛是看向方队的。纵使方队什么没看过,可光听着还是头皮发麻,这比刑事案件还恶心。“方队,我们就在这里吧?”
及时开头给了台阶,方队顺势而下,好,需要准备什么?”
“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站着,记得拿好护身符,不然很危险。”
闻言,方队立马找个高处站着,头顶有框架,就算砸下来也能顶一段时间,足够他躲。“鱼宝,把周围的污秽都叫出来。”
因为太厉害,这里的污秽都躲着她。“还不速速出来拜见小祖宗?”
鱼宝清清嗓子,挺胸抬头道。在漠北,不需要它喊,但凡是个污秽都知道主动拜见。“小祖宗饶命啊....呜呜呜我们都是被迫的...”“是啊,我们都是路过的司机,莫名其妙就成了冤魂。”
“小祖宗帮帮我们吧?我们的亲人都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死在这里的魂魄纷纷出现,神情悲痛恳求江眠能够帮他们。方队见状,也于心不忍,因为外物导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是这世上最无奈最可怜的事,“江小姐,这些能进入轮回吗?”
“警官帮帮我们吧?求求你了。”
“警官,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五口人都等着我回去呢,警官,求求你了。”
说着,魂魄簌簌留下眼泪。“你们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说谎?”
小脸皱成一团,正色道,“既然变成了污秽就该接受惩罚,说谎只会罪加一等。”
魂魄怔了怔,“小祖宗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污秽,我们都是惨死在这里的人,和污秽有什么关系?”
“小祖宗,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啊!”
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司空见惯的场景,鱼宝没那好心提醒他们,‘小主子,要不我把它们一口吃了?’正好它饿了。“去吧。”
“江小姐,我看他们...”“嗷呜...吧唧吧唧...”话没说完,鱼宝一口咬住,美滋滋的大快朵颐。方队还有后顾之忧,“江小姐,魂魄被吃掉之后,是否就不复存在?”
“方队不用有负担,它们已经不是魂魄了。受道贞星君的影响,变成污秽,不过还是最低级的污秽,即邪祟。”
“那道贞星君是个什么东西?”
方队听得云里雾里,“既然是星君,又怎么会是凶煞?”
“方队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江眠扬起单纯的笑,“麻烦方队过来帮我一个忙。”
方队照做。“方队身上带有党徽吗?”
“有。”
“麻烦给我一下。”
“江小姐,你要党徽做什么?”
“党徽是党的徽号。上面的镰刀和锤头代表着工人和农民,而工人和农民代表着正义朴实,伟大抗争精神,一身浩然正气。别看党徽很小,但其汇聚的能量超乎想象,用来对付道贞星君这等凶煞,绰绰有余。”
铺了层纸巾后,才把党徽放在地上。随后凝聚灵力,设置封印。淡色的光芒自脚底升起,逐渐明亮刺眼,光辉发散。赫然,光亮变成正统红色,红光普照,污秽无所遁形。“小主子,道贞星君出现了!”
鱼宝大喊,纵身一跃,两只小爪稳稳当当踩住佛像。“鱼宝,拿过来。”
鱼宝听话叼过去,放到手掌心。方队正要问,只见江眠合手一握,须臾,摊开手,暗红色的佛像变成一堆灰烬。嘭的一下,兀自燃烧。“江小姐!”
方队紧张上前,这可是火,隔着手套也没用,没准会把手套也烧了。“没事。”
等待片刻,灰烬燃烧殆尽道贞星君的部分身体也就此被消灭,笼罩在京州上空的乌云慢慢散开,终见太阳。江眠捡起党徽,细致入微擦干净才还回去,“方队,要是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就握紧党徽,然后再想办法向相关人士求助。”
党徽是随身携带的,比符纸更能解燃眉之急。“江小姐,那这是解决了吗?”
“嗯,过后可以让工程队来修复,不过还需要让这些亡者的家属来认领一下,不然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好的,谢谢江小姐。”
两人出去后,方队通知王者的家属赶来,等挖掘机挖开废墟后,一具具尸骨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呕吐声和哀嚎哭喊混杂在一起,炎热的夏天把泪水和汗夹杂在一起,有时候并不能分辨出这里的家属是否都伤心欲绝。“江小姐,都弄完了吗?”
薛青衣回来,正好赶上家属认领尸体,拿着一罐童子尿,不知所措,“这些怎么处理?”
“倒在进口处吧。”
江眠随手指了个位置,随便得让薛青衣有点怀疑,“是这里吗?”
“嗯…再往右边一点吧。”
江眠指了指对边,已经不是一点的关系了。看在江眠比他厉害的份上,薛青衣还是照做了。童子尿刚倒下去,地上就腾起白白热气,像是什么滚水。不对劲。薛青衣看向江眠,“江小姐,里面还有东西。”
“嗯。把下面铲开,应该有其他东西。”
说着,江眠挥动铁铲,三下五除二挖开小坑。薛青衣:目瞪口呆中。他以为,十指不沾阳春水,小脸蛋能掐出水的小丫头竟然能干苦力活,还游刃有余,真是,让人惊喜啊。“好了,可以挖出来。麻烦你了。”
……这是他没料到的。不过,小女孩总归是有洁癖的。薛青衣用些清水冲洗干净,才下手拿。是一个草扎的人偶,腹部插着一根针,针上有一张一条,黑符纸红朱砂写的生辰八字。这个生辰八字……薛青衣手指怔顿,背后升起一阵寒意:“这是…我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