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茹不想给她添麻烦。做点心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活儿?一般都是攀着关系才能干的!只因做点心的能随时拿走没用的边角料,拿着高昂的工钱学手艺。不夸张的说,做久了以后身价只会越来越高。因此帮工很少,大多是签了契约的长工甚至是签卖身契的奴仆,才会被主家“委以重任”。冯宝茹有些抱歉道:“我待会和她说清楚,她只是上了年纪一时糊涂,但我却不能占你们的便宜啊。”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苏清和身后的人都在打量着她。秦氏亲切地拉过了她的手:“跟我们这样客气见外做什么,你如果是来帮工,那对我来说才是一件大好的事儿呢!”
“清和在家里的时候需要时常去照看孩子,并没有多少的时间陪我一起忙,而且有些粗活累活,我也舍不得让他帮我一起干。”
“但如今随着生意越来越好,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这样在短时间之内找到一个可信任的人多不容易?你若肯来,那是我们占了便宜才对。”
一番漂亮话让冯宝茹有些飘忽。她听得十分心动。若不是怕麻烦别人,这样好的活计她是绝不会往外推的。若苏清和只是施舍,她断然不会接受。可若她真的需要人帮忙,不是仅仅只为了救助她,那冯宝茹也不想白白错过。苏清和看出了她心里的犹豫,实实在在的为她解释了目前自家的现状。蛋糕供应不求,秦氏一个人往往要忙很久的时间。即便是有搅拌桶,做蛋糕依然是个很费力气的活儿。秦氏自己一个人经常忙不过来,这些费力气的活,多数都是要拜托别人一起帮个忙。可时间久了,这样也不是回事。若要长期做这蛋糕生意,招人是避免不了的。“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我开的条件并不是对你的特例,而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听说不是自己也会有别人风暴如你可能答应人,甚至还有些怕疼反悔。“我这人没什么本事,人不够聪明,总也办不好事情,但我绝对不会往外说一句,有什么力气活也尽管招使我!”
见她开始紧张起来,苏清和反倒笑笑安慰:“不是说要试三天?到底好不好上手,能不能做好这份工,你自己做完心里就有数了。”
“如果实在不合适,我也不可能白白付一个人的工钱不是?”
冯宝茹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有要求不怕,就怕没有要求。那活就不好干了。有三天的事上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好好的做自己能做的所有事,问心无愧就好。“那您找我来还有什么事儿吗?”
她虽然为人善良本分,却并不愚蠢。想起苏清和要求单独和自己说话,寻思着应该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别人的面说。可能是前些日子碰上混混的事。毕竟除此之外她们之间也没有别的交集了。苏清和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裴奕寒,他却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对苏清和眨了一眨眼睛,让她随便发挥。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苏清和侧旁敲击的先问起她家中的兄弟姐妹。冯宝茹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家中有一个哥哥,不过早些年的时候便已经去世了……如今家里只有我一个。”
说起这个她神情有些落寞。若非家里只剩自己一个,没有娘家人撑腰,她又何苦在夫家受这么多的气。“怎么会去世!”
苏清和心中一紧,“难道你见到他的尸体了?那他如今又安葬在何处?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或许他还有可能活在这个世上。”
“的确是没有见到,可当年他走之前说好了要给我带礼物回来的,可是这么多年连个音讯也没有。”
“若非是死在了外面,我想不到别的原因,能让他连个口信也不捎带。”
冯宝茹说完之后想起苏清和刚才那句话,心里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狐疑的盯着苏清和的脸庞,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苏清和也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只好冲着他笑了笑,干脆说了一部分的实话。“你兄长如今应该还尚在人世,不知你看过今日外面张贴的告示没有?正是寻找你兄长的。”
虽说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她原本也没有欺瞒之意,只是怕问东问西引起了她的厌烦感罢了。如今既然已经说了,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冯宝茹作为冯旭阳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有权利知道他的部分情况。“这我倒是不知道……”冯宝茹对这个失踪多年的兄长,心里有些恨。但听说他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而且就在县城,心里又忍不住为他担忧。苏清和循循善诱的让她回想当年的情况。她思索了半天,总算给出了一条还算有用的消息。当年冯旭阳出门的时候,只是说去赚钱,他也确实因为跑货能赚了不少的银钱。因此他失踪后,冯宝茹只以为他倒霉,遇上了半路劫道的。不仅抢了他的东西,或许还将他一起杀了。因此即便杳无音讯,她也只是拿出兄长从前的旧衣服,立了个衣冠冢。找不着人的,她连兄长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若只是寻常跑货,应当不会和当年的案子联系在一起,除非他在跑货的时候还做了别的事情。”
苏清和分析到这里便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到底是门外汉,她抬头看着裴奕寒,让他接着说下去。冯宝茹眼眼巴巴的看着他。裴奕寒无奈只好将自己分析出的情况与她们解释了一番。“当年冯旭阳不过是个普通的青年,即便出去跑货,他能赚到的钱也十分微薄。”
“可是刚才提供的线索里却有十分关键,却又容易被忽略的一点——那就是他拿回来的银钱数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挣到的极限。”
“若非他假借跑货的名义做了别的见不得光的行当,绝无可能有这样巨大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