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皇上的礼品(1 / 1)

在靖康之役七、八年后,大萧奸,或许已不再是主流,这从“除奸队”改名为“萧清队”可见一斑。宋高宗就对盧德亮说:等这次金国谈判后,再做为使节,带队前往西夏,以后多以和平使者身份,缓和一下你的人脉。盧德亮若有所思,感恩告退。以卫队长身份,护送众大臣,前往金营谈判。谈判未果,双方都不肯妥协,临别,完颜宗辅说,要尽一点东道主之谊,送给前来谈判的人员一人一支东北红参。接着,又拿出几盒礼品,内放熊掌,说是替贵国前太上皇(宋徽宗),转交的礼物,分送给几位谈判大臣。完颜宗辅又说:贵国江浙织造使,借口前来赔赠丝绸,却暗中刺探军情,藏有金国后防军事图,回国途中,被抓了个正着,就地正法了。礼盒上还沾有点点血迹。江浙织造使临死前说,这是太上皇思念故国,感念旧人,要他带回分给忠臣的礼品,恳求一一转交。那金兵,见他忠义,死不屈节,就转给军部处理。完颜宗辅借此,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前来谈判的大臣。原来,江浙织造使把丝绸,交付给金国后,又用重金买通金国要员,涕泪汀零说道:“我本是一个没落小贵族,穷途末路时,却受皇上厚恩,掌管江浙丝织,才得以重见天日。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有君臣之礼。”

双膝下跪说:“乞请网开一面,让我再见宋徽宗皇上一眼。”

这金国要员被说动,暗自带他来到五国城,觐见被囚禁的宋徽宗。隔着十多米远,就不许再上前,不许作任何交谈。时下,金朝眼见被他们一直小瞧的宋高宗赵构,却是很有治国方略,南宋国力蒸蒸日上。就逼迫宋徽宗下诏书,宣告废除宋高宗,宋高宗自封皇位,不合祖训礼法,大逆不道等等。宋徽宗死不肯下诏。后又听说,从小有点懵懂,爱好书画的九皇子,能有如此做为,心中很是欣慰,“终不像我沉溺书画而优柔寡断”,暗自向天祷告:皇天终不负我赵氏一族,保佑九子中兴大宋。金人为此常常折磨宋徽宗,从心灵上肉体上。原先他这囚徒的小日子,还过得挺滋润,据说还与金国君主玩起“换妻换女”的把戏(当然这也由不得他作主),还与金国“妻子”,生下儿女。可宋徽宗在民族大义面前,还是把持住了原则,任凭欺辱打骂,软磨硬泡,就是不肯下诏画押。织造使远远看见,曾经风流倜傥的皇上,被折磨的人不像人,心如刀割,扑通一声下拜于地上,泪流满面,难以言表。看守的金国大臣,正恼怒宋徽宗不肯合作,让自己交不了差。不充许俩人有任何交谈,说是以防间谍、密探。织造使眼见,宋徽宗露出激动的表情,还能认得自己。就双手托着几段丝锦,要呈给皇上,丝锦上有按照宋徽宗的传世名作,《瑞鹤图》、《溪山秋色图》、《悄怡娟古琴》、《芙蓉锦鸡图》一模一样的印花和刺绣。这印花在当时,是最新式的纺织技术,宋徽宗在位时,还亲自过问过,后停毁于战火,近几年江南平稳繁荣,织造司重新研制出这最先进的染纺工艺。这金国要员接过丝锦,代为呈献,宋徽宗一边抚看,一边百感交集,仿佛看到了故国江山,热泪滚滚之后,又突然发狂大笑:“千里江山,丝绸之路,只余这半匹丝锦,半壁江山,可笑这,丝织邦、瓷器国!被人一烧就毁、一打就碎,都是联之错!”

稍作镇定后,宋徽宗冷淡地说:“现虽为阶下囚,金国奴,但也礼尚往来。”

取出几只熊掌礼品盒(幸存的公主私底下,刚托人暗中送来的补品),咬破手指,在盒中写有三字“去丝邦”。“请大使回国,转交旧日忠臣。”

宋徽宗言罢,转身不再理睬。织造使三拜九叩,接礼。起程回国,心中伤感纷乱,思忖道:“去丝邦”三个字,太上皇是要我们少发展丝织、瓷器之类的艺术品,多做实业,例如研制机械兵工、盐铁船木,增强军事实力的意思?可在回国途中,不幸遇难。听闻上述之事,一行谈判人员心中郁愤,即刻驾马回程。傍晚时分,快进入宋军控制地界,后面数十骑金兵追来,盧德亮组队断后。金兵近前说:“还多一盒熊掌,宗辅大人叫我追赠,交给虎田皿将军,原来也是宋朝高级长官。”

既然说是太上皇的礼品,盧德亮就接了下来。前去谈判的人员一回宋营,就把金人赠送的长白山红参,以及熊掌礼盒,上交军部,以防万一,撇清不必要的麻烦。盧德亮打开礼盒,只见其中有血书“去丝邦”三个字,字迹极象宋徽宗的瘦金体。金国将领也不傻,早对这几只礼盒,查看了个底朝天,对掌熊都一一解剖,不见有任何可疑之处。转交给几位宋朝大臣的都是“赝品”。完颜宗辅疑心病极重,临了,眉头一挑,叫侍卫把那一只真礼盒,追赠给“虎田皿”。并密告宋营间谍。盧德亮觉得其中另有讲究,“太上皇”不单单是告诫大宋臣民少发展丝织物奢侈品。就在帐房中,苦苦思索可能隐含的其他深意,好像要呼之欲出,一时却跳不出来,正苦恼着。听见侍卫叫道:“有刺客!”

盧德亮持枪走出帐房,这刺客武功极高,一把古兵器,唐代长柄铁陌刀,旋如车轮,连伤数人,而且武功路数眼熟得很。盧德亮大喝一声:“何方神圣,所来何事?”

准备冲上前去擒杀。此人无心恋战,又连伤数人,逃出寨门。一声口哨,一匹大宛汗血宝马,跑了过来,此人飞身上马,回手一镖,盧德亮接住。众将士,上马追赶不得。镖上有纸条,写有:盧都虞候见好。本已对天发誓,不再为宋朝出一力言一语。只受故人之托,转以字条,“欲知皮画事,敢来太行否?”

盧德亮心中惊疑,回到帐房,更是一惊,桌上“皇上的礼品”,不见了。事过蹊跷,连忙带人搜查,并且差人报告军部。又暗中叫来弟弟盧德雕,让他带几位兄弟,连夜赶往临安府,回到去年购置的老民宅中,翻取一物。临别,再三交待,此事绝不能声张,绝不能漏露给他人,事关天下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