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下的时候,那只手就被顾泽擒住了,在顾泽的脸靠近的时候,她听到顾泽危险至极的声音。“你知道这一巴掌值多少吗?不过一次而已。”
被顾泽讲述的事情震惊而又难以接受的徐暖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夺取了呼吸,而这一次不是那种温柔缱绻,是一种让徐暖感到屈辱的霸道肆掠,是她所不能忍受的。她的力气终究比不赢顾泽,而在大脑开始变得空白,胸腔里的氧气也来越少的时候,她也只能无力的攀附到顾泽的肩膀,不至于让自己摔倒在地。这是一种人在没办法思考时的本能动作,却让顾泽暂时的放过了她而在她的耳畔嘲讽。“果然你的本性就是这样的,这么快就开始主动了。”
得以大口呼吸的徐暖趁着手上还有力气,准备再给顾泽一巴掌的时候,就被顾泽推到在地了,脊背上传来的巨大疼痛让她的眼角沁出泪珠,这样的场景太对似曾相识,而那段差点成为她梦靥的记忆再次席卷心头。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时,徐暖猛地屈膝抵过去,在顾泽侧身闪躲的时候一个手刀砍过去,结果顾泽十分敏捷的压住她的腿又将她的手反手按在地上再次侵身过来。比起手脚传过来的痛楚,真正让徐暖痛苦的是顾泽不断羞辱她的话语,这是陌生而让人感到愤怒的,她果然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抛弃得这么快。她终究是一个会下地狱的孤魂野鬼。在脖颈上传来刺痛的时候,她又听到了顾泽讽刺的声音。“当时你就是这样对待那个沈慎的,那个表情我可是一直没忘记。”
尽管愤怒充斥着她的全身,她还是在顾泽的只言片语里抓取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自己很可能在休息室里与沈慎发生过什么让顾泽看到进而误会了。可是,她对这一段没有记忆,而她也相信顾泽是不会轻易被蒙蔽的人,除非,顾泽看到的是真实的。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不,应该说那个沈慎到底动了什么样的手脚,熟悉的感觉,让人觉得舒服的气质,自称为医生。徐暖恍然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条重要的线,但没等她想清楚,就被从扯开的衣领灌进去的凉风刺激得清醒过来。“混蛋!”
徐暖再次开始挣扎,恼怒,羞怒,对自己记不清那段事情的烦躁,让她第一次有了足够攻击顾泽的力气,狠狠的用另一条腿的膝盖抵向顾泽的腹部,顾泽不得不捂着腹部倒在了另一边。徐暖坐起来,匆匆的掩上衣服,抹了抹唇角的血后才愤恨的看着顾泽。“我只说一遍,我没有做过你以为的那些事情,信不信由你!”
心间又出现了一个口子,四面而来的寒风哗啦啦的往里灌,让她浑身发寒,她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就必须得问顾泽。可是看看顾泽现在的样子,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既然不相信自己,那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好了,反正她是会成为孤魂野鬼的人,反正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一个人,也可以往前走的,遍体鳞伤也可以自己舔舐伤口。越想越气的徐暖大口喘着气,发现有什么夺眶而出流到嘴边的时候,她又别过头去,狠狠的抹了抹眼睛,再转过头来看顾泽。顾泽还是维持着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放在草坪上看着天空的姿势。一个很孤独的姿势。徐暖再一次红了眼眶,又不得不转过头抹了抹眼泪再执着的看着顾泽。“你没有做过我以为的事?”
望着蓝天的顾泽终于开口了,语气是说不出的苍凉。“那小暖你告诉我,你这么执着于宁天寒张啸,是不是为了帮秦耀杰报仇?”
徐暖睁大了眼看着一动也不动的顾泽,苦涩和酸楚渐渐爬到了唇角,原来,顾泽是真的不理解她的行为。原来是她天真了,她以为的就算不说这个人也会理解自己,是错觉,是她的一厢情愿。徐暖没有回答,她没有说出口的感情,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但是没有等到她回答的顾泽突然翻身,双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肩膀,就算看到徐暖不适的皱眉也没有松手。“回答我!”
危险的语气,压迫的气势,看不清情绪的眼眸。不过是不相信罢了。“呵呵。”
徐暖轻轻的笑了笑,直视着顾泽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没错,我就是为了秦耀杰。”
“如你所言,我就是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
“恭喜你,不必再喜欢我这样的人。”
徐暖说完就挣开顾泽的手,不去看他变化的表情,大步往山坡上走,结果走着走着就看不清眼前的路了,隔着一层水雾,她又转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没有回大本营的打算。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徐暖才腾出手抹了抹眼睛,然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朵紫色的小花,那朵小花像极了她最喜欢的桔梗。反正她和顾泽只能算是露水情缘,又没有互相表明心意,也没有确认关系,本身就不需要对对方担负任何责任。这么就算发生了误会分道扬镳也是很正常的。可是她就是觉得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顾泽什么都不调查,就这么对自己说出那么难听的话语,就这么怀疑自己的感情。她没有想过要那样说的,可是嘴巴不听话,大脑也没了理智,胸腔里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呼。”
徐暖重重的吐了口气,提起来的心并没有放回去,她失去了对所有事情的兴趣,也没有了完成自己所有计划的信心。赌气似的不想回去见那样伤自己心的顾泽,徐暖干脆就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浮云悠悠的蓝天。只是她忘记了最近经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旦她坐下来,让大脑不过多的思考,她会很快的入睡,然后梦见她不想梦见的事情,且呼喊着自己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入睡的徐暖躺在草坪之上,没有发现在自己几步之远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