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出面承认都卫军府府并非奸细,还不是因为那数十万的士兵在街头游荡齐声呐喊?
再有都卫军府的人战功加持那皇城之中的人都是知道封天等人并非奸细,在如此情形之下再去强行扭曲事实不是自寻死路吗?
公孙月并不愚笨,现在想来那封写着车弘是奸细信应当是都卫军府的人给她递来的。
她今日留下车弘一命不过是怕丢了人心。
车弘若死了,封天他们再说公孙月与车弘息息相关定是一伙的要讨伐她,她又怎能得到朝中大臣协助?
孤军奋战,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承天王朝虽是内斗,但若有叛国通敌之人那也是齐心协力诛之的。
没人想自己沦为其它王朝的附属品。
车弘是废了,但她公孙月可不甘心她谋划多年却因这事情毁了她的所有。
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杀了车弘,才能撇清她公孙月与车弘之间的关系!
以得到其他家族的援助。
若不是这个原因,方才公孙月已经掐死车弘了。
公孙月离开后,车弘面目惨白,拾起地上的金丹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处的五道鲜明指痕,瞳孔中的震惊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狠厉,似是若有所思。
承天王朝今日之事恐怕足以载入史册,百年难得一遇了。
先是都卫军府与八王府叛国通敌大臣与各方势力前去剿灭。
后是奸细变英雄,几十万士兵游荡街头宣告承天王朝在所谓奸细的带领下拿下慕灵王朝凯旋归来。
承天王朝各大势力在今日皆是倾巢而出,小小皇城内厮杀不断,不少百姓躲在各自屋中不敢喘气。
也有胆大好事之人悄悄看着半空华光大作的厮杀,嘴中直念:
“王朝要变天了,王朝要变天了。”
......
封天听闻冷如月与上官婉儿受伤,心中虽担忧,但还是先去了躺八王府确定八王府安危。
赶到八王府之际,天罗门已经有了撤退之意,起初天罗门有车弘军队助力是如鱼得水般自在,几乎压着八王府打。
然而,待封巧巧回皇城,分出了数万士兵鼎力协助八王府,渐渐两者打平。没多久公孙月有令,车弘的人马离去,但都卫军府的人马还在。
现下一转攻势,天罗门关莫仇心中虽怒火中烧但理智尚存,眼见没有胜算就要率领弟子离去。
见着天罗门撤去,冷炎也未追击,封天大跨步奔至冷炎身旁。
冷炎身上受了点伤但都无大碍,他察觉有人来,侧眼望去见是放封天,眉眼立马一扬,又朝四周张望一下开口道:
“封天,如月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对于封天到来冷炎自是不惊讶的,毕竟都卫军府的士兵都来了。
说起冷如月与上官婉儿,封天心中还是有些心疼,毕竟她们二人去保护都卫军府受了重伤。
封天神色并不好看带着歉意懊悔:
“我回城后先是去了车府那边回,方才回到都卫军府才得知冷如月与上官婉儿受了伤,被送到安全地方。”
听到受伤,冷炎心下紧张,眼珠一瞪赶忙问道:
“伤势怎么了重不重,要不要紧,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他倒并不怪封天与都卫军府,现在皇城如此情形,她们二人受伤是在冷炎预料之中的。
冷炎身上也有伤,因着急不小心扯到了手臂处的伤口,剧烈的疼痛感遍布全身。
封天忙上前一步扶住冷炎答道:
“我先是过来看看八王府情况,还未过去,现在见到八王府无事,我这就过去看看,放心,请了皇城最好的医师。”
冷炎听此话是想跟着封天一起去看看冷如月,然而他也身负重伤,八王府一片混乱等着他打理,他只得赶忙推着封天:
“你快去,快去。”
封天点头,见冷炎都是外伤,没有大碍,心下担子一放,赶忙朝着左威的的府邸而去,封天心中也担忧,速度极快,一道身影晃过不消几分钟便来到了左威府邸外。
推开门,封天提衣跨入府中,空气中竟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神色一变。
花茸在府上听到开门声忙小步跑出来,见到是封天马上快步上前,面色露出些焦急与哀伤。
她跟着左威叫封天少主。
“少主,你可过来了,你,你快去看看婉儿姑娘。”
说罢,花茸往府上西边厢房快步走去,封天跟在其身后。
越近,血腥味越重,封天心中升起不好的念头,他脚底脚步不由更快。
很快,花茸在一处厢房外站定,推开门,示意冷如月与上官婉儿都在里面。一进入房间,血腥药味与医师的话语混合在一起。
医师是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五官老态龙钟,他面露苦色,直摇头:
“救不了救不了,五脏六腑皆破裂开,老夫也无能为力啊,哎,节哀顺变。”
一旁的冷如月坐在床榻边,身子一颤一颤,埋首拉着床上上官婉儿的手,隐约有些哽咽,嘴中不知低喃着什么,说着细碎的话语。
踏入屋内,封天心中不好的想法得到证实,他顿时呆愣原地,指尖轻轻抽动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鼻尖的味道与耳边的声音不断提醒着他这就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
他见封巧巧与左威说的并不严重,以为只是小伤。
可,眼前这样的情形又是怎么一回事?
封天进来的动静引来医师注视,医师察觉封天情绪只得叹息一声,轻晃了晃头,嘴中念叨着: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冷如月自是察觉到了封天的到来,但她仍未抬头,只望着上官婉儿失去血色的面容,悲痛不已,泪水无声的从她的脸庞滚落。
冷如月只觉得双手双脚已经麻木,血液几乎凝固,嘴中声音嘶哑颤抖说着。
“婉儿妹妹!你怎么那么傻,那么笨,你都不知道,不知道躲开吗?”
封天上前有些不知所措,见到这一幕,他的心脏也仿若被人割开搅得稀碎,心中一阵闷疼:
“婉儿她,是为何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