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璋,还不知道人是杜婉借来的。 杜婉转身上马,掉头离去。 胡三等人立马跟上,干脆又利落。 秦鱼鱼不知所措地扑到秦淼身边,杏眼含泪,自责说:“都怪我……若不是我,小淼就不会这样了。”
“这不是鱼鱼的错,都怪那个杜婉!”
秦淼一脸恨意。 这仇,他记下了! 谢璋目送杜婉的背影离去。 隐藏于流云袖中的指腹,不断地来回摩挲着。 直到杜婉一行人,消失于山道拐弯处,他才出声,“大成,去请刘神医来,尽力救治。”
“是。”
一个佩剑青年应声而去。 …… 杜婉骑着马,回到了家。 这心才算安定。 想到金手指,杜婉迫不及待地进了小隔间。 胡三也进了裴灏的房间,汇报今日之事。 不仅将事情的经过描述得惟妙惟肖,连杜婉说的话都学得一字不露。 这模仿的能力,也没谁了。 穆思安沉思了片刻,再看向裴灏,“一个文弱书生,怎会到这旮旯地来?”
“是啊,这个贫瘠的小县,有什么可图呢?”
裴灏指腹轻轻敲着床头的小桌,又状似随意的一问,“你说,阻扰本世子等寻找小公主的,会不会是谢七?”
穆思安:“……” 世子爷,这是想整死谢七么? 以前没听说过两人有仇啊? 不对,以前没有,今年有了……夺妻之恨! 穆思安自以为猜出了真相,赶紧吹起来,“世子爷英明神武!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
“嗤,滚!”
裴灏笑骂。 其实,他觉得日后有必要关注一下谢璋。 定北侯府谢家本就出身武将。谢璋在家中行七,是二房嫡出。十岁去南方青云书院求学,拜了一代大儒宋青云为师。离京八年,去年底方回京。只用了几个月,参加了数场诗会,就在京城声名鹊起,才名远播。 穆思安笑嘻嘻又问:“你说,谢七久不回京,怎么就认识杜姑娘了?”
裴灏想起听到的传言,“听说是今年元宵灯会那晚,杜小傻子跑出去玩,差点被拐了,是谢七救了她。”
穆思安:“……” 这不得了,这可是救命之恩。 裴灏后来去查过,没查出疑点。 可凭直觉,他怀疑那场拐卖有问题…… 倘若杜小傻子在此,就能明确告诉他们,谢璋到这个旮旯地,是冲着秦鱼鱼这个金疙瘩来的。 书中男女主的初遇,源于算计。 男主先是找小混混去调戏女主,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在小说的中期,秦鱼鱼得知真相后,还引发了一连串虐心虐身的戏码。 当然,别人怎么样,杜大傻子不在意。 此时的她,正锁紧门窗,心潮澎湃地盯着玉牌。 传说中的种植空间呀,能不激动吗? 她先用小刀,在指腹划出一道小口子,再挤出一滴血。 血珠滴落,恰好落在了小小的花蕊,瞬间消失。 小小的彼岸花泛起了荧荧的银光,忽然银光飞起,犹如一道细小的流光,没入了她的眉心。 “我这是认主成功了么?”
书中秦鱼鱼滴血认主,玉牌没有消失。 所以,杜婉也没怀疑什么。 闭上双眼,如小说写的一样冥想。 良久,种植空间没有看到,反倒见到一片漆黑。 是了,嘿嘿,只要闭上眼,谁都能见到一片黑! 唯一有点特殊的,是她这一回在漆黑里发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反复地做着同一个动作。这个动作挺难的,有点类似于现代瑜伽,只是难度高出了数倍。 用人类的身体,真能做出来吗? 杜婉睁开眼,白影消失。 再度闭目凝神,又看到了。 她心下奇怪极了。 坐到小床上面,尝试了一下。 果然,半个姿势都做不全。 憋着一口气,她坚持了一会儿。开始没什么感觉,慢慢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了,仿佛一下子触动了全身的疼痛神经! 浑身上下,麻痛麻痛得不行了。 杜婉龇牙咧嘴,小脸扭曲又通红。 “不,不练了!”
“再也不练了,好疼啊!”
杜婉停下来之后,满头大汗,软瘫在小床,连抬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渐渐的,好似腹部有一丝暖流。 暖流所过之处,痛感就会减轻。 一刻钟后。 整个人像刚刚蒸完桑拿,舒服极了。 杜婉顿时大眼灼灼发亮。 这是宝贝啊,大宝贝。 “哈哈!”
她忍不住兴奋地打滚。 “砰!”
隔壁在砸墙? 杜婉滚床的动作一顿,望着一道墙。 这墙的另一边,正是她以前的卧室…… 杜婉撇了撇小嘴,“嚣张个啥?霸占了姑奶奶的房间,还敢发脾气?”
嗤! 惯得你哩! 不过这一砸,还是让她安静了下来。 差点就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这传说中的空间,还是没个影儿呢。 杜婉心存希望,拿起枕头,心里默念收—— 收!收!收?! 枕头,还在手里。 “真没这个命啊。”
杜婉晃了晃脑袋瓜子,颇有几分不服气。 “笃笃!”
“笃笃笃!”
外面有人在敲门。 杜婉有气无力开口,“谁呀?”
“是我,杜姑娘。”
穆思安的声音传进来,“世子让我过来说一声,后日一早他就要离开了,想问一下你的意思。”
“回京城?”
杜婉一下子来精神了。 穆思安回答:“是的,回京城。”
“我能跟着一起?”
“这要看杜姑娘的意思了。”
穆思安笑容含蓄。 杜婉又问:“路上提供吃住吗?”
“……是,提供。”
穆思安想笑,又忍住了。 杜婉佯装矜持地考虑了三秒,就决定随他们一起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杜婉几乎呆在小隔间。 日夜练着那个动作,痛并快乐着。 不过坚持还是蛮喜人的,出发的前一晚,终于勉强将一个动作做完,就算还不标准,好歹能完成了。 同时还有点小惊喜,是身体的力气,似乎大了一点点。 大清早,砰砰! 有人正大力拍门。 一听这个粗暴的拍门架势,就想到了裴灏的脸。 在这个小院,还没谁有胆子这样拍她的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