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张我自然是介意的(1 / 1)

司徒少风步步走到安以兮的面前,垂眸看着她:“杨洋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听不出情绪,脸上的表情浅浅淡淡,更是窥视不到他此时心中所想。

面对司徒少风的询问,安以兮不自觉低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手指紧紧捏着裙摆,泪水一串串的落下,悄无声息,打湿了衣襟。

杨洋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之中回想,她果然是自私的吗,杨洋都看出来了吗?三年前,因为她自以为是的喜欢,害得家不成家,亲人离散。而今,也是因为她的自私,让司徒少风备受折磨……

如杨洋所说,既然如此,就不该给对方任何的希望。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安以沫说的没错,这世上她们姐妹之间不要想着有事会瞒着对方,因为她们能够感应的到彼此的情绪。她爱着司徒少风,口中不愿承认,可她却不能拒绝自己的心。

在当初,那个人将她从海里捞起时,她就已经爱上了。从死亡到新生。记忆全无,那个时候的她谁都不敢相信,所以偷偷地溜走了,带着那颗爱着他的心。

也是直到遇到他,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

以前,对杨洋,她以为是喜欢,其实只不过是一种不甘罢了,一种双生的心里作祟罢了。

从小到大,她们姐妹两人兴趣爱好都是相同的,喜欢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所以,在看到安以沫是那么的喜欢杨洋时,她觉得自己也该是喜欢的,然后便认为自我喜欢着……毕竟杨洋是那般的出色,安以沫是那么的喜欢着杨洋,所以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对杨洋的那份喜欢。

而知道遇到那个人,当他从冰冷的海水中拉起她,从黑暗到光明,当抬眸看他,逆着阳光,她感受到那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心跳。

恍然间明白,这才是爱。

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太大。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好贵不可侵犯,而她如匍匐在地的蝼蚁,甚至连窥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再加上记忆的丢失,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她也分不清究竟是不信任还是想要逃避,趁着他不注意时,她仓皇逃走。

她会记住他的,她所爱的人。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因缘巧合下,她遇到了义父,义父没有后人,就将所有的遗产交给了她。

她可以去找他了,这一次站在他面前,她一定要说出心中所爱。

可是,她又该去哪里找他。

自从落海之后,她便就下了个后遗症,记忆力越来越差,渐渐的就会遗忘一些人和事。

等她发现时,她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而他的名字,她从来都不知道。

无处可寻。

直到后来,她治好了那个后遗症之后,她依旧未曾能将他想起。

但是她始终记得,她爱着一个人,她要找到他,而且始终相信着他们还能够见面的。

这三年,她守着她那颗心,为他。

可是,她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司徒少风。

这几年追求她的人并不少,对司徒少风的追求,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甚至在无意间得知这个人曾经与自己妹妹关系很好,喜欢过妹妹时,心中对他还产生了厌恶。

她一直都知道,她心中是妒忌着妹妹的。妒忌妹妹比她好的身体,妒忌妹妹活波开朗的性格,妒忌妹妹又那么出色的男人的喜欢……如今心态与以前虽然大有不同,那份妒忌也淡了许多,可是还是存在着些许。

所以,在想到喜欢过妹妹的男人却来追求她时。她除了厌恶就是厌恶,甚至觉得这个人得不到妹妹,是在拿自己当作替身了。

可是直到那一天,司徒少风拉着她上楼,告诉她,自从三年前从还中捞起她时就已经喜欢她了时,她知道,她等了许久,找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欢喜吗?自然有的,尤其是在知道原来当初丢心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时,那份雀跃几乎是无法抑制,她甚至想立即扑进他的怀中诉说着自己的欢喜。

可是,她没有,她想到了自己所听到的那些话。

司徒少风喜欢的是安以沫,而不是她安以兮。

她只不过是替身而已。

或许三年前他确实为她心动过,可是遇到了那么好的安以沫后,他又岂会还记得她安以兮?

面对这样的他,面对他对妹妹的喜欢,所有的勇气都退缩了。

她爱着他,深爱,可是她无法接受他对妹妹的喜欢。

她纠结着,痛苦着,看着他为她难受着,坚持着……可是到现在,他们却是告诉她,她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她以为。

都是她自己想的。

司徒少风并未喜欢过安以沫,从始至终所喜欢的都是她安以兮。

作茧自缚,说的该就是她吧。只是她束缚住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她的爱人。

所有的痛苦,原来都是她带来的。

杨洋说的没错,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从安以兮的沉默中看出答案,司徒少风却是突然笑了,他弯腰将安以兮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坐着:“那你现在知道了那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误会,知道了我对你的心,可愿意接受我了?”

他爱她,所以懂她,因为不愿意责怪她。

这其实就是一个自卑而又倔强的小女人了,总觉得自己不如妹妹,所以将一切都压在了心中,一个人胡思乱想,说到底,还是他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没能够让她信任他,依赖他。

所以,现在他只是心疼她,而无一丝的怨念。

突然被司徒少风抱起来,安以兮身体一僵,却是没有推开他,她只是抬起通红的眸子看着他:“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真的不介意她因为这样的原因伤害他,真的愿意一如既往的爱着她吗。

“我自然是介意的,而且是非常的介意。”司徒少风用指腹温柔的拭去安以兮脸颊上的泪水:“我介意你的拒绝,介意你不相信我的爱,介意你说爱着别的男人,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