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一个武人的穴位,的确能让对方短时间内不能动内力。
以防万一,还可以五花大绑,拖着人走。
反正只需要指路,乌仑珠完全可以被钱一扛着走。
乌仑珠没有异议,萧焰犹豫了一下就同意的。
得到信物,证实他的身份,一来自己能够打消皇帝最后的疑虑,二来萧焰也希望他的身份能够堂堂正正。
虽然有危险,又或者是个陷阱,但是他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楼湘茗看向萧焰道:“夫君,我陪你一起去。”
见他想要拒绝,楼湘茗小声道:“我没别的本事,起码在危险出现之前能够察觉得到。”
她越来越习惯自己半人半猫的身份,耳聪目明不说,对危险的感知也比之前要敏锐。
虽然手无缚鸡之力,然而稍微有危险出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苗头,楼湘茗都能第一时间察觉,让萧焰尽快避开。
这能力是钱一没有的,带上她,也能让萧焰更安全。
萧焰考虑了一下点头的,比起留下楼湘茗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安全,还不如带在身边。
虽说有白虎在,但是对付一两个人还好,贼人一多就束手无策了。
楼湘茗去里面把燕嬷嬷新做的帽子戴上,这帽子有两根线,能够牢牢绑在后脑勺,不容易让帽子掉下来。
萧焰帮着检查一番,准备妥当就出发了。
乌仑珠说了一个位置,却不是刀三如今住的地方,解释道:“刀三此人谨慎,信物一直没贴身放在身上,而是藏在别的地方,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萧焰对这里却不陌生,正是第一次见到刀三的地方。
巷子深处一间破旧的泥屋,楼湘茗离得还远就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里味道太呛了,有很多东西混杂在一起……有雄黄。”
她鼻子一动一动的,扭头对萧焰皱眉道:“屋内有东西在动,而且数目非常多,我数不清究竟有多少。”
那么小的一间屋子里面居然藏着活物,数量还不少?
萧焰没动,看向乌仑珠,她只摇头道:“上次我过来并没有东西在,信物就在里面,屋内有好几处暗格,之前是在榻下的暗格里面。”
“信物究竟是什么?”楼湘茗眯起眼问乌仑珠,至今对她依旧不怎么信任。
上次过来没东西,这次就有了?
这样的话傻子都不会相信,她怀疑乌仑珠骗几人过来,就是一个陷阱等着的!
乌仑珠只得道:“是一块血玉,上面有一个‘焰’字。”
“不是写上去,也不是刻画出来,而是血玉的纹路形成的大字,十分罕见。”
瑜妃当初应该无意中得到这块玉佩,相当喜欢,才会给萧焰用上这个名字。
楼湘茗又问道:“玉佩只有一块吗?还是一对的?”
“我只见过一块,是不是一对就不清楚了。”乌仑珠摇头,看着不像说谎。
楼湘茗又打了个喷嚏,里面浓郁的味道快把她的鼻子给熏得什么都要闻不出来了:“夫君,要进去吗?”
钱一却道:“如果里面有雄黄,很可能藏着的东西是蛇。”
还是数量不少的蛇,不知道会不会是毒蛇。
“殿下,属下一人进去打探一番。”
萧焰摇头,指着乌仑珠道:“松开绳子,让她进去拿信物出来。”
只是松开绳子,却没有解开她的穴位。
乌仑珠咬咬牙还是答应了,被解开绳子后就拿着一把匕首进去了。
楼湘茗看着她进去的身影道:“没有内力,她进去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如果是她设下的陷阱,自然知道要怎么才安全。如果不是她设下的,以这人在晟国潜伏多年,要保住性命还是可以的。”
萧焰没想到乌仑珠比他预料中还要厉害,前后小半个时辰,就已经带着一个巴掌大的锦盒出来。
虽然她身上有些狼狈,衣裙划破了好几处,却没有伤口。
楼湘茗闻到乌仑珠身上有雄黄的味道,却没有一点血腥味,果真厉害。
她连连退后,被乌仑珠身上的雄黄熏得打了几个喷嚏,萧焰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有着焰字纹路的血玉。
“信物得手了,四殿下如今可以相信我了吧?”乌仑珠退后两步,免得继续熏着楼湘茗。
楼湘茗捂着鼻子问道:“你是怎么安全出来的,又是如何找到雄黄放在哪里?”
乌仑珠答道:“我进去之后首先找的就是雄黄,这些蛇没能出屋子,肯定有拦着它们的东西。出口自然是最多的,我就在门口的地方打了几个滚,把药粉都蹭在身上,那些蛇就不敢靠近我。”
的确是个好办法,满身的雄黄,那些蛇会靠近才怪。
楼湘茗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你把雄黄都蹭走了,门口岂不是没有阻挡蛇的东西?”
她话音一落,就听见沙沙的声音响起,惊得跳起来双手抱住了萧焰:“它们出来了!”
萧焰抱着楼湘茗连忙退后:“走!”
他一边跑一边吩咐钱一去放火烧蛇,不让它们跑出去祸害周围的百姓,也能毁尸灭迹,不叫刀三发现有人闯进去过的痕迹,接而知道今晚来的是他们。
楼湘茗被萧焰抱着,扭头看见泥屋烧了起来,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少,就知道那些蛇没跟着跑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人回到萧府,萧焰暂时没有用乌仑珠的意思,只让她去偏院住下,却不让人四处走动。
乌仑珠答应得很快,只要能留下性命,禁足并不是多糟糕的事。
萧焰没有尽信乌仑珠的话,而是让钱一去打探三皇子是否有这样一个信物。
楼湘茗盯着血玉问道:“刀三藏着这个东西做什么?这是不让皇帝承认夫君的身份,还是他打算用这个威胁你?”
“他不是要报仇吗?皇帝一直不清楚我的身份,一天就不敢让我当继承人。大皇子如今被圈禁,就只剩下三皇子。我如果要登顶,就必须把三皇子彻底打败,然而我的身份有瑕疵,朝中大臣不会向着我。”
萧焰把锦盒合上,琢磨着刀三的用意:“皇帝膝下三个儿子,一个废了,一个身份不明,另外一个却一直不安分,这是叫他心里不痛快。”
不管选哪个儿子都不对,这是逼着皇帝死了也没有适合的人选继承。
楼湘茗挑眉:“只是这样,就能让刀三心满意足吗?”
“当然不,他要看着我跟三皇子互相厮杀,看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藏起这块玉佩,萧焰就在身份上不及三皇子,三皇子虽然有正统的身份,然而之前私下过于活跃,引得皇帝不满,也是不孝。
谁身上都有瑕疵,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萧焰淡淡道:“我们要是争起来,只怕会两败俱伤。”
刀三要的,或许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