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素言眸光一黯，道：“即使你想要过得好些，也不应该偷别人的东西。”

“哼！”

李允平冷笑，破罐子破摔的朝苍琰和司灵越道：“现在这世界，谁不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能偷得到，就是我的本事，怎么着？现在想要杀了我吗？来呀！”

苍琰目光一冷，抬步就要上前，司灵越却按着他的手，他回头看向她，却见她摇了摇头。正当苍琰想劝她不要太善良时，司灵越转头望向李允平，道：“我不是圣母，不会轻易的就原谅别人的欺负。既然你偷了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你拿东西出来偿还给我吧。”

“呵！”

李允平冷笑一声，道：“小妹妹，你要不要这么天真？你以为我能拿出抵得上灵玉的好东西吗？即使有，我也不给！我放弃闯塔！”

他说完，正得意洋洋的等待着塔内的法则出现，把他送出去，却等了半晌没反应，他脸色立时煞白的四处环视，还连连的叫喊几次放弃，却仍旧没有等来传送的光圈亮起。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这里了，他惊惶的望向苍琰，骂道：“你……你们施了什么妖术？竟然把我困在这里！”

整个通天塔的传送法则，是上古大能设定的，曾经有不少修为极高的修士想打破进入塔内的界限，不单没有成功，还被塔里防御之力给反噬重伤，修为跌落。也曾有不少人想尽办法阻止自己的对头被传送出去的传送光圈出现，使上了老祖给的秘法也没能成功，于是所有修士均一致认为，无人能抵抗得了塔中的法则。但是，他竟然遭遇了无法放弃后离塔的情况，又如何能不让他畏惧！见此，莫素言也大惊失色，苍琰冰冷的眸中，却划过一抹了然。“妖术？”

司灵越失笑，道：“为何你就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触犯了通天塔里的禁制，被塔惩罚了呢？”

李允平眼眸一缩，愕然的看着她。“那枚灵玉，是这通天塔给我的奖励。”

司灵越一句话，道出了一切的原委，立时让李允平脸色大变，若不是奖励的原主允许，别人偷窥抢夺塔的奖励，将受到塔的惩罚，但是，他知道有不少人干过这件事，却没几人会受到这样的惩罚，现在此降临到他的头上了么？难怪刚才的心魔，比之前的凶险和频繁得多。正当李允平心绪难平的时候，听到司灵越冰冷的道：“你以为之前我救你，是因为我善良吗？我不过是看在你是莫大哥的发小，才搭一把手，你真以为自己的份量足以让我无限次的救你？”

司灵越说着便以诡异的手法，把一直坠在衣服最里的大珍珠给拿了出来丢到他面前，还把一枚大大的灵玉拿在手上，朝他摇了摇道：“送我珍珠链？还真以为我被你算计到了？真正的玉，在这里。一块混合了其他玉的灵玉碎片，就把你试出来了！你不配做莫大哥真心实意相待的好友！”

闻言，莫素言一愣，心中本应因李允平背叛而悲伤的心一暖，望向司灵越时，更决定以后会尽自己一切所能帮助她。一看到那块缺了一角的玉，苍琰的眸光闪了闪，难怪他之前觉得她的玉小了些，但是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他竟然不知道！看着那一块灵玉，李允平眼都红了，他不甘心的朝司灵越扑过来，大吼：“把它给我！送给我！”

这一次，根本不用苍琰动手，司灵越直接就一脚踹上他的胸膛，踹得他喷出一口血的倒飞出去，然后才冷然的道：“死不悔改，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法则惩罚吧！”

她说完之后拂袖就走，苍琰看也不看他，也随着司灵越的脚步而去。只剩下莫素言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素……素言！莫大哥！”

李允平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强大的心魔气息笼罩，惊惶得寒毛直竖，立即想爬着想要扑上前拽住莫素言，可怜兮兮的道：“你救救我！救救我！”

莫素言却退后一步，目光平静的道：“很早以前，我就总对你说别贪心，但是你却没一次听我的，如今，你被塔里的法则惩罚，我再有想救你的心，也无能为力。”

“不！不！你行的。”

李允平感觉到心魔已经开始攻击他了，他尖叫着道：“你把你身上的抗心魔的东西给我，统统都给我就行了。还……还有，你去让司灵越发誓答应把灵玉送给我，只要她送给我了，我就没事了，你快去！快去啊！”

听着他这般毫无悔过的言语和满脸狰狞的表情，莫素言目光一黯，心中对他最后一丝牵绊被灭去，不再言语，冷眼看着他深陷在心魔攻击之中，迅速的泯灭了生机，在地面摊成一团，然后被塔中的力量化成飞灰，消失在眼前。才仰首看向雪白的天花板，似能看到板后无尽的天道。这塔，是那位的东西，它所守护之人，又岂是尔等凡人，说改就能改，想变就能变的。苍琰拉着司灵越沿着原本的路线一路前行，苍琰原本想要把自己身上完整的灵玉换给她，却被她拒绝。“我在这里没有感受到什么心魔攻击，似乎在这塔里，我对幻境和心魔的攻击都有豁免。”

这种莫名的优待感，别说是司灵越，连苍琰都感觉到了，但二人都寻不到原因，只得继续保持警惕心向前行。半晌，突然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去看，只看到莫素言看到他们就立即目光一亮的，快速掠了过来。“前辈，灵越妹妹，我们继续走吧。”

莫素言微微一笑后道。二人默默的看着他，看得莫素言即使再迟钝，也明白他们想问什么，于是目光黯然的道：“允平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即使他不死，我也不会再和他为伍了。”

苍琰还想说什么，司灵越却开口道：“走吧。”

莫素言立即顺应的先走两步，在前面带路，见此，苍琰也没有再说什么。剩下的一半路程，三人没遇到什么大的难关，却有了些领悟。如妖迷宫，说的是人性中的恶劣，如同妖魔一般，让人坠入黑暗，但也有人如妖般机智，轻易的洞悉人心，如妖迷宫，人性如妖，如妖人生。终于踏出迷宫的出口，莫素言忍不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自己终于完成带路的任务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这方，被许多人盯住了，看到苍琰目光冷酷，冷冷的散出强大的威压，冰冷的看向他背后，他目光一凜，立即回头去看，入目所及，却是有数十人正三五成群的各踞一方，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们。确切的来说——是盯着他们中间的，司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