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暝宗阴郁的脸色,叶楚脸上悄悄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这臭小子,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居然害的她此时连半点力气都没有;在刚才不仅差点被他掐死,此时连麒麟宝宝都被他捏在手中要挟她。
她叶楚从小到大除了在叶家栽过这个大跟头之外,还没有人能让她吃这么大的亏;要知道她可是个记仇的主儿,眼下这般境况,没道理让她一个人心塞,她也要想想办法好好地折磨这小子才是。
就算是在现在没办法答应他,她也不能让他好过,最起码也要报了刚才差点被掐死之仇。
叶楚观察着北暝宗的脸色,狡猾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眼底光彩潋滟,宛若湖面上的盈盈水波;叶楚绝对不知道她此时露出如此神情有多魅惑,好在站在她对面的人是北暝宗,如果是朱铭之流,恐怕她这个时候就要担心自己的清白了。
“我撞破了你父亲的秘密,就知道接下来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所以我就藏了起来,静静等着藏天谷山门开启的时间的到来。”
叶楚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北暝宗,见这小子露出一副专心致志听她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编出来的这些谎话算是暂时将他稳住了,于是便再接再厉,继续道:“在我躲藏的这段时间,我仔细的捋了捋那天晚上撞见你们的情形,总是觉得你在这个时候将魔气不受控制的北三通带来这里有些说不通,可是转念再想,万一你有不得不带你父亲来的理由呢?比如说,你父亲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只有藏天谷里的东西能够救你父亲,所以你才冒险将他带来。当这个假设在我脑海中生成的刹那,我就知道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你们北荒魔族的人天生魔种魔胎,自生下来的那一刻身上就带着魔气,也因为这个缘故,你们的体质和身体都要比普通的正常人还要坚韧,也是多亏这坚韧的体魄,让你们的身体才能控制住自带的魔气。但魔气这种东西可不是想控制就能随便控制的,就算你们这一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稍有不慎,还是会被魔气所操控,成为没有感情只会杀戮直到力竭的人形凶器。”
北暝宗看着叶楚,道:“我们管这种受魔气所控大开杀戒的人叫魔人。”
叶楚一扬眉角,道:“对,就是魔人。北荒魔族沿袭千年,这千年来甚少传出族中有魔人出现的情况,按理说这很不应该才是,要知道魔气这种东西杀伤力很大,它的存在能够让你成为至尊强者,但却也是一把双刃剑,稍稍控制不住,你就会成为这鬼东西的奴隶,从此听从它的趋势;北荒魔族就算是天生的魔种,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完美的操控着体内的魔气,你们这一族人一定是有别的办法来控制住这东西,同时也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彻底将一个已经快要被魔气所控的人重新洗筋炼髓,让他恢复如初。”
说到这里,叶楚就似笑非笑的朝着北暝宗看过去,见他的眉心几乎都要拧成一个‘川’字,便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话所影响,整个人处在又混乱又情绪紧绷的情况下。看来她的这个谎话编的还真是挺有水平,一半真话一半假话的说出来,就算精明如北暝宗,也被自己的话耍的团团转。
“小女不才,曾在晋城叶家的时候,在族中的书楼中读过一本被塞在角落落满灰尘的孤本,那孤本上记载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其中就有一页提到了一种世间罕见的宝贝,名叫圣灵果。此物叶儿尖尖,果儿红红,十年开花、十年结果,果儿在结出来之后并不会立刻蒂落,而是会继续生长在叶儿边,吸取着养分,沐浴着天地精华。只要你一日不摘,那果儿便是吸收养分一日,药效就增强一分,实在是天地间的一大神奇灵物。北三通已经被魔气所控日久,以他现在这情况,普天之下唯一能够救他的恐怕就是这传说中的圣灵果了。北公子你在这个时候将北三通带来藏天谷,只有一个理由能够说明,那就是这藏天谷之中,有能救北三通的圣灵果。所以我才会在刚才对你说出那样一番话,北公子,不知我的这些话你相信几分呢?”
北暝宗看着眼前这狡黠如狐的女人,丝毫不敢懈怠;在他看来,这丫头诡诈的很,对于她说出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轻言相信为妙;可是奇怪的就是她说的那些话却有着让人不得不相信的理由。
叶楚出自晋城叶家,虽然这叶家比不上北荒魔族,但也不能保证这小小的家族里是不是真的藏了一本记载着圣灵果的书,恰好又被她看见。而且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明显就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现场随口胡说。
此时叶楚要是知道北暝宗在心里是这样想她,定会忍不住捧腹大笑;没错,以前的叶楚的确是没有这样的机灵劲儿,可是在跟常清风那只狡猾的死狐狸混了这么久之后,她要是还没偷到师,那就真的白跟他当朋友这么长时间了。
何况眼下生死存亡,她自然也不敢露出可疑的神色让北暝宗察觉到不是吗?!
叶楚见北暝宗有了几分相信自己的神情,就试探着朝着他伸出手,向他讨要麒麟宝宝:“我的北少族长,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能将麒麟宝宝还给我了吧?”
听到那句‘我的北少族长’,北暝宗的眼瞳猛地一收,就像是被扎了肚皮的刺猬,整个人都吃惊的看着叶楚。
叶楚也被他这立刻露出来的神情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睁圆了眼睛看着他:“怎么了?你不会是想要出尔反尔,骗了我说出实情之后,还想要掐死我吧?我告诉你北暝宗,今儿我落到你的手里算我倒霉,但我也不是那种再三受人欺凌的人,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咱们俩大不了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