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楚清宁还将先前心头的疑虑同楚韫全说了一遍。
侄女没说之前,楚韫还没什么感觉。
听楚清宁这么一言,倒真的觉得这吴为背后有推手一般。
可吴为的神智看起来十分正常,若是背后有人,那这个人是谁?
吴知府上任后,在青州一待就是十几年,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先前十几年一切如常,不可能因为一时的上位之心而不管不顾百姓死活吧?
如此大肆敛财毫不在意自己名声可言,俨然不是一个上位者能出来的事。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原本只有楚清宁一个人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一说,楚韫也被困住了。
那种迫切想知道答案,却怎么都想不到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见小叔叔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模样,楚清宁叹了叹气转移话题。
叔侄二人聊到月上柳梢,担心自己行踪暴露的楚清宁才使者着轻功离去。
望着侄女那神秘莫测的身形,楚韫内心不自觉感叹:一别经年,这孩子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了。
——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很快时间便到了楚清宁要离开的当日。
清晨朝阳将将升起,石磊严青带着商队早已装备好所有行程中的物资,在城门外积集结。
楚清宁坐着吴府的马车缓缓出城,车内同坐的还有吴知府以及知府夫人宁妩。
毕竟是离别的场面,楚清宁和宁妩牢记此时自己扮演的身份,彼此说着些关心的话。
吴知府看着姐弟俩人相互关切,时不时也插几句嘴,倒也算得上气氛融洽。
很快,车辇便行至城门外。
宁妩是官夫人,即便是送行也要注意身份不能在大庭广众下露面。
吴知府和楚清宁先后下了车厢,脚刚站稳,楚清宁一眼便看到与车队格格不入的毛驴队。。。
“姐夫,那是您给小弟添的毛驴车吗?”她记得之前说的是骡子啊?怎么换成毛驴了。
吴为脸色有些不自然,青州如今什么都缺,这骡子也是有大用的。
若不是食盐太过重要,毛驴他都不舍得给出去。
“贤弟啊,如今那骡子留着运送物资呢。”
“这毛驴耐力十分不错,每头承重个三百斤不成问题。”
“姐夫特意让人给你挑了二十匹健硕的,这一路啊,就委屈你了。”
“等你从京城回来,姐夫定设宴好好款待你。”
反正这二十辆毛驴车是白来的,楚清宁心头乐意着呢,哪能让吴知府下不来台?
她感恩戴德地道:“多谢姐夫,有毛驴已经很好了。”
“这二十辆驴车便能多运六千斤,小弟也能少几趟。”
吴知府十分满意楚清宁的态度,当着众人的面又开始画大饼,这一说便是小半个时辰。
楚韫早就在一旁等候了,好不容易等吴知府同楚清宁说完话,太阳越升越高,天色不早了。
“宁兄...”
正向同侄女搭话呢,吴知府一声令下:“贤弟啊,天色不早该出发了!”
......
楚清宁气啊!
草草跟小叔聊了几句,接过小叔叔准备的东西后,在吴知府的眼皮底下启程了。
望着远行的队伍,吴为心头期待着越来越多的盐。
楚韫却在期待下一次与亲人的会面。
车厢内的宁妩掀开了车帘,望着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心头却在期待晚上楚清宁归来将她的女儿带走。
直到商队走远再看不见任何踪迹,她才将车帘放下。
也就在帘子放下的瞬间,楚韫双目瞪大震惊不已!
他看到了什么?
是当初那个小姑娘吗?
她为何会在此?
马车内坐的是知府夫人,莫非,他的故人成了知府夫人?
楚韫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那张面容日日夜夜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怎么也没想到相见会是在这种场合。
他想亲口确认那是不是她,可吴知府在场,他一个外男又以什么样的名义才能见到知府夫人呢?
楚韫呆在原地,吴知府的车辇早已发动回城,他还在城外愣了许久。
云府的管家以为自家少爷是舍不得离去的宁清,看他神情有些差,不敢打搅只能乖乖守着楚韫待在原地。
直到阳光越来越猛烈,担心楚韫中暑的管家才小心翼翼地推了一把自家主子,“少爷,烈日下容易中暑气,不然咱们先回吧?”
楚韫如梦刚醒,定睛一看才发现吴知府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回府吧。”
——
另一头,楚清宁带着商队前行二十里地后,将石磊和严青旱了过来。
“小姐有何吩咐?”
“小姐您找俺们有啥事?”
严青和石磊进了马车,同时开口问道。
“给我准备一匹马,待会我要去办点事。”
“你们二人带领着商队继续正常赶路,天色暗了找个距离官道近些显眼些的位置歇息。”
"我办完事后,约莫后半夜追上你们。你们约束好手底下的人,到时不管见到我干了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楚清宁说得一脸严肃,俩人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顺从地点了点头。
严青道:“小姐,先前那匹马一直上着马鞍备用,属下给您牵过来。”
他说的那匹马,便是来青州时楚清宁栓在堆满粮食的大树下的那匹马。
同严青和石磊言毕,楚清宁牵着马停在原地望着商队前行。
行动要晚上才方便,这会天色还早,她还是先找个地方待会。
很快,楚清宁找到了个有嫩草的地方,将马儿栓在那吃草,自己则打坐修炼起来。
修炼的时间总是格外地快,再睁眼,已是黄昏。
牵起早已吃饱的马儿,回到官道上的楚清宁侧身上马,很快,尘土飞扬。
二十里地策马奔腾也就是三十分钟的事,靠近城门前楚清宁再度将马儿收进了空间。
而此时的吴府,吴知府难得要陪宁妩和瑶瑶用晚饭。
宁妩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而吴知府却一副慈父的模样陪瑶瑶看画本,心头都急死了。
这家伙再不走,若是宁清跃墙而来正好碰到,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