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看着她哭花了的脸，有些索然。“好像还真是。”
沈境点头如捣蒜，道：“对啊对啊，你去追她吧。”
男人又笑了，道：“可是她没你听话啊，这会让我很为难。”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不听话地女人应该去死，你说呢？”
沈境脸色苍白，用力扯开嘴角，整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对啊，对！”
“你看他那样藐视你的存在，当着你的面逃跑，这不是打你脸呢么？”
“要赶紧追上去，杀了才是。”
男人假装疯魔地思考半晌，道：“你说的对。”
沈境赶紧又猛烈点头。男人对着她的嘴亲了一口，笑道：“可是……我盯上了谁，要是不尽快把想做的事做完的话，根本没有心思做别的事。”
沈境忍住胃部的翻腾感觉，道：“你要是选择我的话，真的会很亏的。”
“我跟你说，我知道她跑去了哪个方向，她捏遁符，一般都会跑去北方。”
“那个方向不但有刚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个美人在。”
“那美人是我们的仇人，她是被我们吓跑的。”
“我眼见着她朝北方跑了。”
“你向北方找，可能会找到两个人。”
“那个美人穿着红衣服，十三四的模样，长得算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美的一个了。”
男人挑眉，饶有兴致地回道：“哦？有那么美？”
沈境：“有！”
“我拿我的道心发誓，她真的很美。”
“如果我说的有错，那到时候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男人被逗笑了。他用一双瘦得如同干枯了一般的手指挑开沈境的腰带，道：“我的傻美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着急么？”
沈境感觉腰间一松，瞬间僵了身子，眼中惶恐至极，完全说不出话来。男人把手伸进她的衣衫里，道：“因为只要她们活着，那就谁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完全不用选择，你们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在被那双瘦硬的手触到皮肤的时候，沈境两腿间一湿，尿了。男人皱眉，被这股子味道败了兴致。他脸筋抖了抖，道：“我说了，不听话的女人都该死。”
……！沈境脸上的血色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呆滞木讷，双眼还没闭上，却已经没有神采。——这是直接吓晕了。男人皱了眉，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因为嫌弃的神情变得更加难看。他嘁了一声，道了句晦气。连杀手都懒得下了。男人拂袖而去，向沈境所指的方向飞驰。在他走后的一盏茶时间后，原本昏迷的沈境睁眼转醒。满脸的屈辱和骇然难以遮盖。她咬着嘴唇，又留下两行泪。她哽咽轻呼：“小罗鼎！”
一阵银光闪过，藤蔓在她手所在的位置断了个缺口，虽然全身还是无法动弹，但她的手却可以活动了。她颤抖着手捏碎了一枚玉简，当玉简碎裂的时候她的表情终于崩裂，声音也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哥！”
“救我！”
……一棵高大的树下，衡小萌终于停住脚步。她把恒黎放到树下，道：“肉还在不？”
恒黎：“……”这是最先该关心的问题？心里吐槽是有的，可是她还是乖乖回道：“还在，还热着呐。”
衡小萌满意了，笑道：“成，接着吃吧。”
恒黎啃着一点佐料没放的肉，咂摸咂摸嘴，没忍住问道：“姐，你打不过他们？”
按理说不应该的啊，她在图鉴上见过一些二级妖兽，这两天人家杀二级妖兽的时候不像是要费很大力气的样子。那两个女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比二级妖兽强吧。跑啥？衡小萌就着草地坐下，依着树干，道：“虾兵蟹将的，你还惦记上了？”
恒黎啃着肉没说话，只是两只熠熠生辉的大眼睛里满是疑问。意思很明显，你不惦记着，你跑啥？衡小萌道：“不是她们。”
“当时感觉到一个很强大的气息从远处正在靠近咱们的方向。”
“我打不过那个人。”
恒黎张口刚要咬肉，闻言直接愣在了那里，张着的嘴巴还没能合上。她愣了半天，才又问了句：“姐……那你，感应到了几个人？”
衡小萌想了想，道：“我能感应到一个，但具体有几个，却是不确定。”
“强者的气息，收敛的话，应该是很难感应到的。相反，他要是刻意外放，那就很容易被察觉，威压也容易让比他修为弱的人畏惧。”
“那是很远的距离，他的气息……怎么说呢，泄了？”
衡小萌只是这么一说，她反正外放不外放的不知道，反正那个人没收敛，很能装比。“那么远的距离，修为更低一些，或者是修为没有外放的人在不在，谁也不清楚。”
“怎么，你觉得那人是你仇人？”
恒黎眨了眨眼睛，用力回神，道：“嗯。”
“那种强大的感觉，现在想想还是很可怕。”
衡小萌挑眉，抬手弹了她的后脑勺，“怕什么？”
“大不了就死么。”
“一个修士，你要是怕了什么东西，那你以后要怕的东西会更多。”
恒黎没大听明白，她揉了揉有点疼后脑勺，道：“为什么？”
“修士本应该连天都不怕的，越胆小畏缩的人，他的修为就越难有进境，他就会很弱。”
“越弱，就会越怕，懂？”
恒黎愣了愣，点点头，“好像懂。”
“可这是本能，不是想不怕就不怕的。”
衡小萌轻笑，道：“哪天你的本能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就真懂了。”
“这也是天赋的一种，却也不全是上天赐予。”
恒黎努努嘴，道：“姐，你不怕那个人？”
衡小萌道：“不怕。”
恒黎：“那你跑啥？”
衡小萌：“不跑的，怕是傻子吧？”
恒黎：“……”哦。你有理，惹不起。衡小萌颇有些遗憾：“如果那个人真是你的仇人，那咱们还真是白跑了。”
“如果他带着你母亲，那咱们就更白跑了。”
恒黎把肉吃完，扔了树枝，道：“没有白跑吧，姐，你又打不过他。”
衡小萌把孩子拽过来，捏着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给她洗脑。“记住，打不过，跟杀不了，那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