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冷笑一声，语气有点讽刺：“你倒是忘了自己乱认亲戚的事儿了？”

衡小萌不言，她知道白虎在说她让他叫妈妈的事。那个么，其实仿佛是习惯所致。印象中，在很久以前，她仿佛也是那样，每炼好一个傀儡，便会对他们说一声“叫妈妈。”

即便大多傀儡并不能回应她的话。好像，她也炼过一个兽傀，那个兽傀的模样小小的，毛茸茸的，跟小白虎差不多的身形，差不多的长相……见她不语，白虎又是一声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们之中死一个另一个也不能活，那以后就老实点儿，别整那么多幺蛾子出来。”

衡小萌抬眼皮瞅了他一眼，道：“我老不老实，全看你干不干人事儿。”

没等老虎说话，衡小萌把头稍稍抬起来些，一本正经道，“抬眼，看我头顶。”

白虎头大，随便一瞄就把她头顶看了个清楚，道：“看什么？”

“几个旋。”

白虎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老子眼珠子都带上天力了你就让我看这个？最后它憋着胸腔一口恶气，看着衡小萌认真地表情。两两对视了半天，最后败下阵来，黑着一张脸，认命道：“一个。”

衡小萌愣了愣。一个？后来一想也是，现在的身子不是她的，对不上号也是应该。衡小萌也不囧，只淡淡道：“哦，我上辈子三个。”

“听过没有，一旋儿横，俩旋儿拧，仨旋打架不要命。”

“所以我一贯不怕死的。”

白虎：“……”它踩着衡小萌胸口的那只爪子不由得抖了抖，随后恨不得一巴掌呼这死丫头脸上。“你这从哪儿听来的封建迷信？”

而且还特么深信不疑的样子……衡小萌仔细回想了下，道：“大概，是从我爷爷那听的吧。”

虽然她也不记得她爷爷到底长相是什么样子，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样的人。白虎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继续认命。他把爪子挪开，也不发脾气了，也不威胁了，连身形都变回了巴掌大小。“上辈子的事儿你还记得？”

衡小萌又想了想，如实道：“重要的事大多记得，其余的就都想不起来了。”

变小了的白虎眸子波动了下，道：“那你上辈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是哪个家族的？”

“不知道。”

“上辈子杀你的人是谁？”

“也不知道哦。”

小白虎抬脑袋瞪她：“那你记得什么重要的事？”

衡小萌又仔细想了想，道：“比如……有几个旋。”

小白虎：“……”你特么在逗我？衡小萌捧起他没毛的脸，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其实她还记得怎么修炼，怎么炼傀儡，怎么打架之类的。小白虎躲开她的手，道：“没所谓，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你爷爷是谁。”

毕竟，那地方，方圆十二域，约莫就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爷爷。小老虎的头挪开，衡小萌沾了一手冰霜，她愣了愣，道：“哦。”

“你想知道么？”

“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