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卿被他那幽幽的眼神看到心虚不已,笑的都谄媚。她的手小心地勾了下他的小拇指,明显的讨好,一双水眸眨巴眨巴,好似再说“别生气,我知道错了”。秦以寒满腔怒火没处发,一直憋着,却被她这般模样,给直接软成了一滩水,想气都下不去手。罢了罢了,至少现在人在他身边。秦帝眯了下眼,看得出两人关系的确不错,而且秦以寒那自身散发的柔情,让他牙莫名酸了下,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他轻咳一声,把两个人目光给吸引过去:“你现在对女人不过敏了?”
认出是月琼楼的时候,他对两人十指相扣没什么想法,现在月琼楼承认自己是女的了,两人肌肤相亲,秦以寒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他眼睛转了转,要是他过敏好了,是不是就能往身边塞点其他女人了?秦帝暗中喜悦,秦以寒却危险地眯了下眼,心中冷笑,将秦帝的想法都给堵了回去:“过敏的确有所改善,但只能碰得王妃,其他女人触碰本王,还是会病发。”
秦帝错愕,满脑子打的主意就被秦以寒给堵死了。他眉头紧拎,有些不信。哪有过敏好了,却只能碰一个女人的?他朝门口看了一眼:“宣一名宫女进来。”
话音刚落,伺候在门口的宫女就被推了进来,秦以寒不悦地眉心一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秦帝指了下秦以寒,朝宫女道:“碰一下寒王。”
宫女震惊地脚下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陛……陛下……奴婢不敢。”
“是朕让你碰的。”
宫女几乎头埋在了地上,秦以寒冷嗤道:“别做无用功,本王的确只能碰王妃一人,你若是想看本王发病,但说无妨,何必找人试探。”
“你!”
秦帝哽住,用力甩袖十分暴躁:“退下吧!”
闻言,宫女赶忙连滚带爬地滚出去,看的月挽卿咋舌不已。她诧异的看向秦以寒,小声嘟囔:“你有那么可怕吗?”
她自然是不知道,曾经想靠近秦以寒的那些女人,最终都落的个什么下场,秦以寒也懒得解释:“本王可不可怕,王妃不清楚?”
话怎么转到她身上了?月挽卿选择沉默。秦帝见状,知道这女儿无论过敏好还是没好,这脾气都不可能接受起来女人,难免可惜。看他对月挽卿的确重视,又只愿意碰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你可得护着点她,朕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但她这张脸太过招摇,又是乱臣之女,即便朕选择不为难,皇后那关你要如何过?”
“悠悠众口难调,你想堵也堵不住,众口铄金那!”
即便他是天子,也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朝堂上下百余名官员,一人一句,都足够让月挽卿万劫不复。月挽卿担忧地看了秦以寒一眼,秦帝说的没错,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的了那么多人吧。道理秦以寒自然都明白,捏了下她的手,依旧那般淡定自若的模样:“本王既能娶她为妻,自然也有办法让她身份上的异议,这点,不劳你费心。”
秦帝差点又一口气憋住吐不上来,他态度够好了,这个孽子说话还那么疏离:“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朕也不想灌,赶紧走吧,朕不想看到你们。”
秦以寒睨了他一眼,牵着月挽卿,还真就这么走了。见他毫不留情的离开,秦帝一下给桌上奏折推翻在地,恼羞成怒:“朕怎么就教出个这种儿子!”
一旁的李公公哈腰调和:“陛下息怒,寒王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即便知道您关心他,也是放在心里,表面不会显露。”
秦帝冷哼一声,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欲言又止。李公公跟随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究竟担忧什么,跟秦帝肚子里蛔虫一样:“陛下可是还忌惮月小姐的身份给王爷造成麻烦?”
秦帝叹了口气,李公公顿了下又道:“寒王殿下做下的决定,没有人能让他改变,陛下倒不如顺其自然,也好看看寒王殿下的表现。”
“话虽如此,众口难调,到时候苦的还不是他自个。”
李公公连连道是,老腰都要点断了:“可陛下,如今寒王殿下只能碰月小姐一人,子嗣方面总算是解决了,这也是好事那。”
提到这个,秦帝更是纳闷。即便知道他能碰女人了,子嗣也是迟早的事,可月挽卿的身份摆在那,终究是逆贼之女,这层身份永远也不可能摆脱。就当个寒王妃还好,能说的过去,但要是当皇后,绝对不可能。秦帝连着叹了好几声气,眉头越皱越紧。放眼望去,众多儿子里面,也只有秦以寒各方面出类拔萃,几乎是无可挑剔,说所向披靡都不夸张。以前是因为他无法碰女人,不能为皇家延绵子嗣而不能当太子。现在能碰了,却还是不能当。他头疼地伸手,李公公赶忙将人扶着坐下,为他揉太阳穴:“陛下,事情终归有转机,老奴瞧着寒王殿下已经有所改变,没准稍加时日,过敏也完全好了呢?”
跟在秦帝身边那么久,他究竟什么心思,作为旁观者他看的清。两人除了无法正常面对面交流,秦帝对这个儿子还是寄予厚望的。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按照秦以寒的性格,即便过敏真好了,也不可能任由秦帝摆布,更别说其他人。秦帝也深知这一点,才有了想让宫女上前试探的一幕,确定了秦以寒的心意。“罢了。”
秦帝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命人去保护好月挽卿。”
李公公眼睛亮了下,知晓秦帝是妥协了:“喏。”
秦帝又叫住他,补充道:“这件事暂且别告诉寒王。”
李公公蹙眉不解:“那若是寒王殿下误会您是派人,加害月小姐怎么办?”
秦帝额上青筋猛的跳动,还真有这可能,心里更加烦躁:“误会就误会,那孽子还能把朕怎样?!”
李公公垂眸,掩饰住眼底的笑意。这对父子,实在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