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琼楼来了,秦以寒又对他爱答不理的,月丞相也不想继续待着。“寒王殿下,既然琼楼回来了,那便让他跟您聊聊吧,下官还有要务没处理完,先行告退。”
月挽卿的眼眸微闪,再让他们聊下去,就得露出马脚了!自个儿子都认不出是真是假,做父亲的当真没把儿子放心上。她瞅了眼地上跪坐地男人,抿唇轻笑,秦以寒听到月挽卿笑,凶狠地刮了她一眼,“走!”
月挽卿迷茫地歪了下头,秦以寒已经抬起大长腿,衣诀飞扬,几乎是逃一般出了中堂。暂时作为随行小跟班的月挽卿只能跟上,嫣红却朝她深深看了一眼。月挽卿冲嫣红快速眨巴着眼睛,用身体挡住手,给男人和嫣红做了个手势。两人见状,假扮不认识她,都朝着对方互看。见秦以寒和带着的人匆忙而去,月丞相看的不明所以,脸瞬间沉了下来,看向月琼楼。“这些日子你务必好好盯着寒王,尤其是他的行踪,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漏!”
“月琼楼”应下:“是!”
方才秦以寒那么急着找月琼楼,月琼楼来了,他说了两句就一脸暴躁地走了。想让他不怀疑秦以寒的动机都不可能。他得找个时间,好好探探秦以寒的底细。月丞相想着,也离开了。危机解除,方才还跪的笔挺的假月琼楼腿下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少爷!老爷和寒王都走了,奴婢扶您回屋休息吧!”
男人虚弱地点头,嫣红吃力地将她扶起,差点踉跄又跌回地上。等到了月挽卿的屋内,男人终究是承受不住压力,猛地瘫坐在地吓得眼泪直掉:“嫣红,方才那场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想到刚才,嫣红也很后怕,蹲下身安抚着拍打男人的背。“采儿,你刚才做的很好,主子知道了会重重有赏的!”
扮作月琼楼的采儿吸了下鼻子,顺着耳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露出了清秀的脸庞,两双眼睛红成了兔子,身体一抽一抽地道:“大少爷究竟去哪里了?为何要我暂时假扮他?”
骗谁都好,偏偏还是骗杀人不眨眼的寒王,刚才还没进屋内呢,她就差点被寒王的气场所威慑,吓得就要跪在地上求饶。还有老爷也在,她实在想象不到,要是自己被拆穿,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她要是出错,那整个院子乃至大少爷都得完蛋!还好,她撑了过去。“嫣红你快说啊,大少爷人呢?若寒王和老爷再找?我们该怎么办?”
听着哽咽的声音,嫣红有些头疼地抿了下唇。“放心,主子不会有事,你要做的就是和我一样,信任主子的安排。”
采儿吸着鼻子,偏头想了下,觉得嫣红说的有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害怕地哭着。被赶鸭子上阵应付最难对付的两个人,她是真的吓到了。嫣红也不多嘴,陪着她平复情绪,心中对月挽卿又担忧不已。也不知道主子现在怎么样了。月挽卿这头,坐在马车角落故作淡定地打量着秦以寒。打从上车后,秦以寒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拽住衣裳,眉头紧锁。他不时轻微摇头,黑眸左右转动,似乎还不能接受月琼楼真是男人的事实。秦以寒发誓,长这么大,即便当年敌人的刀都落在了他的脖子,他的心都没这么乱过。他曾抱有侥幸,几乎是说通了自己,月琼楼就是月挽卿,他们就是同一个人,而他也绝非是断袖。结果呢?两人站在一块,傻傻分不清。秦以寒长叹一口气,挺直地腰杆疲惫地松垮下来,仰头闭上眼靠在了马车上叹息。月挽卿含笑抿唇,藏起眼里的小得意,语气温婉道。“王爷,您来月相府不是要同哥哥商量事情吗?怎么哥哥来了,您就要走了?不多说两句?”
往常她故意挑衅,秦以寒铁定脖子给她掐断。但今日秦以寒受到的打击太大,甚至有些自我怀疑,听到她这话,缓缓睁开双眼,复杂地望着她。“月挽卿,转告月琼楼,月丞相逆谋之事林七会负责,这段时间你们都别轻举妄动,盯着月丞相即可。”
抱着看戏态度的月挽卿没想到他直接扯到了公事上,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乖巧应下。“是,王爷,挽卿定会一字不漏地告知哥哥,不知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秦以寒嫌弃地闭上眼:“无事。”
他还不敢直视自己爱上‘男人’这件事,脑子一片空白,还有什么事能交代?把月琼楼给杀了?把月家满门抄斩?不切实际。可他怎么会喜欢上男人……是月琼楼太娘们了,还是他……真出现了问题?月挽卿凝望着他颓废的模样,喜从中来,挪着位置,悄悄凑近,担忧道:“王爷~听哥哥说您……有病!挽卿学过一些医术,不如替您把脉看看。”
她家中了‘有病’两个字,没等秦以寒同意,伸手去抓他的手腕。秦以寒身体猛地一抖,排斥地将手缩进了袖子中,怒视着她。“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