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的时候停了,天气依旧寒冷刺骨,每天上报的死亡人数也成倍的递增,无数的家畜也死在雪灾中,游牧为主的地区灾情最为严重,很多人不止流离失所,更是倾家荡产。本来作为军粮的粮食也都运到了各处,但是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缓解不了灾情。拓拔嫣也是十分的不简单,她不仅抗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而且也颁布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措施,虽然灾情重大,但是各地都还算太平。朝外的情况一有所缓解,拓拔嫣立刻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内政,这也是一把明晃晃的屠刀,无数跟她意见相左的人都死在了她的屠刀之下。整个朝堂都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众臣纷纷闭上了嘴巴,闭上了眼睛,只关心起自己的小命来。在这一片压抑的环境中,也只有木易即墨最为清闲,约他出去下棋的人少了,但是小日子依旧悠闲的很。木易即墨一边帮宫以萱缠着纱线,一遍说道:“我听说皇宫里的燕翔殿都被大雪给压塌了,还以为北原的皇宫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连场雪都扛不住。”
宫以萱捏了捏手的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觉得特别的欠揍。木易即墨可是毫无察觉,依旧絮絮叨叨的说道:“要说这个拓拔嫣也是太心急了,这几天都等不了,那些大臣给下的上朝的时候都哆哆嗦嗦的,一个个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天天想着什么良策良策,鬼能想出来。”
宫以萱又捏了捏手里的针颇有些忍无可忍。“你听见我跟你说话了吗?”
木易即墨看宫以萱一直默默无声,偏头问道。宫以萱继续手里的动作,“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不要在这里烦我。”
木易即墨把一小困缠好的纱线放到线框里,又在一团杂线中抽出一个线头,开始缠线,“怎么没事了,我有事。”
“什么事?”
宫以萱横他一眼。木易即墨收起贱兮兮的表情,正色道:“据各地的线人来报,各地的灾情要比真正呈报到拓拔嫣那里的要严重许多,各地官员也是能瞒就瞒,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地方,几乎都要绝迹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替拓拔嫣操心。”
宫以萱双眼一眯。“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这可能是我们在北原站住脚的一个机会,也是能更加靠近拓拔嫣的机会,毕竟不能一直这样。”
木易即墨摇摇头,继续说道。“怎么,你有什么良策献上吗?杨国恐怕建国史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规模的雪灾吧,不对应该都不曾出现过雪灾吧。”
宫以萱问道。木易即墨想了想,“良策现在倒是还没有想到,所以才想和皇后你商量商量啊。”
“和我商量?”
宫以萱有些疑惑。“对啊,就是皇后你啊,皇后你心思缜密,一定能帮我出谋划策的。”
木易即墨笑道。宫以萱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撇了撇嘴然后继续绣花了。晚上的时候,宫以萱换好了衣服,想了想白天木易即墨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这的确是一个能让他们在北原站住脚跟的好方法。虽然没有遭遇过雪灾,但是她怎样都是来自信息发达的现代,不论是在时事新闻还是自己接触的知识当中也多少能知道一些。这样想着她便坐到案前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一直忙活到深夜,才算是把各条都整理了一遍,这才放下笔躺在床上睡过去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木易即墨见宫以萱一直没有来吃早饭,便来她房中看她,看她居然还在睡,便问素素,“昨晚,她是不是很晚才睡。”
素素点头,“昨天晚上伺候娘娘更衣之后,娘娘就遣我们下去了,但是娘娘房里的等却一直燃到三更才灭。”
“她做什么了,你们知道吗?”
木易即墨看着素素和方晴问道。“小姐好像伏在案上在写什么。”
方晴回答道。“写什么?”
木易即墨说着便走到了书案边,看着桌上铺满的纸,细看之后去再也移不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