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举事失败,她临死前贺知予曾见过她一面,当时他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之后没多久,贺知予就旧疾复发。贺云修双拳紧紧握着,心里一股恨意几乎喷涌而出。那个女人当真恶毒,就是死了,也一定要把那层伤疤血淋淋地揭下来,生生地在父亲心口上剜上一刀,让父亲心里耿耿于怀,让父亲难堪至此!许柏羽听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和贺云修算得上是一起长大,贺家的事他自然也知晓。贺知予对他们几个孩子,当真是疼爱的。原本大儿子叛乱对老人家已经是一大打击,临了又发现大儿子压根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样的打击,任谁都难以接受。许柏羽只伸手在他的肩上狠狠拍了几下,算是安慰。贺云修长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心内郁结稍稍纾解。两人又站了许久,贺云修再度开口,枪口直指许柏羽,“你和那妙妙,怎么回事?来真的?”
许柏羽滞了一下,这下轮到他神色怅惘了。他苦笑的摇摇头,“一笔糊涂账。”
贺云修睨她,“丑话我说在前头,若是阿然醒不过来,我绝不放过她!”
就算她之前救过念念,他也不会放过她!许柏羽又滞了一下,随即默然。“我再给你一句忠告,她是个难驯之人,你对她这么掏心掏肺的好,她也没领情。表面上这么无害,实际上心机这么深,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心中仇怨不消,便终究是个炸弹,你最好别让自己自陷泥沼。”
这下轮到贺云修拍他的肩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你们读书人什么利害关系都明白得很,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房间,留下许柏羽一人对着夜空发呆。感情的事,又岂是能单纯地通过分析利害关系来理清?过了半晌,他问:“奕承,你说我该怎么办?”
奕承一下出现在他身旁,冷冷道:“我没什么意见,反正最后你也不会听我的。”
许柏羽:……说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