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唇枪舌战(1 / 1)

大殿之上寂静一片。阮萌萌凝神望着北韶仪,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她真的是喜欢东陵玉阳喜欢到不行,她分明看见当东陵玉阳说出拿句话之后,她脸上浮现地羞涩。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呀。她也有些庆幸她的北冥辰很好。北韶仪此番话也是相当于再次将事情陷入尴尬之地。不明说是意外,也不明说是预谋。直接将问题又抛了回来。文轩帝深深沉了一口气:“韩林既然不知,那么辰王妃,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他这般一说相当于是将事件重新梳理了一遍。阮萌萌朝着北冥辰看了一眼。北冥辰抓住她的手,附耳轻声说道:“不怕,有我在。左右只是弄清楚真相,我谅东陵玉阳也不会反污你诬陷与他,他还不敢。”

闻言,阮萌萌顿时有了信心。反手捏了一把北冥辰的手,而后松开走到前头朝着文轩帝行礼:“父皇,请听臣媳一言。”

不知为何,阮萌萌这么严肃起来,总觉得骨子里透着贵气。她将为何会产生危机的原因,还有东陵玉阳以什么为动机一五一十的说来。可仅凭猜测是不能下定论的,好在以为韩林名誉为前提,所以并没有人会说是妄言。文轩帝又转向了东陵玉阳:“三皇子你又何话说?”

“皇上,本皇子自然是冤枉的。”

东陵玉阳更是摆出一副含冤受屈的样子,“辰王妃如此怀疑,又加上这等巧合,确实想不怀疑本皇子恐怕都难。可是若要在护栏之处做手脚又岂是一时片刻功夫能做好的。皇上,本皇子虽是东陵皇子,但入北国便是质子,又岂是能随意在宫中走动的,本皇子可没有那通天的本事出入皇宫而无人知晓。”

东陵玉阳字字句句所言都叫人信服,而最后一点更是无可挑剔。就在此时,北冥睿突然发声:“父皇,依儿臣之见,不如传唤一下负责宫殿检修的管事过来询问一下便知了。”

“睿王言之有理。”

文轩帝应和着,口气却十分不悦。北冥睿暗道不好,是自己急促了,为了尽快帮东陵玉阳摆脱嫌疑,反而让自己深陷其中,脑子飞快旋转着,扯动着嘴角:“父皇,儿臣只是想要为你分忧。这件事情也必须要尽快有个了解不是。”

“是啊,皇上,睿王时时刻刻都在为皇上你分忧,可见其孝心。再者这件事也并非国家大事,说来也是小事一桩,岂能因为这事而让皇上分忧呢。”

安定候突然出声,为睿王解困。文轩帝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那茂广王却怒上心头。“安定候,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小事一桩。本王的女儿可是郡主,是皇上的亲侄女,差点名誉尽毁,如何能叫小事。一定要查,若是东陵玉阳真是受冤,本王亲自道歉,若是他所为,本王必要为本王的女儿讨个公道。”

茂广王气的只差鼻子没有喷火了。“茂广王,你不要生气,是本候失言了,向你道歉如何?再者,好在韩林郡主并没有事不是?”

安定候立马说着好话,他可不想逼急了这个爆脾气。茂广王可还有利用的价值,而这价值就要看能不能将北韶仪弄到手了。眼下可不是为了这事扯破皮面的时候。“哼,是没事,幸得有辰王和辰王妃在,要不然本王的女儿可就没命了。”

茂广王一甩衣袖,冷哼一声牛头就狠狠瞪了一眼。等着两人吵完了,文轩帝才捂着头疼的脑袋说道:“去把御史匠叫来。”

阮萌萌心下有些紧张,抬头看了一眼北冥辰,北冥辰知道她在担心。北冥睿能提出去找御史匠过来,那势必就是找好了路子。果不其然,那御史匠一进来,就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一下跪,就迫不及待地承认自己的罪状:“皇上饶命,是奴才失职,上月检修之时,已经发现有所松动,只是当是后来查到福祉宫的大门有些松动,先去修缮了福祉宫的宫门,回头竟把这事给忘了。才闹出这么一出。还请皇上赎罪。”

文轩帝顿时脸色难堪的要命,安定候的爪牙真是多到连皇宫都要掌控了。竟被他们找到了替罪之羊。彼时,北冥睿都纷纷松口了一口气。北冥辰不动声色,挑了一下眉眼,垂眸看着异常紧张的御史匠。身形不稳,呼吸急促,言辞却是利落干脆。想来这些都是一早就背下的。他就知道会是这般。“父皇。”

北冥辰冲着文轩行礼,说道,“可否容儿臣盘问几句?”

文轩帝自然是立马就答应了:“问吧。”

御史匠一听北冥辰要询问,当下眼眸有些闪烁不定,只能深深的低头不让人看到,甚至朝北冥睿透去求救的眼神都不可以。“本王问你,宫廷检修一般多长时间一次?”

“回王爷,每月大检一次,其余就等其他宫人和主子来报了。”

“那么上次大检实在何时?”

“回王爷,是每月初二大检。”

御史匠快速答来,就怕一个节奏慢了半拍被人抓住了把柄。北冥辰勾唇一下,心思果然缜密:“那么若要修缮,款子有出处何处呢?”

“自然是国库之中。”

“如此说来,国库之中都是出入账目的账本记录在案,这等动用国库银子的事情,必然是不可少的吧。”

御史匠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修缮福祉宫宫门一事并非凭空捏造,要不然被查出来自己可就是不是失职之罪,而是帮凶之人了:“是,确实如王爷所说,若是王爷不相信。大概去国库之后核对账目。”

他这般一说,想来都是没有必要去查的意思,因为肯定是有这件事情的。“那本王再问你,你入宫当值多少年了?”

北冥辰早就料到了,想来去查也是必定会有此事的。立马转向问了其他事。北冥睿他们一时被北冥辰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何故此一问。御史匠也是有些懵,不懂自己入宫多久与此事有何联系:“回王爷,奴才入宫将近二十年了。”

“那你当值以来可有出过差错?”

出于邀功的心里,御史匠更是想都没有想的就脱口而出:“从未出过差错。每次都办的妥妥帖帖好叫皇上放心。”

一席话,让北冥睿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瞪着御史匠,好让他及时醒悟。只是御史匠早就被北冥辰圈住,陷入急于邀功的境地,跟本就没有发现。阮萌萌和夜华她们倒是松了一口气,喜气渐渐浮上眉梢。大概只有北韶仪有点犯迷糊。“本王再问你,每次修葺,可有做下记录。”

“自然是有的,为了方便翻查记录。若是一个地方短时间内修缮多次,那么必定是工匠们懒怠之顾。好及时处置。”

北冥辰嘴角勾起了邪狐,眼底透着势在必得:“那本王倒是要好好问问你,你二十年尽心尽力,半分差错都没有犯过,怎么就在这件事上犯了迷糊?”

“奴才……奴才……”御史匠被问得一下无从答话,“奴才年老了,对,年老了,健忘。”

“是吗?那本王了解到你在十月一的时候曾经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御花园的石桌缺了一角。时隔不过一月罢了,就老的那么快了?亭子护栏松动可比石桌缺损严重多了,你要知道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

北冥辰见势头大好,开始步步紧逼,眼眸犀利地盯着御史匠。御史匠焉能察觉不到。当下便已经心慌意乱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抬头就朝着北冥睿透去求救的眼神。而北冥睿凝眸微眯,警告着他必须死磕到底。还不等御史匠说话,北冥辰又开口质问:“本王早就派人查过,那锦鲤池的亭子除了靠水一面都是非常牢固的,怎么可能就一面有所松动?”

“可能是其他几面早前修缮过。”

御史匠慌忙之下用了不肯定的语气。“早前修缮过,不如本王去翻一下档案如何?”

御史匠心里有数,那亭子建造之初就非常牢固,因为有一半是临水而建,所以比宫里其他亭子都要牢固,不可能轻易松动的。自然就没有以前修缮过一事。“王爷,是奴才记错。”

“记错哪了?记错压根就没有修缮过,还是记错上月大检之时,亭子所有护栏都是好好的?”

“哪个……王爷……”御史匠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看就要扛不住了。北冥睿和东陵玉阳更是焦急万分。“王爷,是奴才偷懒,想着冬日锦鲤都不怎么出来,定然是没有必要,就想懒怠一回。是奴才的过错,是奴才失职。”

御史匠一狠心,干脆将责任全部往身上一揽。“刚才说是忘了整修,这次又说是懒怠,到底哪句真,哪句假?还是你分明就是从头到尾在撒谎。父皇,此人行径,简直可恶,不如直接杀了?”

北冥辰面向文轩帝立马提议。御史匠当场吓得跌坐在地,看着北冥睿。当初他找到自己之时,就是因为这罪过并不致死,且又能得到一大笔钱财,这才应下的。如今却要送命了,心头是越想越怕。就盼着北冥睿发声说句好话。只是北冥睿眼见着情势不好,立马看都不看他一眼。御史匠心灰意冷,更不愿意白白牺牲。正要承认之时却被人给打断。“皇上,那锦鲤池亭子护栏松动之事,微臣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朝向殿外。只见镇南王和白润雪踏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