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几乎本能的反应想都没想，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循着声音落在了窗边。窗户打开，小公主裹着被子伸出了颗小脑袋，“你干嘛啦？”

“奴……”“你又哭啦？”

小公主的声音柔柔的。顾十四本想说没哭，可抬手一擦，全是眼泪。他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所以只能乖乖的点头，承认了。“为什么哭？”

“奴，奴想跟容易换换。”

“换换？”

“嗯，让容易去做御前侍卫，奴去做太监。”

顾十四擦干眼泪，认认真真的回答，语气掺杂了几分哽咽。他真的好难受啊。难受的就想一直哭。沈曦郁闷了。她就知道是这样的，本来想逗逗他，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知道这人死心眼，所以便喊了一声。现在看来若是不喊这么一声，这人估计要哭到天亮了，真是傻傻的。“多大了，还哭。”

须臾，顾十四手里被塞了一方罗帕。小小的白色的帕子，上面还绣了一朵很小的玉兰花，纯洁无瑕。“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可以再想这事。”

“可为什么别人可以陪在公主身边，奴却不能，是奴不够好吗？”

“奴可以做的更好，奴也想陪在公主身边。”

顾十四鼓足勇气，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沈曦愣了愣，趴在床上，双手托腮，扬眸瞧着站在窗外的人想嘲笑他，嘲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总之，心中的感觉还挺复杂的。顾十四对她的忠诚里傻傻的掺着纯粹，是真的很纯粹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他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目的，陪着她守着她，一直能看到她，如此就足够了。他没想过名利，没想过得到些什么，也从没想过让自己过的更好，站在权利的巅峰，让曾经那些嘲笑过他的人都仰望他。他所想的也只有一个她而已……沈曦想也许这是她这辈子能得到的最纯粹的一份感情了。只想守护，无关其它。想想生命中能有这样一个人惦念着你，也挺好……“傻子。”

“说过多少次了，不是你不够好。”

“就是因为你足够好，才不能去宫里做太监，你想一直陪着我，守护我有的是机会。”

沈曦不知该怎么跟顾十四说，这些话她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可惜这个榆木疙瘩每次听进去之后，一旦下次又听到谁能去她宫里做太监，眼睛都亮了。她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因为想去做太监，而眼睛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