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尤其是江观澜和阮馥,女人捂着嘴,甚至不敢去碰他们。
过了五秒。 “呼,太险了,哥哥哥哥——” 江楠一猛子抬头,欢欢喜喜地拍着他,说:“我们没死。”江天霖抬头:“……”真服了。 看江楠一还生龙活虎的,江天霖也没事,阮馥总算卸了心头的大石头,她快气晕过去,江观澜全程黑脸。 - 可能是白天受了惊吓,晚上的时候阮馥做了噩梦。 梦醒,她满头大汗坐起来,江观澜给她递了一杯水,顺着她的背。 阮馥喘着气。 “我真的很担心,伊伊这副样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江观澜:“迟早会的。”
“都怪你,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都敢爬树了。 江观澜轻抬眉梢,却道:“是吗?她哥哥护她护的可比我紧。”
阮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以后得多教育教育伊伊了。”
“你别岔话题,你刚刚明明话里有话!”
江观澜一个翻身扑倒她,勾勾唇,“你若是没有跟我一样的想法,又是怎么知道我话里有话的?”
阮馥沉默。 江观澜亲了亲她的眼角,问她,“接受不了吗?”
“没有。”
阮馥去推他,翻身坐起来,看着窗外,外面天还是漆黑的,冷风透过窗户钻进来,将她吹得背脊发凉,江观澜从背后抱住她。
半晌之后,她摇了摇头:“倒也不是。”“说不定是我们俩想多了,人家孩子可能没这想法,都怪你,害我多想,天霖说不定真的一直以来都是把伊伊当妹妹的爱护的,就你乱说。”
江观澜下巴窝在她颈脖:“是是是,是我想多了,我乱说的。”
“……” “好了,不想了,不管怎么样,天霖都会好好护着伊伊的,我也会多说说她的,放心吧。”
阮馥点点头。 江观澜打横抱起她,他们上了床。 继续睡觉。 7. 阮馥这一觉睡得很沉,特别沉,十分沉,五分钟后,她趴在多媒体教室的复合层工版制成的桌面上,被人叫醒了。 “同学?同学!”
阮馥揉着脖子醒了,她真想骂江观澜,本来昨晚就没睡好,一大早起来,还敢吵她。 事实证明,她也真的骂了:“吵什么吵,一大早上就在我耳边吵吵嚷嚷,江观澜,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我年纪大了,睡眠很重要的!”
阮馥骂骂咧咧,火了。 她指着江观澜的鼻子骂,却发现周围突然多出来了很多人。 一秒,两秒。 阮馥迅速裹住衣服,什么情况?!她愣了愣,低头一看,衣服还是正常的上衣下裤,不是睡衣睡裤。 什么鬼! 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这儿是哪?看着似乎有点眼熟。 好像是她大学的教室。 “她在说什么啊……” “她说她是江观澜老婆,噗嗤。”
“这人做白日梦呢吧。”
这些人……也都是大学时候学生的样子。 阮馥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长发,卷的,还没剪,她明明记得后来为了工作把自己头发剪短了。 “怎么回事,江观澜!”
阮馥凶巴巴的,一把抓着江观澜的衣服领子,将他抓到自己眼前。
他们四目相对。 少年有些傻眼。 他们两个离的很近,少年鼻尖轻嗅,嗅到了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香味。 江观澜动动尾指,尽管拧眉,但举手投足眉眼之间却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只有些奇怪。 原来……是她。 阮馥同样感到奇怪。 这个“江观澜”,长的不太对劲啊。 怎么这么年轻?连根白头发都没有?也没发福? 唉,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谁啊。”林易就坐在江观澜前面几个位置,看见争执,到上面来,拍了拍阮馥胡乱作祟的手。
阮馥:“?”江观澜抿唇。 “同学,你们见过吗就拽人家。”
林易大大咧咧。
阮馥看着他,半秒后,大睁着眼,逐渐松了手。 我在做梦吧?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穿越了? 不会吧,为什么要发生这么离奇又古怪的事啊,我一个活了四十多年的优秀女科研学者,人生旅途,竟然还要从头再来一遍。 阮馥哭了。 “江观澜!你个混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情绪了,阮馥使劲捶着他的胸,看得在场所有人连连倒退,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女生,疯了吧? 阮馥真的疯了,虽然重回十八岁对许多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且欢天喜地的事情,可是……她的天霖小宝贝还有伊伊小朋友可怎么办? 她还能拥有她的孩子们吗? 可能不能了,呜呜呜谁能保证自己的人生轨迹会跟上一世一样呀! 阮馥趴在桌子上哭,哭着哭着,她摸到一张卡片,满眼泪光拿起来,似乎是一封信。 信上写着。 致【江观澜】。 “……” 阮馥懂了,这就是当年她送出去的那封情书! 她把那封信书一巴掌拍到了江观澜的脸上,“啪”的一声,全教室站着即将要下课的同学都傻眼了。 阮馥一边啜泣一边叉着腰说:“你听好了江观澜,老娘才不稀罕你!”
“……” 江观澜:“…………” 林易:“……………” 全教室的人:“……………” 那封信渐渐地从少年脸上滑落,掉到地上,被江观澜弓下腰,捡了起来,他看着那上面“致江观澜”四个字,脸上还火辣辣的有些疼,他气笑了。 问:“这什么?”
阮馥:“情书。”
“……” 又是一阵死寂。 林易:“……” 江观澜:“………” 全教室的人:“………………” 阮馥收拾书包,背好,当着众人的面走了出去,气定神闲,趾高气扬,好不威风。 片刻后,江观澜攥紧那封信,微微哼笑,追了上去。 “等一下。”
阮馥走到教学楼庭院,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他,微抬下巴,保持高傲:“怎么的?”
大不了,这辈子她不要他了,洗牌重来! 江观澜微微一滞,说:“我们见过。”
阮馥愣住。 他说的是肯定句。 片刻,她放下手,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又问:“你叫阮馥?”
阮馥又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
江观澜拉过她的手。 他把那封情书塞进了他裤兜里,挑眉说道:“情书我收下了,从今以后,我们俩试着在一起,相处一下好么?正好你‘喜欢’我。”
阮馥:“……” 他说他能认出她,感情是真的能啊。 这时,阮馥眼前一黑。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卧室,床上的女人尽管经过岁月洗礼,依旧风韵犹存,不一会,她眼珠一动,睁眼,醒了。 江观澜站在床头换衣服,察觉动静,扭头,看了她一眼。 “醒了?”
好久好久。 阮馥才嗯了一声。 江观澜笑着:“下楼,吃饭吧。”
阮馥微微一笑,原来是做梦,她揉了揉眼,下床:“好。”
“……” 不过,阮馥又想,那真的是梦吗? 会不会,是平行时空呢。 她慢慢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乍现,而远处云卷云舒,她伸一个懒腰,正好。 是花开时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