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露陷了。老爷子也不知是从哪听说的,得知白轻水来了,顿时大怒。立刻将他召来询问,观止星见隐瞒不住,只得一五一十说了。“这事你们也敢瞒我?是夙儿的主意?”
“主子也不想您太过操劳,再者,您为了炼药劳心劳力,主子想让您好好休息,过两日再跟您说。”
“行了,我还不知道他?”
酒壑叹息,这些年,他们都鲜少在他面前提起此人,也是不想他徒惹烦忧。对于白轻水这个孽徒,他始终抱有遗憾,又恼怒自己识人不清,留他为祸于世。当年他放话,玄清门再无他这个弟子,将白轻水逐出师门,也是彻底了断师徒情分。为此,酒壑闭关自省五百年。对于白轻水,他已经尽了最后一丝情分。出关后,他便开始四处游历,不再过问凡尘俗世。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白轻水却变本加厉,甚至对夙儿下手。“你出去吧。”
观止星惊讶,没想到尊老竟未追问。等他出去了,酒壑走到一旁,拉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颗念珠,是寻常的檀香,并不是十分名贵的品种。甚至念珠上还隐隐有丝裂痕……酒壑抚摸着念珠,若有所思。石林小筑。白轻水抬头,空气微动,酒壑凭空出现。“师父,您来了。”
对于老爷子的到来,白轻水似乎并无意外。“你这声师父,老夫我担不起,还是免了吧。今日我来,是有事问你。”
“您请问。”
白轻水脸上依然温润如风,没有丝毫不满。“千弦城之事,是你搞的鬼?”
白轻水面上惊讶,“师父您为何这么说?千弦城?这不是师弟麾下的城池?出什么事了?”
若是从前,酒壑或许会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可经历那些事后,他心知,这个徒弟看似纯良,实则心性不正,最擅长伪装。“你不知道?”
“弟子该知道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装傻?”
酒壑怒了。“师父,您刚一来就兴师问罪,我连您说什么都不知道,何来装傻一说?您就算要给徒儿定罪,至少也要让我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吧?”
“好,好啊,真是好演技!白轻水,你不用在此装腔作势,你那一套,在老夫这不管用!从前老夫或许还会被你蒙蔽,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老夫也不愿同你废话!”
酒壑拿出一个盒子丢给他,“今日老夫来,是将此物还给你。”
白轻水接过,盒子里是一颗念珠。他眸光微闪。“这是当年你拜师时,我赠与你的念珠。如今既然你我师徒情分已断,那这念珠留在我这也没用了。”
但凡拜在他门下,酒壑都会赠与他们一串念珠。夙儿是白雪冰莲,至于白轻水,则是苍山古木。他之意,是希望他能同苍山古木般坚韧,挺拔,巍峨不屈。可他的期望,如今却变成一场笑话。当年在发现白轻水本性后,酒壑便与他断了师徒情分,鞭笞三百,抽去灵根,了断情分。当时念珠断裂,看着白轻水浑身是血苦苦哀求的样子,饶是他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酒壑一时心软,放过了白轻水。没想到会酿成今日大祸!可惜,很多时候,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再重来的机会。这颗念珠,是在血泊中找到的,这些年酒壑始终带在身边。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内心始终抱持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个徒弟能改正,回头是岸。呵,年纪大了,这心也不如从前冷硬了。这的确是他错了,才造成白轻水今日越发胆大妄为,甚至都敢将手伸手夙儿身上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孽徒都敢出手,那他不在的时候呢?思及此,胸口涌出一股怒火!“老夫把话放这,日后你再兴风作浪,老夫便清理门户!别以为你现在是帝尊之身,我就拿你没办法!小子,老夫我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旮旯角落待着呢!”
撂下这句,他便拂袖而去!整个小筑来去自如,畅通无阻!外面的秦末根本连拦都来不及!“主子,他也太猖狂了吧?!是否要属下过去给他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