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女人为我一掷千金啊。我也不是食言的人。走吧,我带你去见如纯。”
安盈默然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越过长街,有风吹来,那些挂在屋檐下的花灯摇来晃去,五色的光影水银一般洒在他们脚下的青石板路上,那些不明所以的路人还在相互询问,“今天十五吗?”
“今天十五吗?”
……萧遥突然驻足,转过身,在那片嘈杂与灯影中,看着安盈,一字一句道:“你知道父皇为什么格外宠萧逸吗?甚至不惜牺牲我。从小到大,我们兄妹三人,只有萧逸入得了他的眼,我和如纯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他的一顾一盼。从前我不懂,以为是父皇偏心,因为萧逸是皇后的儿子,生来就是太子的命,老实说,我嫉妒他,也很愤愤不平。可现在,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什么原因?”
安盈略有点吃惊地问。“因为,那个男人谁都不爱,他只爱自己。为了自己,他谁都可以牺牲,而萧逸——不过是他的傀儡,生来就是他的傀儡。”
萧遥的笑容里渐渐出现戏谑,仿佛在说一件无比可笑的事情,“从前我嫉妒萧逸,而现在,我觉得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莫过于他了,一个人倘若连自己的意愿都不能选择,活着岂非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