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及。裴正心痛,但面色不变,“为了裴家,不得不和谢郡王合作。裴千灏,虽然姓裴,但流的血不是裴家的。”
“既然如此,爹为什么当年要收养裴千灏,要将他带回来,赐他裴姓。将他带大,养虎为患?”
裴雅然声音突然尖利起来,眸色里尽是恨意。裴正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有些事,你不便知道。无论如何,灏王妃都不能是苏曦儿。”
“所以,你答应谢运,帮助谢琉璃坐上灏王妃?爹,你太小看谢运了,一旦……”裴正摆手,打断他,“我心意已决,夜色深了,裴府不留太后过夜,望太后早点回宫。”
说到这里,他看向厅堂外,大声说道,“来人,送太后回宫。”
家丁立即进来,躬身行礼,“太后有请。”
裴雅然重重地甩下衣袖,威胁道,“此事,哀家不同意,哀家自有办法。裴大人不要好心办坏事。”
话落,她抬脚出了厅堂门。经过拐角的时候,她视线微移,看到地面上一道女子身影。略略思量后,裴雅然轻笑一声,然后往大门处走。看着裴雅然远走的背影,裴安茹深思起来,轻笑声中的讽刺她听得出来。容貌已毁,谢郡王和裴家合作,谢郡主即将嫁给灏王,为灏王妃。她只是裴家的一枚棋子,再也没用处。想到这里,裴安茹不甘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正在这时,裴正发现了她,“安茹去休息,你的脸,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替你医治。”
裴安茹没有说话,乖巧地点头,然后身子一转,往自己屋中去。厅堂庭院中,裴正笔直而立,看着无边月色,叹了口气。到他这一代,裴家嫡系竟然无子。裴千灏这个养子,也越来越无法掌控。裴正想到裴千灏就头疼,而此时的裴千灏正在灏王府主院中。苏曦儿听到脚步声就知道他回来了,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后,她皱眉,“你又喝酒了?”
“嗯,浅尝几口。”
裴千灏伸出双手拦腰抱住苏曦儿。“灏王,你该少喝点酒,喝酒误事。”
“今后本王注意。”
裴千灏今日心情好,什么都顺着她。“灏王,奴婢没有娘家,奴婢该从哪里出嫁?”
“本王有安排,到时候你就知道,无需担心。本王娶妻,自然风光,不会委屈你。”
裴千灏一边说一边抬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想给奴婢惊喜?”
苏曦儿眉眼弯起,月色下的双瞳,如星光般璀璨。夜色朦胧,伴着酒意和美人,让人沉醉,裴千灏看着看着,久久都没说话。苏曦儿觉得他周身酒味越来越浓,“灏王,你肯定喝了很多酒,不是浅尝。”
裴千灏唇角弯起,“瞒不过你的鼻子,本王今天心情好,和军营一帮兄弟多喝了几杯。”
今日,他不仅见了谢琉璃,还处理了叶青竹和吴陵的事。完毕后,便和兵部尚书喝了几杯。“奴婢扶你进屋休息。”
苏曦儿一边说一边拉住他的手,往主屋走去。裴千灏感受手心里的温软,看着苏曦儿的侧面,还没有娶她,她倒是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了。想到这里,裴千灏眉眼弯起,喝醉的他,比以往添了几分迷醉,更显魅力。苏曦儿将裴千灏扶到床上,替他脱了鞋子,外袍,最后只剩里衣里裤。刚要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扬起一把握住她,“苏曦儿,你爹娘虽死,但其他亲戚还存在世间。”
他的话,她明白,成婚那天,总归要宴请娘家人。但她唯一的娘家人是连尘。苏曦儿大着胆子说道,“灏王,你知道奴婢是谁吗?”
裴千灏笑了起来,手在她细腻的脸上来回抚摸,“自然知道,你是苏曦儿。”
“不,我不是苏曦儿。奴婢有娘家人,在南昭。”
苏曦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裴千灏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为了她,他繁忙不已。苏曦儿伸手,轻轻地揉捏着他的手。“裴千灏,我是宁茹兰。你之前欣赏又笃定地说,坚决不会娶宁茹兰。如果你知道我是宁茹兰,你还会娶我?我该不该告诉你?”
苏曦儿低声说道,随即替他掩好被子。当苏曦儿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手突然被裴千灏握住。只见他双眼闭住,在说梦话,“离南昭小皇帝远点,还有云若风。没有人可以和本王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