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亭台,五人都坐下身。满头银丝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尚羽,这儿有你叔父来信。”
说着,满头银丝的中年男子将一封信件递出。尚羽赶忙接过信件,而后打开查看。一旁荆天明也好奇的探过头查探。但荆天明今年不过十四岁,也认不得几个字,当即就无奈道:“搞什么哦,一封信写那么多字。”
而一旁尚羽则细细研读。过了许久尚羽抬头看向中年男子,眼中有些凝重之色。“师父,你看过信件了吗?”
尚羽开口询问道。而银发男子却是摇了摇头道:“你说即可。”
尚羽沉默一会儿,而后抬头道:“师傅,我要下山。”
一旁荆天明几人纷纷侧目,眼中满是惊诧之色,显然对这个消息毫无防备。而银发男子却似乎早有预料,淡淡开口道:“你需知道,出了这藏剑山庄,为师便不能护着你了。”
尚羽闻言却是眼中露出坚毅之色,顿时开口道:“徒儿长大了,往后当是徒儿护着师傅!”
银发男子闻声却是轻叹出声,而后不再言语,转身走开。“你去吧,与师姐师弟们告别,平安回来。”
尚羽冲着银发男子背影狠狠的点头。“尚羽,你打算去哪儿?去多久?那儿有啥好吃的?你要记得多带些回来!”
一旁的荆天明倒是不曾多想,当即一番连问出声。尚羽笑了笑道:“我一定给天明多带些。”
而高月儿闻言也是两眼放光道:“那月儿也要!”
“也给月儿带!”
尚羽伸手刮了下高月儿琼鼻,轻笑着回应道。而虞姬则淡淡开口:“此行为何事?”
尚羽回声道:“师姐无需担心,回乡探亲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但虞姬明显是个精明女子,摇了摇头叹声道:“你若不愿说,那便算了。”
而后虞姬显然是动怒了,转身离开。尚羽赶忙追了上去,呼唤道:“师姐!师姐!”
但虞姬却是直接赌气走到了湖边,尚羽在后紧追。到了湖边,尚羽开口道:“师姐,我会安全回来,你无需担心!”
虞姬摇了摇头道:“你叔父一心要复国,你此行便是打算回楚国旧址江东吧?”
不等尚羽回答,虞姬接着开口道:“我说再多,也拦不住你,你去便去,无需向我承诺安全回来什么的,免得到时候你马革裹尸,还要平白无故赚走我几滴眼泪。”
“师姐,你真不担心啊?”
尚羽也是白了一眼,然后赶忙上前开口道:“师姐,我说过要娶你,自然会回来!你放心等着吧!”
虞姬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说过,要嫁人,只嫁给天地间最威风的男子,你什么时候做到了再说吧。”
尚羽却是哈哈笑道:“师姐,你那啥梦境不就是说我嘛,你看,师弟不仅天生神力,并且还担负重任,等到什么时候我尚羽坐上金銮殿……”“等那时再说这话。”
虞姬却是好不留情打断道。但尚羽明显习惯了自己师姐这性子,当即滔滔不绝道:“他日我若为楚王,师姐便是楚王后!”
“师姐,这次我叔父组织了不少势力,更是秘密招兵买马,嬴政暴君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等他一倒下,那胡亥死了,扶苏也不过是个草包,蹦跶不了多久,届时我就……”听着眼前男孩一顿吹嘘,虞姬笑了笑。虞姬生的貌美,但眉心却有一道胎记。但就这斑红一点,却是并不影响其容貌,反倒是别有韵味。回忆结束,虞姬耳边那道声响依旧在继续,对于虞姬而言,这段景象,仿佛是在询问虞姬今生意义。“馨儿,我在这儿,放心。”
嬴政出声安慰道。虞姬静静说出方才自己眼前幻境,但却同时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忧虑。嬴政闻声愣住,他明白,这是虞姬的心魔。虞姬与嬴政而言,是百世不能舍弃的纠葛。但虞姬今生,却是一个全新的存在。嬴政看向虞姬淡淡说道:“我曾遇到过一个老僧,问过他佛门的轮回。”
中原刚定,对于教门嬴政还是比较排斥,所以教门也不曾有大张旗鼓的存在。而佛教传自西域,在如今的中原倒是认识甚少。当初嬴政下江南时遇到了那名老僧。当时客栈门口枯坐着一个老僧,着老僧身着布衣,双眼浑浊,手里端着一个钵盂,手上佛珠都已经被岁月磨损的不成样子。但老僧却依旧静静诵经,满心诚然。本来众人对于僧人都不怎么感兴趣,但嬴政当时正思索轮回一说。却是陡然想到,若是说道轮回来世因果,那无疑最是佛门有所心得。道家也曾对来世与轮回又说阐述,但唯独佛家对其很是透彻,甚至有着一套自己的说辞。等到众人在大堂用完饭食,各自回房休息,嬴政端了一碗粟米饭,递到老僧面前。“贫僧谢过施主。”
老僧先是起身道谢,而后双手合十见礼,而后才接过粟米。“无需道谢,我赠你饭食,在此遇见你,可是你佛家说的缘分因果?”
嬴政开口问道。老僧点头道:“施主对佛法有所钻研,的确如此。”
嬴政点头,接着出声道:“我赠你饭食,是有事儿想问你,所以说不用道谢。”
“施主请将。”
老僧轻笑,而后伸手指向一旁木椅,自己接着盘身坐下。嬴政也不矫情,径直坐下身,而后冲着和尚问道:“佛门说来世,讲究因果,谈论轮回,我想问问,轮回一说,可有证据?”
“或者说,就你的认知,老僧,你认为有轮回吗?”
老僧闻言顿时沉思,而后轻叹一声开口道:“来世,信则有,不信则无,时光荏苒,世间终会出现两朵相同的花。”
“相同的花……那便一定是当初那一朵吗?”
嬴政喃喃出声,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问。老僧摇头道:“旧时的你,又可曾是如今的你?施主,有些事不需要纠结,万物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