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会。“寡人倒是盼着匈奴人能多来一些，好一战杀光，好一劳永逸。”

嬴政却是陡然轻笑道。蒙毅对嬴政敬仰不变，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除了横扫八荒，清扫六合的始皇帝之外，还有何人？“陛下圣明！”

白起同样钦佩至极。他之前所处的大秦纵然是七国最强，确也说不出来多少杀多少的狠话。“父皇圣明！”

扶苏也是跟着叹声道。车队午食后在群山之间再度穿行。贺兰山脉以北，草地越多。往日此处是长城的边界线，是匈奴人的地盘。如今上面却有秦军驻扎，只有小队的匈奴人能够从山林间穿行，放牧或是劫掠。“角鹰！匈奴人的角鹰！”

军中鼓噪，不断有人惊呼，望向东北面山峦之上正在盘旋的角鹰。角鹰是匈奴人训练之后，会不断追寻人类所在的鹰类。在草原上，有一种说法是，角鹰停滞不前的地方，肯定有部落存在。而在战场上，角鹰停滞不前的地方必然有大量的敌人聚集。随后匈奴人会蜷缩在马背上，从二十里外的某个草场，呼喊着袭来。这也是军中鼓噪的原因。角鹰都出现了，匈奴人也近在咫尺了。行军接近五日路程，无需多想，那匈奴防线也该布置完毕了。“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后撤十里！”

“我等在前线杀伐，莫要让鲜血溅洒到陛下眼前，污了陛下双目！”

蒙毅闻询而来，他声音高昂有力，神色当中却难掩焦急。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支不明数量，至少数千人的匈奴人已经在附近某处厉兵秣马，准备的冲击正在山峦当中蜿蜒行进的始皇帝车架。“不可！”

嬴政大喜，高喝制止喧嚣：“叫嚷，惑乱军心者，杀无赦！”

宫人立马重复，用自己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嗓子吼出这样一句话来。随行秦军顿时安静下来。“打出始皇帝旗帜，命白起来见寡人。”

嬴政横眉，不停指挥。“陛下，此处山峦之间，峡谷纵横，被匈奴人前后堵住，只怕．”“怕？”

嬴政不由分说的打断蒙毅未曾说完的话，叫道：“寡人等的就是匈奴人，他们不来，寡人都要找上门去，杀他们一个鸡犬不留。”

“现在匈奴人送上门来，寡人安能后退！”

他义正辞严，让蒙毅一时失语。正在这时，白起也赶到了。他与嬴政对视一眼，便道：“陛下，此处千人便能挡住匈奴人万骑冲击，看似是死地，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佳之处！”

“善！”

杀神方才开口，嬴政便心中叫好。单单他一个人，他虽然有跟匈奴人一决雌雄的心，却没有那个硬实力。现在白起做了他这个皇帝手中的刀，更有数十万大军随行，更是有除却白起外，李信、蒙恬等能臣悍将在侧。也让嬴政眼下是斗志昂扬，想要撕碎传闻当中的百万匈奴骑兵。“吩咐下去，百官聚在军中，前后各分兵二千守卫，最外面堆积车架。”

嬴政并不懂古代战争，但也知道骑兵最怕的就是弓箭，重步兵，障碍物。“陛下圣明。”

白起点头称诺，却不愿意死守。“臣恳请陛下下令，让臣带兵三千，前去杀光拦路的匈奴人！”

白起杀气腾腾，最不想做的就是防御。他的骨子里面是进攻，进攻在进攻。“甚好。”

嬴政闻言大喜，笑呵呵的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武安君所说无错。只是此战，寡人要亲临前军，还望武安君不要有压力，打出我大秦的威风。”

“不要有压力？”

白起无言的抬头看着自家皇帝，只觉得亚历山大。但作为嬴政最忠诚的臣子，他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陛下不可。”

蒙毅心中叫苦不休，明知道劝不住嬴政，却仍要劝阻。“寡人是大秦皇帝，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寡人这个皇帝，还是皇帝吗？”

“何况有武安君在侧，寡人还能有半分差池？”

蒙毅被怼的头昏眼花。他出生的时候，武安君白起已经被赐死。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眼前被嬴政称作为武安君白起的人是什么来历，更不会相信武安君白起就是眼前脸上还带着胡子茬的中年男人。但唯独一件事情他反驳不了，嬴政就是秦皇，是大秦的主宰。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无人能够阻挡。显然，眼下的匈奴军中，不过是想要拦截一二，更是将主意打到了嬴政头上。毕竟那圣驾车撵太过显眼。随着匈奴小队骑兵发现嬴政车撵，顿时率先起了歹意。此次秦军本是北上征伐而来。可战鼓擂擂，阵前反倒是匈奴率先发起了冲杀。匈奴以马战最为著名，铁骑化作一股黑色洪流，冲杀朝前。万千匈奴将士呐喊，整片战场哗然一片，战鼓的节点声不断，秦军一方率先按兵不动。随着匈奴将士冲杀在前攻伐，白起喝声令下：“弓弩营，放！”

密密麻麻的箭矢自秦军疾驰射出，箭矢遮住了天穹，战场上陡然间连阳光都不曾显露。像是阴云遮盖天际，千万支箭矢疾驰而出，阴云与黑色洪流率先装上，顿时匈奴一方铁骑前排，不断有将士倒地，人仰马翻。杀伐中，匈奴一方率先出现了伤亡，但冒顿却径直再派遣铁骑冲锋，不顾伤亡之舆。“秦军秦弩近前便失去了作用，不可后撤，杀上前去！”

匈奴一方，无数将士悍不畏死的冲杀在前，攻伐中，面对秦军秦弩的不断冲击，倒地的尸体不断累积。一时间，数千号人倒在了秦弩射杀之下，顷刻间匈奴损失惨重。这支匈奴军队不到三千，却在重大损失下依旧悍不畏死的冲向嬴政车撵。匈奴近前，白起喝声令下，断然道：“弓弩营后撤，蒙恬何在？”

“末将在！”

蒙恬应声答曰。“冲锋！重骑铁甲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