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我早就睡大觉不理人了!”
黎昭眉头倏地皱了起来,担忧地说:“怎么烧得这样厉害?”
我撇撇嘴,越发委屈了:“昨天晚上又闷又热,我睡不着,就吃了半个冰镇西瓜,睡觉的时候,在席上四角放了冰,不料半夜里冰化了,我不知道,藤席下面的褥子全湿了,我在冷水里泡了大半夜,就这样了。”
黎昭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绷着脸斥道:“活该!谁家睡觉的时候会在藤席上放冰块?就算是你家有钱,也不能这般奢侈吧?”
我缩了缩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黎昭瞪我一眼,没好气道:“装什么装!嗷嗷叫了老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别给我装可怜!”
我默了默,羞愧万分地耷拉下脑袋,不敢再看黎昭了。果然人一生病,脑子就抽抽,平时娴熟万分的眼泪攻势在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了!黎昭看我不吭声了,叹口气,道:“明日就要出发了,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这可如何是好?”
我连忙强撑着说:“没事的!我可以的!我坐马车就好!”
六十六叔适时地板着脸斥责:“胡说!病得都起不来身了,哪里经得起舟车劳顿?心肝,你不要命啦?”
黎昭淡淡地扫了六十六叔一眼,眼神冷冽如深山老泉,六十六叔立马不吭声了。小螃蟹送药进来,红着眼睛道:“小姐,该喝药了。”
我摆摆手:“拿开拿开!苦死了,不要喝!”
六十六叔二话不说端起药碗,掷地有声道:“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我灰溜溜地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闷了,碗还没丢下,就扒着床沿吐了起来。黎昭就在床边坐着,猝不及防,被我吐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