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新酿的,味道不错,就是后劲有点大。”
我笑笑,“那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小女孩儿家的零嘴,夫子这样惯于金戈铁马的大丈夫,想来是入不了眼的。”
白术挑眉一笑:“心肝怎知入不了我眼?”
我回看着他,勾起嘴角弯出一个调侃的笑意:“夫子这是敲竹杠么?就那一小坛,我等了三年,可不舍得分给你。”
白术笑着摇摇头,眸光盛满温柔,抬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分明富甲天下,怎的这般小气?”
溜着树荫一路走进大院子,我冲白术笑着说道:“天气这般热,在外头简直就是受刑,我回屋了,夫子自便吧!”
白术一把拉住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我疑惑地看向他,以眼神示意他有什么事。白术却不说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黯然道:“心肝,你……心里喜欢的到底是谁?”
我呆了一呆,脑中蓦地浮现出付恒那张清朗俊秀的脸,不自觉地绽出了一丝笑意。“笑得这般甜,那人……一定比我好,是么?”
白术怅然若失,微微偏着头,固执地看着我。我真的很不想打击他,可事实上,付恒的的确确比白术好得多。付恒更温柔,更体贴,信任我,保护我,为了我不顾一切地跟阮郎归拼命,这样的付恒,白术如何比得上?“心肝还差四个月才及笄,如今还是个孩子呢!夫子拿这样的问题来难为一个小孩子,这样真的好吗?”
我避而不答,不看白术的眼睛。白术叹口气,接道:“付恒对你有意,这是确定无疑的,太子我见过几次,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心肝,他心里对你必然是有所肖想的。至于阮郎归,如果你再这么玩下去,怕是很难收场了。”
“夫子多虑了!太子与我一同长大,自然情深意重,他处处护我,就如至亲手足一样。阮郎归一心爱慕蓉姐姐,我不是他的菜。至于恒哥哥嘛!”
我顿了顿,温温一笑,“有何不可?”
白术踏上一步,神色间明显慌乱:“心肝,你……”我一抬手,打断了白术,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其实我应该感谢夫子的,是你教会我如何保护自己。我不会再傻乎乎地喜欢一个人了,除非那个人是真的值得我喜欢的。”
白术的眸光顿时哀伤起来,默默地看了我许久,才黯然道:“心肝是说我不值得你喜欢么?”
我倚着树干,略有些失落:“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你并不如我喜欢你那般喜欢我。我出身商户家庭,倘若付出与得到严重不对等,我又如何肯一直亏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