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矛盾(1 / 1)

大将军万岁 纪无咎 1584 字 6天前

很快,钟元就见到了简易帐篷的钟会等人。他们正围着一张地图皱眉。

在场的除了钟会,在场的还有钟元的母亲王艳红,钟家客卿诸葛青云。还有三个人不认识,一个是文质彬彬的老年书生,一个是粗壮野蛮的屠夫模样男人,还有一个……我擦,好美的女孩子!她的眼睛还是充满了星光,她的头发是乌黑亮丽,她的声音好似黄莺,她的身段,哦,平平无奇。

钟元走进来的时候,钟会就看见了,但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打招呼,而是盯着地图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大事。

“元儿你怎么来了?”王艳红第一时间打招呼,并走过来拉住钟元的手。“这许多路你怎么过来的?梅儿呢?她怎么不跟你一起?”

钟元笑了笑。

“阿娘,我都长大了,怎么就不能一个人走了?”说完,挤挤眼。

王艳红了然,自家儿子有事情需要私下说。当即笑道:“过来也好。你一个人在家,我都不知道多挂念。你过来了,也可以放心一些。”

钟元回头拉着戚伯庸道:“幸亏干爹。方才我走错了道,去小木屋那边了,好些官兵追我。好在干爹出面救了我呢。”

戚伯庸哈哈一笑:“臭小子,方才还不跟我吹牛你杀了几个么?如今怎么老实了?”

钟元笑道:“那不同,跟爹娘我可不敢瞎说,要不然我娘该担心了。”

一句话说完,王艳红心中开心的同时也有点担心。这说明儿子过来的路上并不太平。

“好吧,都是你的道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就不跟你爹见礼?”戚伯庸笑眯眯的。

王艳红脸色一变,淡淡的说道:“他现在忙着大事,这等小事就不要跟他说了。免得他还要分心。”

怨气十足!钟元觉得奇怪。怎么平时两人还算是一唱一和的,出来了就问题一堆?他并不清楚钟会在山谷的表现差劲极了,几乎所有对钟会抱有期望的都是大失所望。若不是王艳红在,人心早就散了。就这样,钟会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错,错的只是机会罢了。

等了好久,钟会没有等到儿子来见礼。当即脸就拉了下来。他离开地图,沉着脸道:“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听话在家呆着?”

钟元一口气出不来,差点疯了。这什么人啊,见面就开火。我可是友军来着。

“父亲安好。儿子前几日拜师学了点东西。然后我师兄说这里有些事情我能帮上忙,叫我过来呢。”

“哼,你一个小孩子,能帮什么忙?真是笑话!你师兄是哪个?怎么我们不在,你就胡来?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拜师需慎重!”钟会脸色极不好看。

钟元咬咬牙,笑吟吟道:“那还好。我那师父已经过世了。本事都是师兄教的。对了,师兄教道和,他说请父亲帮忙对付一个叫道明的人。”

道和,道明?钟会皱眉沉思。这两个人他都不认识。说帮忙从何说起!

倒是那女孩子脸色一变,急声道:“钟公子,你说的莫不是隐门的道和还有名满天下的道明先生?”

钟元意外的看了这绿衣女子一眼,对她的博闻广识有些欣赏。

“不错,我这师门号称是隐门。甚至说,我不许以隐门的名义行走江湖。不知这位小姐是……”

“这位乃是白莲教圣女。多的,你也不必多说了。说了你也不懂!”钟会挑挑眉毛说道。“把隐门的事情说说吧。”

钟元一愣,这从何说起?他不过是被代师收徒了,然后学了几天功夫就被赶出来给老爹助阵了。怎么审犯人一般?

“钟家主不必着急。若是隐门,他们行事必然十分隐秘,恐怕钟公子所知不多。眼下重要的是,为何隐门好似内斗起来了?”圣女眉毛微微皱起。

“圣女现在最重要的恐怕还不是那隐门内斗不内斗的事情。而是,道和叫钟公子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恐怕不是单单为了对付道明而已。”屠夫模样的汉子道。

“蔡将军说得不错。若是要对付道明他,他大可以派遣一人来传讯便是,何必要钟公子亲自前来?”文士模样的人也皱眉道。“这里面恐怕有文章。”

文士沉思一会,问钟元道。“钟公子我来问你,你路上是不是还遇上了什么人?”

钟元皱皱眉,微带不快道:“路上确实遇上了一个假的重玄真人,还有老虎寨。”

文士拍打手掌道:“假冒的重玄真人?重阳宫也出了这等事么?真是奇妙。”

“古烈阳!这时候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屠夫模样的汉子皱眉道。

古烈阳咳嗽一声,收敛失态,继续问道:“那还有呢?”

钟元大怒,你这是审犯人呢?当即怼道:“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路上只是看热闹来着,哪里懂得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位古先生,这里莫非是白莲教总坛么?”

言下之意,不是你白莲教地盘你怎么这么嚣张?

古烈阳一瞪眼,尚未说什么,钟会怒声道:“元儿!来者是客,怎如此失礼?”

王艳红脸色一变,却顾着钟会的颜面没有说什么。

戚伯庸暴怒,冷笑道:“嘿嘿,我义子来这里也不能说话了么?钟会,你若是这般做事,那某家恕不奉陪!”

钟会尴尬道:“戚大哥,孩子还小,正是要管教的时候,切切不可宠坏了!”

戚伯庸道:“钟会,你要教你儿子可不是非要将你钟家的颜面踩在脚底吧?莫非你不知道此地乃是钟家的福州么?”

“戚大侠,这福州乃是白莲教和钟家共同掌握的,哪里来的钟家福州了?”屠夫模样汉子大声说道。

“蔡定阳,你有意见?那好得很!钟家撤走人手,交给你白莲教自己处理就是。”戚伯庸毫不留情道。

白莲教在福州哪里还有人手?仅剩的一点人手还都在这里了。蔡定阳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失去了钟家的协助,他们白莲教能不能活着走出山谷都是一个未知。

“世兄这话过分了。我韩钰从未求钟家相助。钟家也从未挟恩图报的意思。钟家只不过是看在江湖道友的份上,守望相助罢了。如何说得好似我白莲教和钟家争地盘一般了?”圣女轻轻蹙眉道。

钟元看着韩钰蹙眉的样子,又觉得自家的心跳过两百了。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诸位何必剑拔弩张了?”钟会连忙出来做和事老。“眼下明军将我们团团围住,正是通力合作,闯出去的时候,哪里是争辩这些东西的时机啊?”

戚伯庸气得发狂。若不是他钟会优柔寡断,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步?还好意思做什么和事佬?真是老不修。

“钟家主,此事到此为止,咱们都不提了好不好?”韩钰微微笑道。

钟会点点头,他认为这样是最好不过的。大家都没事,这样很好。

他认为很好,有人认为不好。

“主次不分,权责不明。某恕不奉陪!”戚伯庸再也看不下去。“元儿我带走,他还是个孩子,此地不好多待。”

“戚大侠!”钟会大怒。“钟元是我钟家的孩子,那么他就应该为钟家做事。如今正是他出力的时候,怎么能退缩?”

“钟会!你再说一次!”王艳红勃然大怒。“谁退缩了?这是钟家的事情吗?”

“如何不是钟家的事情了?”钟会也气到了,当即怒吼。

“好啊,既然是钟家的事情,那钟家就是主人了,你钟会家的客人好生客气,竟然可以对主家指手画脚了?”

“这个,是两码事,你,你不要胡闹!”钟会气急。

“钟家主!你是个男人,主次不分,出事不明,我戚伯庸既不是你手下,也不做你客人。就此告辞!至于这是不是钟家的事,还请钟家主自己决断。钟元虽然是你钟会的独子,可也是我戚伯庸的独子。我戚伯庸带走自己的独子,你有何见教?”老拳王须发竖起,显然已经怒到极处。

之所以钟家被拖入泥坑,很大的原因就在于钟会主次不分。若你是主家,是战是退都由你,哪里还要韩钰等人在这里指手画脚?若不是你钟家的事情,你在这里拖着做什么?若说是为了大将军印,为何绝口不提?戚伯庸失望到极点。对于他要将钟元拖进来的举动更是痛恨到极点。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钟家的未来,再不能交给这样的人了,钟元年纪还小,还有希望。至于,钟会,就随他去吧!

王艳红不理会钟会惊愕的表情,只是冰着个脸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钟家主保重!”

钟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中的怒火和烦躁越来越盛大,他觉得自己被这些人逼疯了。

“放肆!”他猛的拍了桌子,甚至连地图都被他弄破了。“尔是何人?不尊号令,目无尊卑?”

他说的是戚伯庸,眼睛又看着王艳红。

“此乃军帐,一切以军令从事。不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