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鉴宝师徐天华的名号。原来就是他。难怪林然觉得有些眼熟,不过,徐天华出名已经是两千年后的事了。现在的他,只有30岁出头,应该正是他开始积始积累名声的时候。“哼,你还知道我们是上届的赢家啊,这次你要是再输了,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赌注。”
范建似乎也不打算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用手轻轻推了推柯良。柯良脑门上现出几根青筋,要不是不能出手,他真想把范建打得满地找牙。另外两位陪同的年轻人,也尴尬地的笑了一下。然后,他们就一起离开了。等到范建和手下离开,林然才问道:“柯少爷,这人谁啊?”
能够让柯良吃哑巴亏,肯定不是普通人。“他就是这次斗宝会的主办方,范江集团的长子范建。”
柯良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范江集团?林然倒是知道这个集团,只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范家竟然就是大家族之一。范江集团是由范江一手创立的综合性集团,之前是做什么业务的林然并不清楚。但在他的时代里,范江集团主要业务是房地产,而且,是国内少有的能够和国企一较高下的房地产公司。只不过像他们这种集团,是庞然大物,但并不属于他们家族一家。尤其是背后的债务关系太过臃肿,当债务问题爆发的时候,他们公司已经撑不住了。最终,范江集团家全球知名的房产企业,还是走上了倒闭的不归路。但那已经是30年后的事了,现在如日中天的他们当然不会想到那么久远的未来。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脚踏实地,过个几十年,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能比他们过得更好。等范建离开后,柯良来到了他们刚才看的展品面前。展品柜当中摆放的只是一些小物件。柯良看了一眼,道:“他们的眼光也太差了,这些破烂玩意儿也看这么久。”
林然当然知道,他只是在说斗气话,不过自己作为鉴宝师,应该给一些专业的意见。他说道:“柯少爷,这些东西可不容易拿下。”
“哦?”
柯良顿时来了兴致,他之前都没有问林然看中的物品是什么,但是对于这一件被范建看中的东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证明它并没有价值。这就是所谓的恨屋及乌。林然说道:“柯少爷,范建的水平可以忽略不计,但他们在这里看了半天,肯定是徐天华给了建议。”
“这东西有什么蹊跷吗?”
柯良虽然对范建不满,但他作为生意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林然是他雇来的专家,他想听听专家的意见。林然回道:“这是掐丝珐琅铜镜,是景泰蓝的一种。”
景泰蓝?柯良闻言眼前一亮,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景泰蓝。景泰蓝是华夏一种特殊的金属工艺品,因为是明代景泰年间工艺技术达到了制作巅峰,因此得名。景泰蓝工艺品因为雕刻精美闻名于他的实际上它的全名是“铜胎掐丝珐琅”,就是传说中的珐蓝。这种工艺品,是在铜制胎型上,利用更加柔软的扁铜丝捏成各种特色花纹,然后焊上去,等到烧制完成,再用珐琅质的色釉填充在花纹,再次进行烧制而成的器具。使用的珐琅釉又以蓝色为主,所以被称为“景泰蓝”。掐丝珐琅正是景泰蓝的一种,这种特殊的工艺,其实是元代从西方传过来的,但是经过内地的改良,形成了金碧辉煌的特色,深得皇室贵族的喜爱。根据史书记载,清朝年间,皇室的年夜饭,只有皇帝能够使用景泰蓝作为餐具,其他人都只能用瓷器。光是这点记载,就能看出,景泰蓝的地位,是和皇帝相齐名的。林然把他知道的况都说了出来,先给柯良讲解了一下景泰蓝的由来。柯良虽然不是鉴宝专家,但毕是古玩世家出来的,对于这些历史知识都有了解。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便示意林然继续说下去。“掐丝珐琅铜镜全身圆形,明显是整体构筑而成,这种制作方法,在明末已经失传了,所以,这应该是真品。图案也很有意思,是葡萄纹,上面还有砂眼...”“这么明显的瑕疵,应该不值钱吧?”
柯良听入神了,他也佩服起林然的细致观察。在纹路上确实有一些色彩脱落的痕迹。林然笑着摇了摇头:“非也。砂眼的存在,反而证明了这件文物是真品。”
在明代,珐琅彩调配工艺并不过关,尤其是在高温下,特别容易产生爆釉现象。爆釉后,就会留下砂眼。这也成为了鉴定明代珐琅彩的重要标志。解释完后,林然不由地赞叹道:“保存这么完好的掐丝珐琅铜镜,非常难得。”
柯良皱起了眉头,他也明白这件文物的价值了。瞅了眼身边没有其他人,低声问道:“林先生,我已经知道它的价值了,但是你可不可以具体告诉我,如果是拍卖,他值多少钱?”
柯良已经被林然说晕了,像他这种生意人,其实并不要了解太多专业知识,只要知道价格,然后做决定就行了。林然说的这么多,其实也是想帮帮柯良。但他都这么说了,林然也只好在心底进行估价。按照这个年代的汇率。林然最终给出的估价是:两万五千。“这么值钱?”
柯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林然只是淡淡一笑:“景泰蓝存世量稀少,这又是真品,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但我的价格,也只是参考,具体如何,还是以拍卖会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