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质疑(1 / 1)

这些朝臣也都是些蠢货,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夜尽天就是皇子,分明是故意投皇上所好!

皇上本来就很宠爱夜尽天,肯定是看着自己后继无人了,与其把皇位传给他看不中的人,还不如传给夜尽天。

可皇上又怕别人说大楚江山落到了异姓人手里,才故意弄出这么一出戏,把夜尽天说成是他的儿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将皇位传给夜尽天了。

这么拙劣的计谋,朝臣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夜尽天冷冷看过去,也不意外楚绍英会质疑,一则楚绍英不希望他回来,二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楚绍英的怀疑也绝对在情理之中。

汪国公看了看楚绍英,想法和夜尽天是一样的,他们私底下也商量过了,知道肯定会有人反对,安王首当其冲,他们也不急,按计划来就好。

昭宁帝脸上笑容敛了敛,说:“皇叔,这衣服襁褓的确是玉瑾幼时所用,张顺和那猎户所说也都没有什么偏差,皇叔还有什么疑义吗?”

楚绍英气的脸色发青,说:“皇上,这衣服襁褓或许的确是当年皇子所用,但是又怎能只根据那猎户几句话,就能断定镇南王就是皇子?臣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还需要详加查探,不可妄下结论!”

昭宁帝并没有因为他的强硬不敬态度而生气,脸色更严肃了些,说:“皇叔所言也有道理,朕不会轻易下结论,还要经过多方验证。”

“臣以为此事太过巧合,定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不可让人钻了空子!”楚绍英气的差点吐血,你要多方验证,刚刚干嘛就跟夜尽天相认了?

这意思是我要不说话,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

若是镇南王真的登基,自己还能好过吗?

夜雨潇登基的话,他还能想办法拿捏着那蠢货,镇南王又岂是任人左右的?

尤其两人一直不对付,镇南王登了基,以后在朝堂上他说话可就没有什么分量了。

其实真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楚玉琪已经死了,他也这把年纪了,若是能好好的,就凭昭宁帝感激他当年的相救之恩,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他。

偏偏他就是赌着一口气,若是到最后落不到好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昭宁帝眼神冷了些,说:“皇叔想多了,什么人会有如此胆量,安排这种事,冒认皇亲是死罪,玉瑾是不是朕的儿子,只需与朕滴血认亲,便可见分明。”

楚绍英气的都想骂了!你都还没确定他是你儿子,就玉瑾玉瑾叫上了,分明就认定了!

汪国公适时上前道:“皇上英明,不过这滴血认亲乃大事,不可随意为之,不如稍后再议?”

哪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就让皇上和皇子滴血认亲,就算结果是好的,也不能让人像看猴戏一样。

“汪爱卿所言有理。”昭宁帝赞许地看了汪国公一眼,“此事的确不宜在这朝堂之上进行,稍后再议。”

楚绍英一看昭宁帝这表情,就知道他有十足的把握,虽然心中生气,也没有继续质疑下去的理由。

退朝之后,汪国公、楚绍英、大理寺卿等一干朝中重臣都来到了御书房。

昭宁帝看了他们一眼,沉声说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这一点无需朕多说,朕会与玉瑾滴血认亲,还有贺太妃的骸骨,也已经取回,玉瑾会以滴血入骨的方式与贺太妃的骸骨做验证。”

话刚说到这儿,楚绍英立刻又提出质疑:“敢问皇上,那取回来的骸骨如何能确定就是贺太妃的。”

他这语气虽然很冲,说的不客气,甚至对贺太妃也有侮辱,但是他的怀疑却在情理之中。

毕竟贺太妃也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早就化为一堆枯骨,身上的衣服之类的都不见了,又有谁能证明那的确就是贺太妃的骸骨呢?

随便从哪里找一堆回来说是贺太妃的,又有谁能一眼就看出问题来。

大楚不是现代社会,没有先进的检测手段,慕云浅工作室里的仪器虽然能够给出准确的结论,可大楚的人是不会相信的,他们根本就不懂,也不能理解。

昭宁帝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大好看,但并没有发怒,说:“玉瑾是根据那猎户所说,找到了当年他埋葬贺太妃的地方,将骸骨移了回来,现在的确是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那具骸骨就是贺太妃的。不过,反过来想,如果能证明玉瑾跟那骸骨是血亲,朕与玉瑾又是亲生父子,那具骸骨不就是贺太妃的吗?”

这个倒也不难理解,如果昭宁帝和夜尽天是亲生父子,夜尽天的血又能渗入那具骸骨当中,说明他们两个是母子,这三人的关系还用得着说吗?

撇开滴血认亲和滴血入骨这种方法的准确性不说,如果这是能让朝臣们接受的验证方式,最终的结果是吻合的,那骸骨就是贺太妃,夜尽天是昭宁帝的亲生子,也就无疑了。

汪国公赞道:“皇上圣明,正是如此。”

他之前和昭宁帝商议事情的时候,这些细节也都已经说好了,现在只不过是当着几个还不知内情的朝臣的面,再演一遍而已。

不管昭宁帝说什么,他都说好就是了。

楚绍英愤怒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老东西就是个应声虫,唯昭宁帝之命是从,昭宁帝说什么他都说是是是。

南国公虽然没有上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肯定和汪国公一伙的,说不定这些人都已经商量好了,就只瞒着自己,只对付自己。

他知道如果夜尽天是皇子,将来登基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朝中他可谓是势单力孤,昭宁帝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念着自己对他的恩情,对自己所有的要求都无所不应,他再愤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夜尽天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对于楚绍英的处处刁难质疑,他不但没有恼羞成怒,甚至连一丝生气的样子都没有露出来。

异地而处,他也不会轻易的相信皇子就这么找回来了,楚绍英如此做固然有他的私心在,但是站在公正的角度和立场上,他的怀疑没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