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酩酊大醉的十五，被人用脚踹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举起手里的啤酒罐，“来，继续喝，哥俩好啊，三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六……”

“喝，喝个够！”

一罐啤酒倒在了他的头上。

十五总算清醒了，抬头一看，不禁吓得打了个激凌，一骨碌爬起来，“向，向先生……”

向海正肺都气炸了。

整个客厅乱得跟垃圾场似的，各种酒瓶子遍地滚。刚才一出门，差点被绊倒。

“怎么回事？”他怒吼。

“昨晚卢卡斯来了，”十五夹着腿，“他叫我陪他喝两杯，所以……”

“这些酒是你跟他喝的？”向海正惊呆了。怪不得一起来，就觉得头昏脑胀各种不适！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向先生您……”

“为了我？”

“跟卢卡斯打好关系，有利于你们和平相处长治久安，”十五搜肠刮肚地砌词，“车祸的事，卢卡斯非常生气，要不是我从中斡旋，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向海正半信半疑，“他都说什么了？”

“让我想想啊，脑子有点乱。”十五揉着太阳穴，“他叫我问问您，良心会不会痛？还叫您悬崖勒马，别再祸害那个小丫头！不然，不然……”

“不然怎样？”

“他就四处捣乱，叫您没办法复仇。”

“……”

总裁办公室。

“决定了？”许伯骞凝眸。

“是的，”向海正答道，“夏嫣然已经安全了，不再需要这个挡箭牌。而且，还可以对卢卡斯有个交待。”

“也好，那只小兔子确实很无辜。”许伯骞点头，“这次是侥幸，只撞伤了腿，再下去的话，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事。”

“我不会亏待她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切割？”

“等她的伤好些了吧。”

向海正拉开抽屉，取出那本房产证看着。

跟童蔓相识以来的那些事，历历在目。

向海正，你真的挺混蛋的……

他喃喃地对自己说。

中午，他去医院探望童蔓。

经过一个花店时，他叫十五停车。

花店里姹紫嫣红，芬芳四溢，置身其间，令人心旷神恰。

“先生，买花送女朋友？”店主是个年轻女孩。

向海正怔了怔，“是。”

“那自然是玫瑰了。”女孩热情介绍，“红玫瑰代表爱得热烈，白玫瑰代表爱得纯洁，香槟玫瑰代表爱得唯一，您选哪一种？”

哪一种都不是。

向海正扫了一眼，“红玫瑰吧！”

“祝您和女朋友情投意合天长地久。”女孩将包扎好的玫瑰花交给他，并且送上诚挚的祝福。

上了车，向海正对着花出神。

上一次给女孩送玫瑰花，是在什么时候了？

一个美丽的面庞，恍惚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安娜，iloveyou。”

“iloveyoutoo。”

一阵难以言喻的痛，从他的腹部辐射开来。

他伸出手，按住了腹部的那道刀疤。

五年过去了，它依然会时常生痛。

也许，这是他一辈子都难以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