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唱一和,把童蔓都整懵了。
昨天,她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万万没有想到,这俩人竟然会真的过来!又下跪又道歉,戏还真是足……她低估了这俩人的卑鄙和无耻。
有钱能使鬼推磨,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此时此刻,她被逼上了梁山!
去找向海正要工程?她当然不想。欠他的情,难道还不够多吗?
可是,这两个家伙怎么办?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必然会跟她翻脸,到时候闹起来,场面肯定非常难堪……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何况请的还是俩瘟神!
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蔓蔓!”一个磁性的声音在门口扬起,向海正走了进来。
“向先生,久仰大名!”童守成激动地迎上去,带着一脸谄媚的笑。
向海正没理会他伸过来的手,径直走到童蔓旁边,“这两位是你的客人?”
“他们算什么客人?”童蔓一撇嘴。
“当然不是客人,”童守成腆着脸,掏出一张名片,“我是童守成,童蔓的父亲。”
向海正还是不理,斜睨着一边的胡丽晶。“那这位呢?”
童守成超级窘,尴尬地缩回了名片,“她,她是我现在的妻子……”
“把现任带到前任的病房来,好像不太合适吧?”向海正冷冷地说。
童守成尴尬。
胡丽晶更尴尬。
“是,是小蔓让我们来的。”童守成陪着笑解释。鸿发的规模也不小了,平时他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在这位向先生面前,他不禁有点自惭形秽。
从前对这位父亲,童蔓的感觉是可恨可恶,而现在,又多了一层不耻。
向海正的气宇轩昂,更衬出了他的猥琐与可鄙。
“你们先回去吧。”她没好气地说。
“行,那我们走了。”接连碰了两个钉子,童守成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小蔓,别忘了你的承诺!”
童守成拉着胡丽晶,狼狈地离开了。
他们带来的那束花,被童蔓丢进了垃圾桶里。
“真晦气,待会儿得把这里好好消消毒!”童蔓走过去,把窗子开大一点,又拿起毛巾,擦拭着他们碰过的地方。
“有个这样的父亲,确实挺不幸的。”向海正也摇了摇头。
“你都知道了?”
“听到一些。刚才在附近有事,顺便过来看看,结果撞到了这一幕,真是一出好戏。”
“不好意思,”童蔓难堪极了,“我一会儿回绝他,就说你不同意。”
“不,”向海正说,“告诉他,我可以考虑给他部分工程,叫他准备好材料,来公司找我谈。”
童蔓意外,“真的?”
“当然,”向海正拍了拍她,“不管怎样,那也是你父亲。”
童蔓不知道说什么了。
生意上的事她不懂,但也知道这个工程是块肥肉。否则的话,童守成不至于这么低三下四,而向海正愿意成全他,只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
说不感动是假的。
“向先生……”她轻声嗫嚅。
“你叫我什么?”向海正说。
童蔓望了他一眼,垂下头,“海正,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