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有了邵鹏志的前车之鉴，没人再敢兴风作浪。

接下来的几天里，向海正对公司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整顿。公司上上下下，都被他的雷霆手段所震慑。

唯一的负面消息是，邵鹏志去了陆家的豪迈集团。倒也不奇怪，之前就有传闻，自卸任总裁职务后，他就开始跟陆家暗通款曲。

陆家父子别有用心，故意办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有好事媒体赶来采访向海正，问他对此事的看法。

向海正笑笑说，“大洐之年还有公司接收，实在可喜可贺，同时也衷心祝愿，豪迈集团的慈善事业越办越好！”

据说，邵鹏志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陆家父子受了这番嘲讽，也是面上无光。

向海正怀着愉悦的心情，搬进了公司安排的公寓。那里位于高级住宅区，各方面都不输五星级酒店。但是，他并不满足于此。

他最想住的那个地方，是被陆家抢走的老宅……

那一天，他相信不会太远。

公寓的客厅里，有一架斯坦威钢琴，是从纽约空运过来的，已经陪伴了他好几年了。

他打开琴盖，对着它出神。

依稀中，又见到了十八岁的哥哥，穿着洁白的衬衣，坐在那里弹钢琴，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跃着，仿佛翩跹起舞的精灵……

“哥，你弹得真好。”

“你也可以的。”

“我不行，弹棉花还差不多。”

“你要是想弹，肯定弹得比我好。”

“怎么可能？”

“真的，小正！你很聪明的，就是太贪玩了！”

想到这里，向海正复杂地笑了。

“哥，我现在也会弹钢琴了。”

“当我第一次摸它的时候，真的像是在弹棉花。”

“但是，我坚持下来了。”

“因为我要帮你，完成你最后的那个愿望……”

“为你的女神伴奏。”

向海正坐下，轻轻弹奏了起来。

《水边的阿狄丽娜》，是哥哥最喜欢的曲子。

关于这个曲子，有一个浪漫的故事。据说从前有个孤独的国王，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日久生情，深深地爱上了她。他的痴情感动了爱神，于是赐给了雕塑生命，从此之后，他跟少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手机响起，来了一条信息。

看到那个熟悉的昵称时，向海正不禁唇角轻扬。

「开普勒先生，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你说等你回国了，就来看我的演出。」

「当然，我从不食言。这两天有点忙，所以未能践行。」

「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已经忙完了，今晚就可以过去。」

「真的？那我等你。」

「好。」

开普勒-78b，据说是宇宙中最恐怖的星球，处于恒星火魔之下的它，每天都如同置身炼狱……

向海正觉得，自己就跟那颗星球一样。

晚上，他去了歌舞剧院。

今晚的芭蕾舞剧，是著名的《天鹅湖》。他坐在里面，认真地看完了全场，不过从始至终，他都只关注着当中的一个女孩……

她或许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跳得最好的，但她身上就是有一种魅力，叫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她，就是哥哥心中的阿狄丽娜。

「跳得真好。」演出结束后，他为女孩点赞。

「不，这是我跳得最差的一次。一想到你在台下看着，我就紧张得要命。」

「傻瓜。」

「开普勒先生，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我想知道跟我聊了三年的人，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