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对劲的，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房间内，乐曦听『系统』突然讲起它出现问题的事，很快放下手中的铅笔。

因学校临时决定开会，周一的课程被全部取消，这两天她一直待在家里捋清楚脑中的疑问。这才刚有了点眉目，却听系统那家伙吞吞吐吐地说自己能量不足。

明明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不管是说话还是怼人都十分的有精神。怎么现在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点疲累？

难道机器人也会觉得累么？

真奇怪。

“意外出现能量缺失……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像那些电脑主机一样，一段时间不更新就出现系统漏洞？这应该有补救的办法吧。要不你也给自己更新一下试试，我给你wifi密码。”

『系统』：“……宿主，这完全是两码事。我虽然是高级智能机体，但没有‘更新’这一选项。开创者赋予我们的能量一直是有限的，我如今感觉东西在丢失，表现出来自然会有一些反常。”

“那，如果你失去全部能量会怎么样？”

『系统』：“消失。也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死亡’。不过不用担心啦，我目前还好得很。只是突然出现意料之外的消耗让我觉得很奇怪而已。所以为了节能，除去用在宿主身上的必要的能量之外，我决定以后精打细算，尽量地降低各项耗能。这样应该能撑到离开。”

“喂……别说得这么恐怖好么，你不能消失。”

像是失去电能后就无法行走的机器。乐曦没想到耗尽能量的后果竟然这样严重。

尽管不清楚附在她脑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有时也被它的聒噪和八卦之心烦得想骂人。可是与它共处了快一个月，她和它早已是亦恩亦友的关系，无法轻易的割舍掉。八壹中文網

若它真的“死”了……

乐曦：“不行！你听我的，先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再说。我现在严重怀疑就是前几次更改数据惹的祸！为了你的小命，今后不要再随便帮我改变体能，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过来。”

『系统』：“我那不是想帮你嘛……宿主，不用太担心我，我有分寸的。等帮你报完了仇，我再收满‘恶念’就会很快离开这个世界，完全不会有消失的危险性。安心吧。对了，你总结好了吗，我们下一步该对谁动手？”

此时写字台上铺着一张雪白且韧性十足的宣纸，上头被少女用铅笔勾勾画画，已经写满了人名和数不清的问号。

纸上的单箭头毫无规律，曲折多变。但兜兜转转，最后却都指向末尾处的一个名字——乐曦。

“对谁都无所谓。不过我要重新计划，加快速度，要不然真怕你赶不及回去就挂了。”光线柔和的台灯下，乐曦重新拿起笔，低头看向自己辛苦了两天的“笔记”。

总结到现在，其实情况已经跟她想象中越来越不一样。不仅复杂，而且难以掌控。

除去沈旸等几人，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跟自己打交道的人变得如此之多。辜维枫，葛子安，陈青四兄弟……乃至前世毫无关系的人都开始出现在眼前。甚至还有隐隐增长的趋势。

这果然是重生引发的蝴蝶效应么？似乎一切都跟以前不同了。

『系统』：“我是一点都不着急，倒是宿主你，纠结两天想出结果了吗？慕青宛现在到底在哪啊，她还活着？”

“当然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乐曦笑了笑，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假设这是慕青宛，结合当时陈青说的，我们大致可以推测一下背后的真相。首先，沈旸名声受损，且他投资的酒吧意外地被查出涉黄涉du，差点又摊上官司。所以沈家那边既想帮着‘洗干净’，又想借此解决掉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便找了陈青四人动手。

陈家的情况我了解了一点，陈青的亲姑姑是沈旸的大嫂，他们两家可以说是关系密切的亲家。陈家又是开保镖公司的，打手众多，也更专业。二者一拍即合。但沈旸明显不想慕青宛被毁，他知道家里长辈的心思，于是找上了秦家。

据我所知，目前秦家实际的掌权人有两位，一个远在国外暂且不提；另一个就是秦二小姐秦婉秋。综合种种来看，也只有她有能力给沈旸提供帮助，让手下从学校里悄无声息地带走慕青宛。同时我猜测，沈旸和秦婉秋应该是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仅凭他的面子，恐怕也求不动人家……”

灯下少女推理得很认真。但不知何时，纸上的那一个圈却早变成了一团“乱麻”，令人捋不清首尾。

『系统』看得眼花，蹲在识海中努力地消化信息：“照你推测的来看……那咱们要对付的人岂不是增多了？那个秦二小姐是什么鬼啊，简直莫名其妙！宿主你跟她又没有仇怨，她干嘛要帮助沈旸？”

乐曦：“谁知道呢。或许她和沈旸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想要乐家的资产也说不定。敌人的朋友自然敌人，我都会一视同仁。慕青宛如今肯定是待在沈旸的身边。前者差点被抹杀，估计不敢离开半步；而后者不是正计划着要转校吗？他们俩向来喜欢报团取暖，应该会同时转走。看来，我们要提前动手。”

耽搁太久只会徒增意外，一鼓作气才能拿下最终胜利。

何况之前已经跟这几人撕破了脸，不用对人虚与委蛇，她还觉得挺高兴呢。

“既然决定开干，宿主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慕青宛两人忽然多了外援，还有一个江柔在旁蠢蠢欲动，你可要想好再出手。”相比乐曦的淡定，识海内，『系统』越想越不放心，忍不住提醒她。

桌上的白纸早已乌糟糟一片，失去其原本的作用。少女慢条斯理地将它掀起来，对折撕碎后丢入了垃圾桶。

她转而打开电脑，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