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远浑身一僵,就听骑跨在他腿上的女人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初吻还在吗?”
沈天心重生一辈子,模模糊糊记得上辈子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说萧家这位未来家主是个无性恋,还有什么精神洁癖。当时她还非常彪悍的想:这位牛光闪闪的gm总裁不会一辈子都破不了处吧。
萧靖远在她贴上来的一瞬间就浑身汗毛倒立,结果却被沈天心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愣了愣。
沈天心问完之后也不等他回答,直接低头唇凑了上去。
就在萧靖远闪神的空档,包厢门再次被人粗鲁的撞开。
追击而来的几个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沈天心……和她身下的男人。
萧靖远终于有了动作,他出手如电,直接把怀里的女人掀了下去。
只是,在把人掀下去的过程中,他却下意识的把人往柔软的沙发上带了带,而不是放任她被甩到地板上。
门口的男人们目光活络的在萧靖远和包厢其他老总们身上转了转,心里瞬间就萌生了退意。
没等他们跑路,萧靖远就恼怒的站了起来,脸色黑如锅底:“陈总,请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好巧不巧,这家高级会所的主人刚好就在这里,他本来正小心翼翼的陪着这位煞星,现在眼看着萧靖远在他的地盘上被惹怒了,大颗大颗的冷汗刷的一下滚落下来。
陈总看着落荒而逃的几个男人,立刻下去紧急启动安保系统,留下了包厢里其他老总们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但是,他们不敢动,沈天心可不会坐以待毙,她在男人发作之前脚底抹油,溜到包厢门的时候还不忘道谢:
“这位先生,多谢你刚才替我解围,大恩不言谢,我先走一步!”
包厢门再次哐当一声,而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影子。
包厢里其他老总们一个个的简直把脑袋低到了裤裆里,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
刚才萧靖远质问陈总时候的语气可怖极了,但是他们怎么看怎么像是好事被打断的不悦。
难不成萧靖远和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在场的老总们觉得自己简直探知到了某些了不得的隐秘,于是更加诚惶诚恐的低着脑袋对着脚尖猛瞧。
萧靖远快被气死了。
那个女人竟然利用他来逃避追杀,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敢把嘴唇对着他的……她怎么敢!
那个女人还好死不死的问他初吻在不在,想起这个,萧靖远更是气得头晕目眩。
他的初吻本来是在的,甚至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的,但是,等她这句话问完,都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他的初吻就已经没了!
妈的,不能再憋屈了!
“收购案改天再谈。”,撂下这句冷冰冰的话,萧靖远挺直着脊背走出了包厢。
回到车里之后,他冷着脸扯了扯领带,对着副驾驶的保镖沉声说:“刚才包厢里闯进了一个女人,给我查一下她!”
夜色渐浓,萧靖远从浴室出来时只穿了件宽松的浴袍,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看着殷红的酒液在灯光的映射下透出琉璃般的光彩,他仰头喝了一口,就听门口传来恭敬的汇报声。
“先生,我把那个女人的资料带来了。”
萧靖远手指一顿,干脆仰头喝光了所有的酒液,然后才沉声开口:“送进来。”
资料详细到了极点,从沈天心上哪所幼儿园到沈天心被沈家父母派来的人追击,简直堪称一部沈天心成长史。
萧靖远一目十行的翻看着,看到最后沈天心订婚宴上打脸未婚夫和妹妹,这才挑高了一边眉毛。
“前边的资料不是说她生性懦弱吗?我瞧着怎么不像是个好对付的~”
萧靖远啧啧称奇,当然,他也没打算保镖会真的给自己解答,随手合上资料,他眸光闪了闪,低声说:“让阿正瞧着她,再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一定要汇报给我。”
保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恭敬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让阿正盯死了她。”
……
“天心,你这干什么?”沈夫人拧眉看着沈天心,压抑着火气问道。
沈天心一边把一条裙子装进行李箱,一边头也不抬的反唇相讥:“我亲爱的养母,您眼睛瞎掉了吗?”
沈夫人柳眉倒竖,气得差点仰倒:“沈天心,你就是这么给我说话的?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好,你不是想离家出走吗?你给有多远滚多远!”
沈天心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幽幽地说:“您确实养了我二十多年,虽然从小到大就让我饥一顿饱一顿的、虽然我从小到大穿的都是您亲生女儿沈天雪的旧衣服,但是我其实还是感激您的——直到您今天下午派人追杀我。”
沈天心一字一顿的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但是自从今天下午您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您就不再是我的母亲了。”
沈天心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沈老爷子气得用拐杖一下一下的拄地,恼恨的说:“作孽!作孽啊!”
沈天心低眉敛去眼里的笑意——她是故意说那么一大段卖惨的话的,虽然那的确是事实。
但是就是因为是事实,所以才更能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她要用这把刀剖开自己的心,让爷爷知道她曾经的苦楚。
曾经的她,卑微又懦弱,同样是沈家的女儿,但是她却吃着沈天雪吃剩下的饭,穿着沈天雪“赏赐”的旧衣服,而这一切,胆小懦弱的她却完全不敢向爷爷说。
重生一世,她早已经历过最剜心蚀骨的绝望,也终于懂得了反击和寻求爷爷的庇护。
沈老爷子指尖颤抖,沉痛的说:“天心,是爷爷粗心大意没能照顾好你,乖,把行李箱放下,别走。”
沈天心适时挤出几滴泪,摆出一副委屈极了却又故作坚强的表情,哽咽着说:“不,爷爷,我要走,我相信您可以照顾我,但是一辈子很长,我不能在您的羽翼下躲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