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妃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在一片密林中奔跑。
后面是类似恐龙骨架的生物,空中挤满了黑色羽翼的圆球。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重复:冲向森林终点站。
森林终点站在哪,她不知道。背后的怪物是什么,她不记得。
但路明妃不敢停,只能循着光照的方向。
忽地她一脚踩空,落入一处深洞。刚开始这个洞很狭窄,卡地她很难受,但上半身勉强能过。这一刻,路明妃发誓要抽脂选太平。又自由落体了片刻,豁然开朗。
这里有一片湖,一座木屋,还有一位蓑衣翁,自称在钓鱼。
可他只是在湖边架着锅,油都滚烫了,也没看到他的鱼竿和渔网。
路明妃感觉安全了,刚想下水帮钓鱼翁抓一条大的上来。
就看到一条金色的鲈鱼跳进油锅,蹦跶没两下就勾起了路明妃的食欲。
“咕咕...”她的五脏庙在唱歌。
钓鱼翁将鱼处理好递给路明妃。她也不客气,一大口下去,酥嫩可口。
这让她想到一句话:愿者上钩。哦不,是愿者上锅。
但看到下一幕,她就醒了。
路明妃看到自家的堂哥抱着陌生女人从湖里跳了出来,步了那条鱼的后尘。
......大洋彼岸的u市波士顿车站......
“啊!”班尼特的惨叫把路路通惊醒了。
班尼特正抱着脑袋蹲在旁边。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行人脚步声、汽车的鸣笛声、车轮和铁轨的摩擦声,就像合奏曲一样此起彼伏,却又十分融洽。
“还是做梦?”路路通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打着寒颤。
“轰隆!”
一道真雷碎开穹顶,直扑班尼特。
但班尼特显然是习惯了,一个驴打滚就躲过去了。
而路路通还以为这也是梦,毕竟说出来没人相信这是真的。大半夜突然惊醒,然后驴打滚就为了躲雷。
他的自信一直持续到这道真雷把身上的毛毯点燃。
“靠,真雷啊!”路路通想把毛毯撇开。班尼特的反应比路路通还快,三两脚就火灭了。
“不要在梦里跳高,你刚才真的很像一只受惊的蝗虫”,班尼特抱怨。
路路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意识到这次他真的醒了。
要不是班尼特,他刚才的失误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这次他获得两条教训。
1.伤痛并不能让人从梦中醒来,但可以验证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2.梦中梦之后哪怕再离谱,也有可能是现实,比如刚才那道真雷。
看着警卫倚在门边打瞌睡,呼哈作响。不远处的赛百味依旧亮着灯。
路路通大口大口喘息着。他庆幸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这时,他又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两个梦。
第一个梦是刘一晗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第二个梦是梦到自己溺水。并不只是溺水,更像是从冰山中刚逃出来的感觉。但这时候有一根无形的鱼竿,将他和一个女人钓进了油锅。
就在路路通回忆女人长相的时候,班尼特的声音响起。
“把行李带上,来车了”,班尼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跟路路通保持一定的距离,“间隔一米,别怪我没提醒你”。
“哦哦,好”,路路通不懂为何会这样,难道变脸也在海外发扬光大了?
路路通听到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班尼特说的没错,一类火车刚好进站,车灯的光在月台闪过,凌晨三点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zbs7104094562045398055次快车进站了。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那是个身穿海蓝色列车员制服的家伙,帽子上别着蒲公英形状的金色徽章,左手手电,右手刷卡机。
漏风的穹顶时不时会打个闪,照亮了车身上的七彩纹路的十字架和形似红莲火的底纹,还有列车员那张惨白的脸。
“zbs7104094562045398055次快车,哎,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起这么长的名字,1234567不好吗?”列车员那张嘴就跟开了加特林一样,偏偏还咬字清晰,就是嗓音有点阴间,“乘客准备登车啦,乘客准备登车啦”。
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回荡。
但路路通看警卫依旧在做着美梦,稍胖一点的甚至流出了哈喇子。看来只有班尼特意识到了列车的到来。
赛百味明明亮着灯居然也没人探头出来凑热闹。
想到了某种可能,路路通不顾班尼特的警告,抓住了他的衣袖。
“这是他命之座的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还是徐良、汪苏泷的铁杆粉丝”,班尼特又补充了一句,“要不让他给你唱一首《不分手的恋爱》证明一下?”
“不,不用麻烦了”,路路通差点又被雷劈了,还好班尼特及时推开了他。
“师兄,什么是命之座?”
“人在呐,人在呐”,班尼特没有解释,只是向列车员挥手。
路路通小心翼翼摸出磁卡票,拖着大包小包,跟在班尼特身后走向检票口。
“你这是又熬了几宿?脸都这么白了...”班尼特将车票递过去。
“别提了,这不是有人说徐良out了。我们这些凉粉也不会打call,就加个班,多买了几只徐良概念股意思意思。这不股票红了,脸就白了”,列车员接过班尼特的车票划过验票机。
验票机的灯光由白变绿,扬声器发出“嘟,绿码,通行”的声音。
“好家伙,你这都赶上抽血了,真够拼的”,班尼特打趣道。
“谁的青春不疯狂”,列车员将票还给班尼特,又说,“你还不退学吗?我都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班尼特说,“这次来这么晚,是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你可是从a一路下来的,已经从穹顶跌到了渊底”,列车员说。
“再降就禽兽不如了...”班尼特嘟囔着,“今天一定要毕业”。
“你去年也这么说”,列车员笑嘻嘻,从路路通手中接过票,“但你的命之座...”
路路通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是订制的女秘书发出来的,这是只有a级以上才能享受的私人订制。
“路路通?”列车员眼睛中的血丝都亮堂起来,“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可能是你的阶级是s。但太少人有这么高的阶级,所以系统才出错了吧,就跟千年冲高一个道理。”
“s?”班尼特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才是s么?”
“不止,但不会超过两只手”,列车员说,“快上车吧,靠站时间有点久了”。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辆正式列车么?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而且不定时到站?”路路通实在忍不住,这趟车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诡异。
如果这的是地狱特快,在他他上车之前好歹还能祷告一下。
这时,列车员和班尼特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看着路路通,露出了渗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