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很大,可以容纳几十个人。如果是特殊情况,感觉容纳个百余人也不是问题。
只有一位笑容很治愈的学姐坐在那里。和空一样的制服,只是换成了套裙,戴着百合双开的发卡。不变的还是那个蒲公英配饰。
“我叫莹,也是这次的考官,同时也是温迪教授的助理”,莹欠身施礼,全然是贵族姿态。
“good猫宁,瑟赛,我准备好了”,路路通一口气说了三国外语。倒不是他想秀,就是没管住嘴。
“嘻嘻”,莹目光温柔,掩着嘴轻轻地笑了。
看在路路通眼里,那就是邻居家的大姐姐的亲切感啊。果然很治愈。
空坐在莹的左边,打开笔记本,询问路路通,“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路路通正襟危坐,气沉丹田。他师从老唐,从天黑干到天亮,为的就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如果不是在面试,他绝对会竖起国际手势,用种花家国粹回应:“你过来呀!”
“你相信外星人么?”
莹的声音轻轻柔柔,依旧是很治愈。
但就是不对劲。
就好像是路路通连夜修炼铁布衫、金钟罩准备硬抗,结果对手是隔山打牛的真伤射手或者化骨绵掌的职业法师。
更直白一点就是:他出了一件反物理伤害的反甲,而对面不用德莱文,改用法术aoe伤害的狐狸。
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本以为同行那些战力破万已是巅峰,没想到考官更加治愈人心。
双重治愈,效果好。
路路通眼睛瞪得跟餐碟一般大,但脑袋还是无力地耷拉下来。没办法,他就是这么衰的一个人,运气永远是负数。
考前在课桌上写满公式,还是会被临时换座位。
偷看邻桌的答案,可结果对方考的是a卷,他是b卷。
明明彩票中奖了,却被告知刮了密封处不能兑奖。
“我,相信”,路路通觉得欧帅虽然只有三分钟,也算是个真男人。
“是么?”莹的笑容依旧很治愈,“为什么会相信呢?”
这哪有什么因为所以,你遇见一个人,你很喜欢,没有理由的。哪怕周围人都反对,可你还是想跟她在一起。不用考虑家世背景,甚至可以忘却姓名,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相信就是相信,就算不被理解,也要坚持自己的正义”,路路通的话像是从肚子里爬出来的。
“不被理解?是指孤独感么?”空插了进来。
路路通挠挠头,他不理解空的顶级理解,当然,他也不理解莹的认真劲儿。他只是个普通的衰仔,说的话不是金玉良言,不用一字不落地录于纸面上。
白纸黑字确实很让人头疼。
但路路通点头,默认了空的话。他认为这是自己该做的。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吗?”
“当然”路路通毫不犹豫地点头。
虽然路飞的果实不再是“橡胶果实”,但如果没有超能力,那岂不是很多希望都要破灭。
世界上主要的存在就成了叔叔嘴里的豪车名表,婶婶唠叨的茶米油盐,明妃心心念念的学业有成。路路通的未来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还清了房贷。
因此,在路路通的世界中,超能力是必须的。
“为什么?”莹的眼中满是鼓励。
“相信,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他已经不是高一了,很多希望并不是说出来就会实现。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空突然来这么一句,有种人设崩塌的感觉。
路路通愣神,心想:大概是嘲弄吧,就和那些人一样。
“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第一序列是唯心的,还是唯物的?”
路路通觉得出题人除了莹都是神经病。明明前两题都是标准的二次元画风,偏偏第三题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政治题。
路路通绞尽脑汁,试图把还给老师的那部分借回来,但是他的请求无一例外都被驳回了。
是的,都被驳回了。
“呼”,终于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条战败的野犬,徒劳地吐着舌头。
“吐舌头是什么意思?”空看着莹,莹看着空。
“我不知道”,路路通涨红了脸,“我真的答不上来,可以...放弃吗?”
空和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路路通点头,“可以,感谢你对提瓦特学院的兴趣”。
空起身:“我送你”。
不算最后的沉默,路路通只坚持了1分30秒,刷新了这次面试的最快被斩记录。
刘一晗正拎着包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便小跑过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挂在政治上了,会考之后就还给了老师”,路路通走路的时候依旧会耷拉着脑袋,“我哪有你们那么强”。
“我也是在政治上吃亏了,他们说我没有过”,刘一晗伸出手想要抚摸路路通蓬松的头发,但身高不够,终究放弃了。
“可你在里面呆了十五分钟!”路路通抬起头,十分惊讶。
“哪有”,刘一晗嘟着嘴巴,扭头看向另一边,“给他们讲了十五分钟飞碟的故事”。
“噗”,路路通一个没忍住。
眼看刘一晗面露愠色,路路通赶忙伸手摸了摸刘一晗的头,“没事没事,呆胶布!神经病出的题,谁要是能过,那绝对也是神经病!”
“什么呆胶布,那是大丈夫”,刘一晗抬起头,沮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调皮地用小拳拳锤路路通的x口。
路路通心花怒放,觉得这才是今天最大的奖励。
相比之下,不出国算什么?刘一晗也不出国。
是日夜,空坐在会议室桌的右侧,又一次翻阅那些履历。
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背后有点痒,是莹在背后写字。
“这是...?丈夫?”
“是大丈夫,日语中没事的意思”。
“哦哦,那个小魔女呢?一整天没看到她,面试也不来,好歹她也是面试官呢”,空试图缓解尴尬,他想的是这时候丽莎在的话,更适合圆场。
“不知道哪儿去玩了吧,她跟着根本就是来玩的”,莹耸耸肩,帮空缓解疲劳,“其实还是个小女孩啊”。
“面试结果怎么样?”门打开,一位正太拨弄着手风琴,悠哉悠哉进来了。